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沅箬的眼中,闪过一抹嗜血的冷意。

    她靠近了裴烨几分,咬紧牙关才勉强克制住了要将他千刀万剐的冲动,冷声道:

    “当你的夫人比让我守寡恶心多了。”

    裴烨被魏沅箬眼中汹涌的恨意和杀意给震惊到了,瞳孔巨震地看着魏沅箬,愣愣地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甚至连魏沅箬说出这般难听的话,他都忘了生气。

    好一会儿,他才从刚才的愕然中回过神来,脸色涨得通红,指尖颤抖地指着魏沅箬的鼻尖,咬牙切齿道:

    “你简直不可理喻,和离是不可能的,从今日开始,你好好待在院子里反省,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说完,他甩袖离去,那踉跄的步伐,仓皇的背影,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滋味。

    魏沅箬面无表情地看着裴烨离开院子,眼中的冷意一点一点凝聚成墨色。

    沉默片刻之后——

    “蒹葭。”

    “吩咐那些人,明日裴烨下朝之后,便开始行动。”

    “是,大小姐。”

    裴烨走了没多久,魏沅箬之前命人炖的燕窝也炖好了。

    照魏沅箬的吩咐,只要是梧桐苑的人,从内院到外院人人都有。

    而这个消息,很快就被有意地传到了荣寿堂那边。

    听说梧桐苑的三等洒扫丫鬟都能分到一晚上好的金丝雪燕,荣寿堂那边的李氏气炸了。

    “岂有此理,这个魏氏怎能如此不孝又败家,上等的金丝雪燕她不送来荣寿堂孝敬我这个婆母,竟然分给一群卑贱的下人,她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婆母!”

    李氏气得将一旁的桌子拍得砰砰作响,一不小心将茶桌上的一对上品琉璃盏给拍到了地上。

    啪嗒一声,发出一声脆响,也让盛怒下的李氏骤然平静下来。

    看着地上那一对价值千金的琉璃盏,李氏心疼得心头直滴血。

    “冯妈。”

    “老奴在。”

    “你去梧桐苑,跟魏氏说,这对琉璃盏被我不小心摔碎了,让她再安排一对新的送过来。”

    “是。”

    冯妈领命,很快便扭头出了荣寿堂,脚下像是踩上了火轮,飞快地往梧桐苑过去。

    冯妈到的时候,魏沅箬正躺在院子里晒着太阳。

    见她手里拿着调羹,品着婢女送上来的雪燕,而梧桐苑的下人们正各自端着一碗坐在院子里品尝。

    冯妈见状,原本不悦的脸上更是阴云密布,那双上挑的三角眼里却是藏不住的嫉妒。

    “贱皮子。”

    冯妈对着那几个愉快吃着燕窝的侍女们呸了一声,吐了一口痰,这才扭着老腰走到廊下。站到了魏沅箬跟前,也不开口。

    魏沅箬也装作没看到,只对蒹葭白露二人道:

    “爹爹让人送来的燕窝口感真不错,可还有剩?”

    “回大小姐,还有剩,炉子上还温着好几盅呢。”

    冯妈听魏沅箬三人的对话,心下以为魏沅箬是要请她吃上一碗,眼底当即添了喜色。

    正等着魏沅箬让蒹葭去给她端一盅上来尝尝,便听魏沅箬道:

    “这几日你们几个忙坏了,炉子上剩下的几盅你们也喝了吧。”

    “多谢大小姐。”

    蒹葭白露满脸喜色,相比之下,自作多情的冯妈,此时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又忍着怒火站了一小会儿,见几人依然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冯妈没忍住,发出了几声重重的咳嗽声。

    魏沅箬抬眼,像是这会儿才注意到冯妈一般,笑道:

    “冯妈来了?可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