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宋喜只有一个半小时的吃饭时间,所以宋喜就近选择了公司楼下的西餐厅。
本来她想请他吃中餐的,但是路程有点远,她怕等会下午上班迟到。
她今天没带他的衣服和钢笔,看来只有下次再送到他公司楼下去。
宋喜也不知道他还要不要他的衣服,怕他嫌弃。
但是她是干洗过的。
楼下的西餐厅是一家网红餐厅,打卡的人很多,宋喜提前预定了位置,直接就和厉渊过去了。
走路也不远,五分钟。
所以周叔不在,她主动承担起了推轮椅。
宋喜推轮椅很自然,甚至都没给厉渊自己动手的机会。
但说巧也是真的巧,到了饭点过去时,她在门口看到了排队的陈落薇。
宋喜眉头一皱。
该不会今天中午陈落薇也要在这里吃饭吧?
她想起来了,江凛上午说了中午和她一起吃饭。
她没看到江凛的人,但她推厉渊出现,陈落薇还是扫到了他们。
“宋秘书,你们也来这里吃饭吗?巧。”陈落薇挤出笑容打招呼。
她本来也不想理宋喜的,但还是打招呼了。
宋喜停下脚步,“巧。”
她也只会了一个字。
她和陈落薇之间的针锋相对,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其实只要陈落薇不针对她,她也不会这样的。
说到底是陈落薇太过分了。
“宋秘书你们提前订了位置吗?”陈落薇心思一动。
“等我会和师兄也在这里吃饭,能和你们一起拼一桌吗?”
陈落薇逮着机会就开始刺激宋喜。
宋喜眉心蹙眉,下意识的看向厉渊。
“没关系。”
“可以。”
回答的是厉渊。
厉渊温润如君子,笑意转瞬即逝,宛如春风细雨。
宋喜其实是想拒绝的,她不想这么找刺激。
但是厉渊都已经答应了下来,她再拒绝就不好看了。
宋喜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陈落薇立刻就给江凛打电话,跟着宋喜他们一起进去入座。
还好宋喜订的位置是卡座,一边可以坐两个人。
宋喜把菜单给厉渊点菜,她则眯着眼睛看向落地窗外。
她不太明白江凛为什么会来这里,江凛最讨厌闹哄哄的地方,她选择这里,是这里近,而且味道不错,价格不算太贵,她能承担。
但江凛……
算了。
她是怎么一回事?就和魔怔了一样,干什么都能想到江凛?
虽说是拼桌,但是宋喜倒也没有那么死板,把菜单也给了陈落薇。
她只能一起请了这一顿饭。
很快江凛就到了,他一进来,整个人都透露着对这里的不满意。
江凛最喜欢安静的地方,这里显然不如他意。
不过为了陈落薇,他还是屈尊了。
“师兄,还好我运气好,我居然碰到了宋秘书。”陈落薇像个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
江凛走来,在陈落薇的身边落座。
他的目光在厉渊和宋喜两人身上掠过。
“厉总,许久不见。”
他直接就略过了宋喜,不咸不淡地和厉渊打招呼。
厉渊狭长的眼眸微眯,神色温静。
“难得和江总一起吃个便饭。”
厉渊微笑。
宋喜坐在厉渊的身边,她其实也可以选择和陈落薇坐一边,挨着坐。
但是算了。
她宁愿和厉渊挨着坐,她也不想和陈落薇坐一起。
“师兄,今天我们有口福了,宋秘书说她请。看来厉总来了,宋秘书的心情很好呢。”陈落薇笑着拍马屁。
江凛似笑非笑,拿过菜单扫了一眼。
“是吗?”
他挑眉,目光在看宋喜。
“江总随意。”宋喜捏紧了手指,不想让自己那么没出息。
也不知道江凛是不是故意的,听说是宋喜请,他点的菜都不便宜。
宋喜维持着笑容,脸就要绷不住了。
不过,她想江凛应该也不算是刁难,毕竟江凛从小锦衣玉食的,怎么可能吃便宜的?
宋喜让自己冷静,大不了就是几千块。
她豁出去了。
最后宋喜要维持不住笑容了,是因为江凛点了一瓶镇店的红酒。
“虽说年限少了点,但也勉强能入口。”
“厉总在这里,怎么也要喝一杯。”
江凛笑容玩味了起来。
宋喜捏了一把冷汗,她甚至都想不再点菜了,为什么她要说请?
他们就给各自点各自的。
这瓶红酒,宋喜最后一个点菜,看红酒的价格的时候,她默默数了数几个0.
五个0!
宋喜心脏狂跳。
万把块的酒不算什么,那是对于江凛来说。
可是她就是一个打工的牛马。
宋喜觉得头疼,真的要笑不出来了。
她无数次开始后悔,但是后悔眼前也是没有用的。
这一顿饭还没有开始吃,宋喜就觉得自己心都要冷了。
很快菜就上来了,每人都点了一份牛排。
宋喜的手曾经断过,拿刀叉的时候有点颤抖。
厉渊善解人意,看懂了她的窘迫。
他不急不缓地切下自己的牛排,切得大小均匀。
最后。
厉渊推到了她的面前。
他眼底蔓延出温柔缱绻,如同水中深沉的月色。
“我们交换一下。”
宋喜的脸一下就烫了起来,手里的刀叉顿时变得千斤重。
而他眼底噙着深沉笑意,就这么盯着她。
陈落薇一脸的羡慕,语气酸酸的。
“厉总对宋秘书可真好。”
“我对你难道不好?”江凛也从善如流地帮陈落薇切了牛排。
陈落薇也羞红了脸。
宋喜没有拒绝,和厉渊交换了牛排。
她低声,“谢谢厉总。”
陈落薇又打趣,“厉总都帮宋秘书切牛排了,怎么宋秘书还这么气呢?”
“厉总是你什么人?”
宋喜握紧了叉子,目光缓和了一下。
她看向陈落薇。
两个女人之间的硝烟味太浓重了。
尽管彼此都是笑着的。
“我们是朋友。”回应的是厉渊。
他黑眸里溢出来点点笑意,好似星尘跌落其中。
江凛笑出了声,推了一杯红酒到厉渊面前。
江凛眼神意义不明,约莫带了几分锋芒。
“是男朋友的那个朋友?”
一语落,无人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