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守着这些记忆,直到永远。

    “愚蠢。”天亓真君道,可无论他多么巧言令色,多么拿话去引诱、激萧瑜风,萧瑜风都始终不再说话。

    这次,天亓真君无功而返。

    他这次没有时间和萧瑜风耗,他还要去管其余事情,否则,宜云那个蠢货又要将事情办糟。

    ……

    玄清宗。

    正道大宗玄清宗从来都是肃穆威严的,山道上,弟子们或是攀爬磨炼心志,或是相互指点招数,希衡御风归宗时,山下的弟子们抬首。

    “唯有真君、长老才能不爬山道而回宗,这是谁?”

    “你是新来的?哦,你还真是刚入宗的,那当我刚才没说,这是华湛剑君啊!”

    弟子们谈起希衡,希衡则已经进入宗门之内。

    一入宗门,希衡就发现了不对,人,太多人。

    玄清宗内多了许多新面孔,广场上有不少正在领弟子服的新弟子。大多数新弟子哪怕不认得希衡,看她气度修为,也知道定然是宗门内的真君或者长老。

    他们朝希衡稽首行礼,然后离开,但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总有傻呆呆的愣头青盯着希衡看。

    旁的师兄师姐看不过去,呵斥他们:“这是华湛剑君。”

    他们才如梦初醒,慌慌张张行了礼:“华湛剑君安。”

    没有想到华湛剑君是这般模样,希衡曾以美名、剑名扬天下,可随着她以杀证正道、剿灭鬼墟幻市之后,美名就越来越没人提。

    她在剑道的光辉早就盖过其余的一切,容貌、家世乃至种种。

    这也是希衡杀徒的消息传开,却仍然没有动摇她的地位、形象的原因。

    “师姐,这就是凌剑峰那几位师兄师姐的师……”这名弟子太紧张,一个嘴瓢,就说出了温雨勉白馨儿等人跪在凌剑峰不起的事。

    希衡还没到凌剑峰呢。

    那名师姐吓得花容失色,虽说没见过剑君动怒,但这话说得太过了。

    她立即行礼赔罪:“剑君,他初来乍到、不懂规矩。”

    那说错了话的男弟子也连忙行礼,把头低得比师姐更低。

    希衡不会因为别人说了一件存在的事而动怒、责罚:“无事。”

    她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问那位弟子:“近日玄清宗多了许多新弟子,三十年开仙门的日子提前了吗?”

    修真界正道大宗,三十年开一次仙门,但是不会扎堆开,而是渐次错开,尽量让想要修道的人能够在有生之年赶上开仙门。这样间错开去,差不多五年就有一次宗门开仙门。

    如若那次开仙门的不是想要修道的人属意的宗门,他们便可以继续等下去。

    师姐、也就是女弟子恭敬回答:“是宜云真君提议,在原定开仙门的日子前再开几次仙门,对根骨的要求也可以降低,广收弟子。”

    希衡颔首。

    她望着不远处,是一名弟子正在练剑。

    他的下盘不稳、手臂发颤,眼色青黑、内体不足,身上还有股脂粉气,显是昨夜纵欲过度。

    这是一名新弟子。

    而这种层次的弟子,在以前别说成为玄清宗弟子,哪怕是修真界的小宗门也踏不进去。

    修道是讲资质的,无资质者修真不过白费岁月,何尝不是另一种残忍?

    希衡环视四周,这群新弟子中,大部分都是这样要根骨无根骨的人,连走路都懒散,只有少数几个好苗子,和少数几个虽然根骨差,却有大毅力之人。

    为什么?

    玄清宗并非亟需扩张的小宗门,泱泱大宗,选拔弟子应是重质,为何改为了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