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自己来。”他掩着伤口,并没有打算给姜知云看的意思。甚至言语之间,还有些僵硬和漠然。

    姜知云觉得无语,这个时候还矫情什么?

    虽说知晓他脾气又硬又臭,但是姜知云这个时候也知晓不是怄气的时候,必然要去看看的。

    那血都溢出来了,他竟然憋了一整日。到了现在才开始偷偷摸摸地擦药,想起来,这心中的气竟不打一处的上来了。

    姜知云想做,必然能够做到的。

    经此一遭,也稍微知道谢书珩吃哪一套。

    清了清嗓子道:“哦,既如此。我就去给陆绍擦。他好似也有些外伤。”说着姜知云还拿起他半瓶药粉,作势要朝着外面走去。

    这样一说,谢书珩直接站起来抓着她的手,紧抿着唇。

    “我要。”

    这会儿半遮不遮的衣裳也不管了,直接就这样站在姜知云的面前。牙齿都要咬碎了。

    姜知云才不管他这些情绪,不长嘴的人,有这样的待遇是应该的。

    姜知云拿着药粉就走到他后面,生气冷着脸道:“别动。”

    他转身欲言又止,而后确定般地喊了一声:

    “云娘。”

    他手臂以及脖颈,一直延伸到下面,这青筋都微微隆起,习武之人,十分结实。姜知云在擦药的时候,不自觉地都试探了一下肌肉的程度。

    确实,不错。

    谢书珩感受到了,但是没有说。勾了勾唇,心中暗喜,这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自己外形好,若是娘子喜欢也未尝不可。

    原本谢书珩一直都觉得,外形是最不值一提的事情,如今,倒是还需要靠着这外在吸引人。

    他叹了一口气,心中莫名觉得不齿,怎能以色待人?

    “嘶”未曾多想。

    谢书珩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因为姜知云在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力气有些大,就好似往伤口上撒盐一般。

    实际上是他背脊中间的伤口很深,谢书珩自己瞧不见,未曾处理过。姜知云找来从苏劭叶那边拿来的药酒,先给他清洗伤口,而后才重新上药。

    这个时候若是不用力气,那么这伤也别想好了。未曾清洗干净的伤口,发烧什么的都是正常,这些姜知云都知晓马虎不得。

    听见谢书珩冷吸气的声音,姜知云冷着脸道:“疼么?”

    “嗯,还好。”谢书珩顿了顿,“你不必忧心,我无大碍。”

    本来还好,姜知云想着自己安心处理伤口便是,这会儿气不打一处来,使劲儿用干净的纱布给他擦了擦。一点都不气道:“疼就对了!不疼怎会长记性。”

    “……”谢书珩一时语塞,总觉得姜知云说话阴阳怪气的,但是也不知道该如何解。

    “谢书珩,你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可曾想过我和娘看见有多难受,特别是母亲有多担惊受怕。”

    “你如此还不让我们知道。本就在外面,知道你的性子报喜不报忧。但是我们要看的从来都不是喜。”

    姜知云原本还好,但是看着他背脊上一刀刀很深的砍下去那些血肉模糊的样子,觉得也是真的后怕。

    这会儿眼泪竟然也受不住的掉下来。

    好在药已经上得差不多了。

    听着云娘言语间的话语,谢书珩原本半搭在姜知云手腕上的手一下收紧,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根根抓着她。

    随后稍微用力,就把站在自己身侧的姜知云拖入自己的怀中。

    而后双手銬梏起来,微微放在她的腰身上。

    下巴轻轻地搭在姜知云的肩膀,而后道:“云娘,别说了。”

    “日后都听你的。”

    他说话虽说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蛊惑人心,但是对着姜知云的耳朵,就好似一阵一阵的热气,宛若羽毛打在心尖上那般。

    倒是比那些刻意蛊惑的还要动人几许。

    姜知云一直都心不在焉的,以为自己坚守本心很好,未曾想这会儿脸都不知不觉的红了。

    “放开我。”她还有脾气,并未打算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不说那个事。

    “上药是一回事,毕竟你不能就这样死在我面前。但是关于我们的矛盾,依然存在。”

    “嗯。”谢书珩淡漠道:

    “是陆绍的原因,他对你有其他意思。”

    “离他远点,他不是好人。”

    “不好在哪里?目前看来,他对咱们家确实不错,人手不够就过来帮忙,而今也确实单纯只是朋友。谢书珩,你既然对他不满,你是作为丈夫的身份,还是一个指指点点,高高在上的身份。”

    “自然是丈夫。”谢书珩道,“无论如何,我现在是你的夫君。”

    姜知云点头,看着他:“这事简单,那你直接和我说清楚不就成了。所以你不就是吃醋了?”

    “你如果直接对我说,不喜和陆绍接触,不喜欢陆绍过来咱们铺面,自然日后减少交流就是了。为何要如此别扭?甚至我们俩之间还闹脾气?”

    “他叫你知云,我不许。”谢书珩躺在姜知云身侧,冷不丁地说道。

    “不过就是一个称呼罢了,你若是喜欢,你也可以叫。”

    他不,为何要同陆绍一样?

    “他对你如此娴熟,知晓你爱吃什么。我不知道。”

    甚至还知道姜知云大多数的生活习惯,他反而像是一个局外人。

    姜知晚挑眉道:“这些事情,不说说明了人家陆绍郎君,是一个细心的人么?人品好,对待我,比你做夫君的还好仔细。你不应当反思自己么?怎的恼羞成怒责怪旁人?”

    “再有,你早些把心中的小九九说清楚,我们何必争吵?你又何必生闷气?有什么事情,首先要的是交流,要说才知道对方想什么,而不是什么都不知晓,只知道瞎猜!”

    越说越气,气头上看着他身上的伤更气了:

    “母亲同我说,若是有喜欢的可以再考虑考虑。这话我觉得有道理,苏绍郎君,重新考虑也无妨……”

    姜知云还未曾说完,这嘴巴就被谢书珩给堵住了。

    他双手扶着姜知云的肩膀。只是听着一堆的陆郎君,觉得心烦得厉害。只希望她不要说了,不然真的得发疯!

    在姜知云不再挣扎的时候,谢书珩才缓慢把手放在她脖颈处,而后微微向下。

    动情之时,

    朝着姜知云的脖颈就咬了一口。

    姜知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