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抓住府医的手臂,眼神里布满恳求。

    “需要什么名贵药材您跟我说,我一定去找来。”

    大家都被魏沅箬这模样给感动到了,又是一轮对魏沅箬的夸赞。

    唯独萧胤端着手中冒着热气的茶水漫不经心地品着,顺带欣赏着魏沅箬这精湛的表演,眼底噙着一丝玩味。

    连带着往日因为毒药的折磨而显出来的病态此刻都淡了几分。

    一些早已经看出些情况的夫人们看到魏沅箬这一心为李静姝和裴烨着想的模样,看魏沅箬的眼神都带了几分怜悯。

    “侯夫人别着急,先听听大夫怎么说,想来……李家小姐这情况应该不是什么大的病。”

    一位官员夫人眼神嘲讽地看了李静姝一眼,轻嗤了一声,满怀深意道。

    魏沅箬依然假装听不出来,掖了掖眼角鳄鱼的泪水,哽咽道:

    “怎么会不是大病呢?如若不严重,大夫为何是这副为难的表情。”

    她用手帕遮着眼角,发出抽泣的声音。

    刚没哭两句,视线再一次跟萧胤对上了。

    尤其是,她好似捕捉到萧胤眼角那极其细微的笑意。

    她动作一僵,就连好不容易挤出来的苦涩都差点破功。

    萧胤端着手上的茶杯,遥遥地对她敬了敬,魏沅箬僵硬地扯了一下嘴角,便收回视线,继续表演。

    “侯夫人,您稍安勿躁。”

    府医表情悻悻地开口,又用古怪的眼神朝李静姝看了一眼,颇有几分难以启齿的意味。

    “府医,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国公夫人秦绵淡淡地开口。

    府医对着秦绵行了个礼,这才道:

    “禀夫人,李家小姐并不是生了病,而是已有两月的身孕,刚才狂吐不止,只是害喜的症状。”

    府医的话音落下,现场瞬间响起一阵阵连绵起伏的惊呼声。

    李静姝紧闭着双眼,浑身都在发抖,李夫人则是面色惨白地瘫倒在地上。

    面对四周投过来的鄙夷的目光,李夫人一脸菜色。

    可饶是到了这般境地,李夫人依然试图垂死挣扎否认道:

    “你这个庸医,你胡说,我家姝儿尚未成婚,怎么可能会有身孕!你休要坏我女儿清白!”

    府医被李夫人骂庸医,当即也不气,他冷哼了一声,道:

    “老夫年轻之时便随国公爷上战场,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士兵都能救回来,从不曾有人怀疑过老夫的医术。”

    他看着李夫人泛白颤抖的双唇,嘴下并不留情——

    “至于令千金为何尚未成婚便有身孕,你该问的是令千金和裴侯,不该问老夫,老夫又不是孩子的亲爹!”

    府医的话音落下,便有人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府医年轻的时候跟镇国公上战场,也是不好惹的脾气,倒是如今年岁大了,才收敛了一些。

    李夫人那句庸医,直接把他年轻时混不吝的劲给唤醒了,说话也让人十分难堪。

    而此时,装晕的李静姝因为府医这句话,差点要真的晕过去。

    “呵!”

    秦绵冷笑了一声,“李夫人,敢情令千金是有喜了,既然不是因为我们食材的问题,那本夫人就放心了。”

    秦绵说着,目光带着几分担忧地落在魏沅箬的脸上。

    见魏沅箬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似乎是被这个消息给打击到了,苍白的脸上甚至溢出了几分被背叛的悲戚之色。

    她嘴唇颤抖地看着对面男宾区面色绝望的裴烨,哑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