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不等萧胤开口,一旁的管家却先激动起来,“侯夫人,您真的能解王爷的毒?”

    魏沅箬点点头,胸有成竹!

    上辈子若是知道裴烨是那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她一定会治好萧胤,不让他那么早死。

    “王爷……”

    管家一脸激动地看着萧胤,相比之下,萧胤却显得镇定许多,哪怕听到有活命的希望,他都不动如山。

    真不愧是做摄政王的人。

    “条件呢?”

    萧胤开口,语气依然波澜不惊。

    “作为交换,我要王爷娶我为妻,三媒六聘,王府正门迎娶,我要摄政王妃之位。”

    魏沅箬说出这个条件的时候,其实心底是虚的。

    萧胤虽然此刻双腿残疾,可到底是位高权重的摄政王,而她,已婚不说,还有个儿子,还是商户出身。

    总之,哪哪都跟摄政王的身份不相配。

    别说是正妃,就算是侧妃,她都不够格。

    但她也抱着一丝希望,那就是——

    萧胤想要站起来,想要活下去。

    那么,他一定会同意她的条件。

    怕萧胤拒绝,她又加了一句——

    “王爷放心,我就一个要求,我要裴烨生不如死。等到时候,我会自请下堂,绝不会让王爷难做,也不会霸占摄政王妃的位子不放。”

    这个条件,对萧胤来说是有商量余地的。

    尽管到时候萧胤成了二婚,可一个英俊帅气,身体健康还位高权重的摄政王,别说是二婚,就算是五婚六婚,摄政王府的门槛也会媒婆给踩烂。

    她说完,看到萧胤瞳孔微缩,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紧盯着她的脸,似乎想要看出点什么来。

    魏沅箬心如擂鼓,她还是怕萧胤会拒绝。

    如果萧胤拒绝,她就得换条路走,只是……怕是要麻烦一些。

    她垂眸思忖,这京都城,还有哪家人可以让她借势。

    还没等她想好,就听到萧胤说道:“成交。”

    “嗯?”

    这一次,换魏沅箬愣住了,她没想到萧胤答应得这么爽快。

    她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强调了一句,“王爷,我说的是正妃。”

    萧胤薄唇弯了弯,点头,“嗯,三书六聘,摄政王妃。”

    魏沅箬眼光发亮,轻快的笑意从她眼底漾开,“王爷,您等我消息。”

    “好。”

    “那……我先告退了?”

    “侯夫人……不,魏姑娘慢走。”

    萧胤微微一颔首,目送着魏沅箬离开。

    房门重新关上,萧胤再度恢复到那副波澜不起的模样,盯着桌上已经凉了的茶水,一言不发。

    “王爷,她……可是安平侯夫人,您……真相信她能为您解毒?”

    等到魏沅箬离开后,管家也从刚才的狂喜中找回了理智,知道魏沅箬这身份不可轻信。

    这些年,他们遍寻名医,尝尽百草,也无法解王爷身上的毒,侯夫人一个如此年轻的内宅妇人,怎么可能……

    她甚至还提出那般无理的要求,原以为王爷定会严辞拒绝,而他……竟然答应了!

    “能不能解,娶了就知道了。”

    -间隔符-

    解决了银钱的事,裴烨今日的心情畅快了许多,下了朝便约了几个同僚去饕餮居喝茶。

    一路上,却总觉得四周有好几双目光带着鄙夷和戏谑,在他身上打量。

    见他看过去的时候,他们又急匆匆地收回目光,动作别提有多做作。

    这些都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看他?

    裴烨心生恼意,又暂时压下。

    刚跨进饕餮居的门,就见茶楼里坐着的茶们纷纷朝他投来视线,那带着打量的眼神属实有些刺眼。

    “就是他,就是他,他就是安平侯。”

    “原来是他啊,长得确实俊俏,难怪侯夫人心甘情愿出钱替他纳妾。”

    “都说女人长得好看有优势,我看男人也一样,瞧咱们安平侯这软饭吃的,真香。”

    “……”

    能在饕餮居消费的人,不说都是在官场上,那肯定也是富贵人家,说话也无所顾忌,并不怕被裴烨报复。

    再者,法不责众,这里这么多人,裴烨就算想要报复,他也报复不过来。

    同裴烨一起来的同僚们自然也听到了,看着裴烨阴沉下来的脸色,表情也有几分尴尬。

    这种场合,裴烨哪还有心情继续喝茶,当即便跟同僚找了个借口回去了。

    “天哪,他这么生气,不会是想回去找侯夫人麻烦吧?”

    “敢伸手跟夫人要钱,怎么还怕别人说吗?我相信裴侯不会这么不要脸吧?”

    “……”

    这几句话,那人提高了音量,故意说给裴烨听到。

    裴烨脚步微顿,继而又怒气冲冲地甩袖离去。

    他自然不知道,这茶楼里有不少喝茶的茶,都是她花大价钱请的特地等在那里的。

    裴烨要脸,她就越不会给他脸。

    了却了一桩心事,魏沅箬回到侯府,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回到梧桐苑没多久,便看到裴烨怒气冲冲地从院外进来,脸色寒厉地盯着她。

    “魏沅箬,你干的好事!”

    “夫君,你怎么又这么生气?”

    魏沅箬佯装无辜地上前,替他顺气,“气大伤身,夫君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敢问我怎么了?”

    裴烨一想到如今整个京都城都在笑话他用原配嫁妆娶平妻的事,就气得呼吸都不顺畅。

    他把外面议论他的事恶狠狠地对魏沅箬说了一遍,跟着,劈头盖脸地指责道:

    “我知道你怨我娶姝儿为平妻,可这到底是侯府的私事,你让一个贱婢去外面闹这么一出,你让侯府的脸面往哪里搁?”

    裴烨是个要面子的人,最爱做当婊子还立牌坊的事。

    现在丢了这么大的脸,自然气得不轻。

    可魏沅箬却始终保持着那副无辜状,听完裴烨那番话,道:

    “夫君,我不知道外面会这么传啊,你可真是冤枉我了。”

    说着,她用手绢掖了掖眼角不存在的泪水,道:

    “我知道夫君急着想娶妹妹,我也跟着急啊,这不一大早就让蒹葭去钱庄取钱,可那该死的钱庄故意不给钱,蒹葭听我吩咐必须早点为侯爷取到钱,这不急了嘛,就跟钱庄的人吵起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