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今颂迅速穿好衣服,与李氏一同前往傅丞相的书房。
一路上,李氏的焦虑和担忧溢于言表,而傅今颂则显得稍微冷静一些,但内心的紧张和不安同样难以掩饰。
到达书房时,傅丞相正坐在书桌前,手捧一本古籍,神情专注。
见儿子和儿媳匆匆赶来,他微微皱眉,似乎预感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父亲,时行出事了。”傅今颂开门见山地说道。
傅丞相放下手中的书,目光锐利地盯着傅今颂:“出了什么事?”
李氏上前一步,将青墨带回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傅丞相。
傅丞相听完后,脸色变得阴沉。
“糊涂!”傅丞相拍桌怒喊道。
“父亲,赶快想办法救救时行吧,若是杀人的罪名一旦扣在了他的头上,他这辈子可就毁了啊。”李氏声嘶力竭道。
傅丞相手捂着胸口,感觉仿佛有一块大石头压在了他的胸口,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瞧见傅丞相一脸的难受模样,傅今颂担心道:“父亲,您别生气,千万不要伤了自己的身子,这件事情或许是有内情在,时行是您亲自教养出来的,他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呢。”
“是啊父亲,咱们现在必须要将时行从衙门里接出来,才好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呀。”李氏附和道。
事情的真相如何,傅丞相现在还顾不上,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这件事情给压住,不能让嘉元帝给知道了。
明天可就是春闱放榜的日子了,可不能出差错。
傅丞相叫来身边随从,对其吩咐道:“你去一趟虞家,把……”
说着,傅丞相停顿了一下,而后看向傅今颂:“还是你亲自去一趟吧,把事情的经过说给虞明远听,让虞明远去找一趟虞明庭,把时行给救出来,此事万万不可声张,一定要拖到明日放榜之后。”
虞明庭此人傅丞相对他有所了解,就是一个顽固不化的书呆子,抓住死理就不承让的人。
若是他亲自前去找他放人,就算他是丞相,虞明庭恐怕也会和他产生争执,最后还不肯放人。
虞明远是虞明庭的兄长,又是傅时行的岳父,所以还是让虞明远去最为合适。
往大了说,傅虞两家是姻亲关系,那也可以说是一家人,总不能自家人对自家人不利。
傅今颂得了傅丞相的吩咐,立马就备车出门去了。
李氏则是和傅丞相还有虞盈一起,在正厅等候着傅今颂的消息。
傅今颂让车夫用最快的速度往虞家去,没一会儿的功夫,他便到了虞府的门口。
听闻傅今颂来了,虞明远立马收拾起身出门迎接。
肖氏也听闻了这个消息,她当即派人去前厅打听,这么大半夜的傅今颂突然上门,那定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将傅今颂带到正厅等候虞明远,而后又给他上了一盏茶。
“傅老爷,请用茶。”
傅今颂哪里还用心思用什么茶,他着急道:“你们老爷什么时候过来?”
下人回答道:“已经派人去通报了,想必老爷现在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傅今颂站起身来,来回的踱步,时不时的看向外面,而后又失望的收回目光。
这个虞明远是怎么回事,起个床这么磨磨唧唧的,要是耽误了事情,那可了不得了。
其实距离他进门到现在还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他不过是因为太焦急了,所以觉得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
虞明远匆匆忙忙的来到了前厅,气息还有些喘:“亲家公,你怎得这个时辰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傅今颂没有直接说,而是环顾了一下周围的下人。
虞明远领会到了他的意思,立马把人都给谴退了,空荡荡的厅里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傅今颂朝着虞明远走近,在他的耳旁小声说道:“时行出事了?”
随后,傅今颂将事情的经过,以及傅丞相的嘱托都对虞明远一一说明了。
虞明远是何等精明之人,他岂会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之处。
他道:“亲家公放心,我这就去衙门,劝说我二弟将时行给放出来。”
“好,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说着,傅今颂拉着虞明远就往外面走去。
虞明远停住脚步道:“亲家公你别着急,我这还没吩咐人准备马车呢。”
“不必准备了,坐我的马车去。”
“你也去?”
傅今颂点了点头,他若是全部亲眼看着傅时行从衙门里出来,他不放心,也没有办法回去向傅丞相还有李氏交代。
虞明远和傅今颂匆匆赶往衙门,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多言,心中各自盘算着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到达衙门时,夜色已深,但衙门内灯火通明,显然还在忙碌之中。
虞明远和傅今颂直接前往虞明庭的办公处,虞明远抬脚走了进去,傅今颂则是留在了外面等待。
虞明庭见到虞明远深夜来访,眉头微蹙,心中已猜到他是为何而来。
他示意虞明远坐下,语气平静地问道:“大哥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虞明远没有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明庭,时行是不是被你给抓起来了,你赶快将他给放了。”
虞明庭闻言眉头微蹙,神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道:“大哥,傅公子涉嫌一桩伤人案,抓他回来乃是配合调查,等到事情查明,若是与他无关,自然就会放了他的。”
虞明远才不管这些,直接向虞明庭命令道:“他可是盈儿的夫君,是你的侄女婿,不管事情如何,你慢慢调查便是了,怎么能把他抓到衙门里来呢?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的行为,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若是此事与他无关,自是什么后果都不会有,若是此事与他有关,那我也会公事公办,不会因为旁的原因就不顾律法。”
虞明庭的语气坚定,显然不会因为私情而有所偏颇。
虞明远明白虞明庭的性子,他向来是这么死脑筋,一旦要做什么事情,那就是谁也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