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酒,“今年二十一。”
卢元,“……”
二十一?
才二十一?!
居然才二十一!
他站在那里,整整好几分钟都反应不过来,隔着老花镜,一双略微混浊的眸子满是震惊。
二十一,那宋小姐比他孙女还小!而且小了整整五岁!!
活了六十多年,也是医学界的大佬,第一次有些失态,摘下老花镜,擦了擦上面的雾气,喘了好几口气,再戴好老花镜,看向宋清酒,勉强恢复了一点理智,声音颤抖地出声,“当年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卢某一直记在心中,终于有机会见到了宋小姐本人,从今往后,您有什么事情,只要吩咐一声就好,卢元我在所不辞。”
宋清酒,“卢爷爷过分气了,救死扶伤,是医者本职。”
卢元,“宋小姐太谦虚了。”
他带了太多好奇和敬意,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年轻女孩子,越看越心惊。
第一眼看到宋小姐,就觉得她身上有种不一样的气质!
还真的是没有看走眼!
宋清酒,“卢爷爷,我的确怀孕了,但是并不希望墨司宴知道。”
卢元一顿,似乎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墨家老爷子是他的故交,老朋友。
可是宋小姐对他夫人有救命之恩。
他有些为难地看着宋清酒,天人交战中。
宋清酒也不着急,静静地等他的答复。
许久,卢元终于出声,“宋小姐,您现在的身体状况真的不适合妊娠。”
宋清酒轻声道,“我知道,但是我没有别的选择。”
卢元看着宋清酒,不知道眼前的女孩子经历过什么。
但是很明显,那一双晨露一样清澈的眸子有股异于常人的坚定。
宋清酒,“卢爷爷,每个人都有自己努力要守护的人,比如卢夫人对卢爷爷。”
卢元沉默了一阵,“好吧,我可以答应您。”
宋清酒松了一口气,“谢谢卢爷爷了。”
卢元毕恭毕敬地出声,“宋小姐太气了。”
接下来的事情,他知道怎么做了,就是有点对不住自己的故友了。
再看宋清酒,有点好奇地问,“不知道宋小姐多大学医的?”
宋清酒,“一岁。”
卢元,“……”
宋清酒看着卢元,有些出神,又想到了外公。
一岁的时候,她就能从气味分辨各种药材了!
还是外公偶然发现,就带着她闻各种药材的气味,教她如何分辨。
虽然她不会说话,但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能分辨一千种药材。
再长大一些,外公带着人认药材。
她背着一个小背篓,跟着外公走遍了古武界的各大名山。
卢元看到宋清酒出神,似想到了什么故人,也没有出声打扰。
一直到敲门声响起。
卢元,“宋小姐,可能是司宴回来了。”
宋清酒思绪拉回,“嗯。”
她看向卢元,“拜托卢爷爷了。”
卢元不知道她有什么不得已和苦衷,语重心长地出声,“我有个要求,宋小姐暂时住在我家,我帮宋小姐调养身体。”
宋清酒宛如青黛的眉轻蹙了蹙,“过段时间我要回北城市宋家,可能不方便住在卢爷爷那里。”
卢元一愣。
北城市宋家?
宋小姐是北城市宋家的人?
突然觉得眼前的事情错综复杂了起来。
他看向宋清酒,“宋小姐是北城市宋家的人?”
宋清酒,“嗯。”
既然决定走上了某条路,总需要一些朋友和盟友,卢爷爷看着人品不错,可以结交。
当初愿意帮他救卢夫人,也是看中了他对自己夫人的情义。
在这个利益之上的世界,难得有这样的深情。
果然,没有帮错人!
看到卢元站在那里,神色复杂,不禁问,“卢爷爷,怎么了?”
卢元回神,好心提醒,“宋小姐,北城市宋家和墨家有点纠葛,您注意点。”
听到这话,宋清酒清眸顿了顿,“什么纠葛?”
卢元提到了三年前墨司宴亲自去北城市求香料的事情。
宋清酒静静地听着。
卢元,“墨家和宋家祖上可能也有点小过节,是什么原因,我并不了解。”
宋清酒,“谢谢卢爷爷提醒。”
卢元轻声道,“那我去开门了?”
宋清酒点了点头。
卢元走到门口,打开门,墨司宴拿着两瓶水站在门口,“给我吧。”
墨司宴,“好的,卢爷爷。”
刚才李助理说卢爷爷在帮她做检查,不太方便。
他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卢元看向墨司宴,“我刚才诊过脉了,酒酒应该没有怀孕,只是体质太差了。”
墨司宴十分意外。
他看向卢元。
卢元,“酒酒的身体,需要各种贵重的药材养着。”
墨司宴低声道,“需要药材,卢爷爷尽管说,我想办法。”
卢元,“好。”
墨司宴看向宋清酒的方向。
宋清酒也看向站在门口的墨司宴,脑海中浮现过刚才卢院长的话。
他是不是知道宋家点什么?
要不怎么听到自己是北城市宋家人,会第一时间想到她怀孕了?
别是宋家以前有人干过和她一样的事情!
不至于这么巧吧?
墨司宴,“卢爷爷,现在检查都做完了吗?”
卢爷爷,“再做个血检吧。”
他看向助理李岩。
李岩连忙拿了自己准备好的器具,“院长,墨少,那我就帮宋小姐抽血了。”
卢院长,“嗯。”
墨司宴走过去,坐在宋清酒身边,低声问,“怕疼吗?”
宋清酒心口突然有点酸楚。
除了外公,没有人这么问过她!
墨司宴是第二个关心她扎针怕不怕疼的男人!
她轻声道,“不怕。”
以前过的是刀口喋血的日子,这点疼算什么!都不够挠痒痒的!
墨司宴看向李助理,“抽吧。”
虽然宋清酒说不怕,但是他还是伸手将她搂紧了自己怀里,让她的脸埋在自己胸口上。
宋清酒呼吸突然都困难,“……”
墨司宴,你这样算什么?
如果当初,他执意不离婚,或许她也会选择继续那段婚姻。
如今明明已经离了,为什么还要关心她?对她好!
墨司宴低头,薄唇吻了吻她的额头,“怎么了?”
宋清酒,“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