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病人心脏衰竭!”
“立刻抢救!”
很吵,大脑缺氧脑子仿佛要炸开了。
心脏的憋闷和疼痛让宋喜撑不住昏迷了过去。
抢救了一下午,宋喜再醒来,已经是在住院部了。
“病人家属呢?”护士开始做住院登记了。
宋喜脸色惨白,双眼没有焦距,“我可以自己签字。”
家属?
她没有。
未婚夫算吗?
“建议你联系家属过来,你的心脏病已经到了心衰……”
护士又说了什么,宋喜都像是没听到。
心脏病已经到了晚期的阶段,只有半年时间了。
她知道,她要死了。
宋喜一个人在医院躺了两天,第三天接到了江凛的电话。
“闹失踪是你的新招数?”
“你究竟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大脑昏沉沉的,透过电话屏幕传来的声线是冷冽低哑的,冷得仿佛下起了霜。
宋喜思绪凝滞,手指尖都是僵冷的。
那头又传来江凛的声音,“回江氏集团。”
江凛挂断了电话,宋喜才缓过神来。
江凛是她的顶头上司。
同时,也是她的未婚夫。
只不过,他就要取消婚约了。
所以,他以为她失踪了两天,是她在闹吗?
……
宋喜急匆匆的出院,一路赶回江氏集团。
才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就和新来的实习生撞上了。
宋喜认识她,江凛前几天亲自招进来的,空降到了秘书处。
陈落薇才大学毕业,眼眸清澈,一张格外清秀的脸,小家碧玉一般楚楚动人。
“宋秘书……”陈落薇小声打招呼。
宋喜顿了顿,“江凛呢?”
“我胃疼,江总去给我买药了。”陈落薇看起来很紧张,像是很怕宋喜。
宋喜又看向陈落薇,视线一点点的沉下去。
江凛要和她取消婚约,是因为陈落薇吗?
她从出狱到现在跟在江凛身边已经七年了,她还记得之前心脏病发作。
江凛他也没有帮她买过一颗药。
心脏又有些憋闷了,透不过气的窒息。
“宋秘书你别误会,江总他说只是顺路的。”
陈落薇紧张的攥住衣角,白净小脸上满是局促不安。
宋喜没说话。
所以,显得陈落薇的解释多此一举。
“江总很照顾你。”宋喜垂下眼睫。
陈落薇更为尴尬不安,“是因为我第一天入职,什么都不知道……”
似乎越解释,越黑了。
氛围逐渐陷入僵局里。
“宋喜。”身后忽然有人叫她。
她下意识的回眸,看到了一身深蓝色西装的江凛,身姿挺拔修长,一张脸轮廓分明,清隽俊美里带着慑人的锋芒和气势。
他站在白炽灯下瞳孔里也像是落了一层寒意,清正冷峻。
“你在干什么?”
江凛的声音很冷。
很明显,他是在维护陈落薇。
宋喜压下心口的不适,只好开口解释。
“我只是问她你在哪儿。”
江凛眉目间的冷厉更甚,语调嘲讽。
“你是我什么人?”
宋喜直接就顿在那里,苍白的脸慢慢地低下去,整个人都绷着。
这句话,就像是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她凭什么过问他的来去?
空气静默了片刻,江凛将药递给陈落薇。
“先去吃药,等会我送你回家。”
陈落薇耳根微红,拎着药快速离开。
宋喜目光一沉,用力地抿紧了嘴唇,江凛要送一个实习生回家?
她和江凛在一起七年,都没有这个待遇。
哪怕他们同居住在一起,有一次她脚崴了,他也没有接送过她。
他嫌麻烦。
江凛坐回了办公桌后,他叩响桌案,看向宋喜的眼神,不怒自威。
“你抽个时间从沁园搬走。”
这话让宋喜沉默了几秒钟,她看着他,喉咙一阵紧涩。
“好。”
她什么也没问,就像是当初他把她从监狱里捞出来一样。
他说过,他需要的是她听话,不管他做什么。
就比如,他们所谓的未婚夫妻关系。
比如,她白天是秘书,晚上是他的床伴。
面对他的要求,她只需要服从。
“这个周末可以吗?”她想了想。
她还得出去找房子。
江凛点点头,目光很淡很淡,仿佛毫无情绪。
“越快越好。”
宋喜的睫毛颤了颤,低低地应了一声。
“嗯。”
至于其他的,宋喜都没问,江凛讨厌多话的女人,更讨厌多管闲事的女人。
她在他身边学会最多的,就是安静,顺从。
退婚,订婚,从来都由不得她。
“对了,过几天是老太爷的寿宴,你准备一份礼物交给落薇。”
“是打算让她正式见家人了吗?”宋喜目光移到他俊美的脸上,说不出来有什么情绪,但又仿佛压抑了很多很多。
“只是先放一点风声出去。”
江凛眸子乌黑,拧起眉头:“她不像你,她胆子小。”
“我担心他们会找她麻烦。”
宋喜的脸慢慢地僵住,手指甲一点点的扣入了肉里。
原来不曝光的原因,是他心疼。
而她当初,江凛第一次带她回江家,说要娶她。
老夫人一杯开水泼过来,她差点毁容。
老夫人骂她,一个坐过牢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嫁给江凛?
一个人被人睡过的破鞋,怎么配得上江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