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赫雅蓦然被他一拉,后背重重撞上门闩,不由得皱起眉,轻吸了一口凉气。
她也又生出了几分气性,抬起头直视谢桀,唇角嘲讽地勾起:“我哪敢呢?我一个玩意儿而已,不过您放着满宫妃嫔不宠,来招幸我一个玩意儿,传出去这名声怎么听呢?”
谢桀微微低着头,将她困在手臂与门板之间,两个人之间靠得极近,体温交缠着,汇成龙涎香与梅花的味道。
阿赫雅轻笑了一声。
她直直地凝视谢桀的双眼,一字一顿:“我不配侍候您。”
斩钉截铁,冷漠如冰。
谢桀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极快地疼了一瞬。
他很快反应过来,帝王的尊严让他冷笑起来:“配不配也不是你说了算。”
“不过你倒是很有几分自知之明。”谢桀咬牙切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他气得头昏,一把将阿赫雅扛上肩头,大步朝屋内走去。
屋内已经被暗卫恢复成了淑妃来前的模样,连带着被褥,也用鹅梨暖香重新熏染过。
阿赫雅被扔上榻时,忍不住闷哼了一声,顾不上觉得疼,便警觉地将自己的腿缩到了身前。
她盯着谢桀,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愤懑:“你总是这样!”
他都要大选了,自有满大胥的好女子盼着进入这个正值壮年的皇帝的后宫,搏一场荣华富贵。
为何非得是自己?
阿赫雅忍不住挣扎着,却怎么也敌不过常年拼杀的谢桀,三两下便被他压制住了。
谢桀半点不顾她的推拒,径直将垂落的金链与她腿上的金环系在一处,阿赫雅一动,便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你当个玩意儿也好。”他的双目里爬上了几缕血丝,脸色阴沉,仿若从深渊里爬出来的魔神,声音泛着寒意,“朕原本,也不想让你出去见人。这样在屋子里当个雀儿正好!”
“阿赫雅这样聪明,身上又似乎还有秘密瞒着朕。”他粗糙的指腹顺着阿赫雅光滑的背脊滑下,如愿引来一阵战栗,“朕实在不安心。”
阿赫雅咬着牙,眸光闪烁间,不自觉地露出几分惊骇。
他发现了什么?
谢桀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一只手握住阿赫雅的小腿,缓缓将那个金环往上推去。
直到软肉从缝隙中溢出,白皙如玉的肌肤与灿然耀目的金饰对比,显出惊人的富贵与艳色。
让人想更加亲近,在上面印下自己的痕迹。
谢桀欲念升起,也便如此做了。
啃噬的微疼比起抚摸与亲吻,都更加深刻,像是爱到了极致的疯魔。
如何亲密都不够,要更深,要将你我的骨揉在一处,捏出新的彼此。
红帐金钩垂落,在烛火的映照中轻轻摇晃。
叮叮当当的响声不绝于耳,任何一个轻微的动作,都能带出一串碰撞的动静,像某种乐曲,又像暧昧的吟哼。
今夜的谢桀与昨夜全然的粗暴又不同,他像是下定了决心,非要阿赫雅低头不可,将她抱在怀中,缓慢地惩罚。
仿佛故意吊着她,不紧不慢,要她轻飘飘地浮在云头,被打得晕头转向,又始终得不到极致的欢愉。
阿赫雅被逼得哽咽,汗水打湿了散落的发丝,乌黑如墨,贴在光滑的背上,成了一幅香艳的美人画作。
她实在受不住这样的磨,又不想像谢桀低头,只是一声又一声地叫他。
从恭敬的陛下到恼恨的直呼其名,谢桀都没有半点心软。
他的眼神幽深难测,轻轻地咬着阿赫雅的耳朵,在那小巧的耳垂上也烙下自己的痕迹:“不是说不配?缠得那么紧的人是谁?”
阿赫雅被他气得又羞又恼,浑身都烧出了粉意,软绵无力地抵着谢桀的胸膛,尖利道:“放开!”
混账暴君,世上哪儿有这样的人?
她这话一出,却是触碰了谢桀的逆鳞。
谢桀眼神顿时狠厉下来,重重地将她摁回怀里,语气冰冷,带着杀意:“放开?不要朕?那你还能要谁?”
阿赫雅从喉中溢出一声尖叫,眼泪掉得越来越快,将眼尾染上了红,声音已经不成调了,还是梗着脖子,破碎地抽泣:“就不要……你。”
谢桀咬紧了牙,目光凶狠地盯着阿赫雅,像是被激怒的狼王,俯视胆大包天挑衅的猎物。
他重重地咬上了她的唇瓣,用实际行动,堵住了一切自己不爱听的话语。
既然不会说话,就不用说了。
鹅梨暖香馥郁,充盈了一室春意。
金链响了半夜,直到天边半明,才渐渐停了下来。
阿赫雅已经累得昏睡了过去,身上一片狼藉。
谢桀望着她的脸,眼神中满是入骨的偏执。
不管她到底是谁,是什么样的身份。
既然入了他怀里,他就绝不可能再轻易放开。
枭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平静无波:“陛下,圣驾已经回宫。”
谢桀早在冷宫中,这圣驾说的自然不是他,而是何家推上来的那个假皇帝。
谢桀站起身,顿了顿,将阿赫雅的手放回了被中,才随意披了一件外裳,大步离开。
一墙之隔的厢房中,枭元已经整理好了消息,尽数堆放在桌案上,高高一叠。
“目前一切无异常。”枭元单膝跪在谢桀面前,沉声汇报,“伪帝回宫之后,何婕妤即刻前往帝宫,请求觐见。”
谢桀冷笑了一声,眼神里杀意浓重:“看来,朕的后宫中,还留着不少钉子。”
何婕妤能这么快地求见假皇帝,说明在圣驾回宫之前,她就已经得到了何家传来的消息。
如果说假皇帝是何家的傀儡,那何婕妤,将会是何家放在明面上,监视假皇帝的人。
谢桀的指节在桌案上翘了翘,语气里听不出喜怒:“说了些什么?”
枭元抬起头,一字一顿:“何婕妤走后,伪帝让周忠拟旨,欲封其为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