沈浮光回到蒹葭院的时候,屋子里面已经空空荡荡的,窗户敞开着,窗沿边上残留了些许血迹证明了曾经有人来过。
沈浮光怅然若失,她知道她太过于心急了,以至于吓到了他。
看来下次见面的时候还是要徐徐图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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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浮光的有意纵容之下,沈青月在父亲头七之日勾引长姐未婚夫与之苟且和沈青松对继母不孝这两件事三天里传的沸沸扬扬,沈青松为了名声急于奔命却又无济于事,沈青月则是数次主动求见睿王世子,想要从他那里扭转自己为妾的命运,可却没有一次见到人,如今她的院子里愁云密布。
同样处于风口浪尖之一的沈浮光这三天里却谢绝见,对于外面的各种打探充耳不闻,只是将府中的账册全数算了清楚,并且让人将府中流通的现银大多换成了地契院子,府中的下人也裁剪了一批,换上了可靠的人手。
而每到夜晚之时,她毫无例外的会去到寇姨母的院子里逼问一番,想要通过她不经意流露出来的蛛丝马迹去寻找,可是寇姨母太过于谨慎,她至今还没有找到突破口。
其实寇姨母害怕的就是找回弟妹会影响到沈青松和沈青月,不过她要让寇姨母亲眼看着这一世沈青松和沈青月是如何走向衰败的!
“你不必阻拦我,今日我要好好问问长姐,为何不让我见姨母,姨母院子里的丫鬟下人又为何都被赶了出去!”沈青松大步走了进来,脸色难看至极。
这几日他只要一出门就能够听到背后议论自己的声音,以至于连国子监都不敢去了,刚才本想着去姨母那里,让她给自己想想主意,没想到却被拦住了。
他现在满腹怒火,只想发泄出来。
沈浮光站起身,懒洋洋的挥了挥手,“不必阻拦小少爷,你们都下去吧。”
丫鬟仆人们齐齐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她自然知道自己的一番动作不会瞒得过沈青松,只是没想到竟等了三天才来找她,看来寇姨母这个亲生母亲在他眼中也不过如此。
看着怒气冲冲的走到自己面前的沈青松,她尚未开口,就听到他质问道:“长姐好大的威风,刚从姨母手中接过侯府权柄就将姨母身边的人发卖了,可你别忘了姨母的腿是为了给你祈福才断的,你这么做良心可过得去?”
沈浮光面色骤然一冷,“你觉得我做的不对?那你可知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她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失望,“姨母形容疯癫,神智失常,里面伺候的人越多口舌也就越多,对你也就越发不利,你别忘了姨母的病和你不肯给请太医可是错不开关系的!”
沈青松一愣,他至今仍旧对姨母疯癫这件事有些怀疑,只是想到长姐最看重亲情,还主动提起请太医,又觉得她不至于骗自己,一时之间面色变换个不停。
沈青松面色仍旧有些狐疑,语气却舒缓了些,“可即便如此,长姐为何不肯让我见见姨母?”
“哪里是我不肯让?”沈浮光冷道:“姨母偶尔会清醒,不肯让你见到她现在的凄惨模样,这几日我日日侍疾在侧,几次劝说也没有用,不过难得你一番孝心,不如以后就由你去侍疾,倒也可以破除了你的疑心,还可以扭转你不孝的名声。”
沈青松呆住了,他没想到本来是找沈浮光的麻烦,反而险些揽了活到身上,侍疾看似能挽回一二名声,可寇姨母身子一日不好,他就一日不能脱身,费心费力,简直是吃力不讨好。
沈青松连忙推脱道:“长姐,我每日还要去国子监,况且我是男子,平时多有不便,比不得长姐心细如发能伺候好姨母。”
对于沈青松这般冷血的话语,沈浮光毫不意外,唇边甚至勾起了一抹冷意,不知道寇姨母知道他这般话语之后是何等精彩表情了,毕竟寇姨母每日的期望就是她的一双儿女能够去救她呢。
“长姐,既然姨母不能见人,那我的名声就有劳你替我澄清了,毕竟我名声受损,不止关系到自己,还有侯府的未来,长姐也不想辜负父亲和姨母的嘱托吧。”
沈青松语气之中颇有些的有恃无恐,他是知道长姐性情的,只要提到父亲和姨母,她定会因为愧疚无有不从。
“名声关系到承爵,自是大事,可你不觉得这几日流言传的太快太广,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沈浮光叹息道:“这几日我派人去查了,流言和沈家的几位宗老脱不开关系,他们亲眼看到了那日发生的事情,所以才传的有鼻子有眼的,他们这是欺负咱们一家子孤儿寡母啊!”
“我就知道他们不怀好意,这一群老不死的!以前爹在的时候就趴在咱们侯府身上吸血,现在还落井下石!”沈青松闻言咬了咬牙,道:“长姐,宗族那些人要的无非是钱财,现在我的名声要紧,你还是先拿出些钱来把事情平息下去!”
沈浮光摇摇头,道:“哪里这么容易?如今府中没有多余的银钱了!”
“这——怎么可能?”沈青松不可置信道:“长姐难不成不想拿钱出来,故意在诓骗我?”
沈浮光将一本账册随意的仍在了桌子上,面无表情道:“这是府里的账本,你可以仔细看看,若不是这几日我接过了府中中馈,竟不知道每日的花销流水一般,不然你觉得我为何要裁剪人手?”
账本自然是假的,府中银钱已经尽数变成地契压在了她的妆匣下,沈青松被寇姨母养的不通庶务,根本看不出其中关窍。。
沈青松不甘道:“就算是府里没有了银钱,可是长姐的嫁妆——”
“青月的婚事在即,我总不能让她就这么离府,她的嫁妆还要银子操办!”
“她不过是为人妾室,随便给她带上几百两银子也就罢了,哪用得上长姐的嫁妆补贴?”沈青松毫不犹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