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是沈惜月的声音。
几个丫鬟拦着她。
“您不能进去……”
“滚开,都给我滚开。”
“沈轻,你滚出来,我的孩子没了,你满意了对吗?”
她叫骂着,嘶吼着,如同咆哮的狮子一般。
虽然沈轻在原著中看过,沈惜月怀的这一胎并没有保住,可她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流产了。
更没想到的是,一向处心积虑在背后暗中谋算的沈惜月,会因为孩子的事情如此疯狂,居然直接闹到了王府。
要知道,她未婚先孕的事情,南帝还不知道呢!
她怎么敢这样大张旗鼓地闹到王府?
看来,这其中肯定发生了什么刺激她的事情,才会让她如此冲动。
吴太妃也一脸的震惊,昨天早上沈惜月来王府送嫁妆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怎么只是过了一天而已,居然流产了?
秦公公更是一脸茫然,“嘶,这是?”
沈轻立刻道,“公公,要不您先回去?改日我再为您正骨?”
她的眼神恳切。
秦公公是聪明人,加上方才沈轻又为他治了病,当即起身道,“好,今日发生的事情,老奴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说完,拱了拱手,“告辞。”
“我送您!”战澈跟了出去。
沈轻也随即跟了出来。
沈惜月站在院子里,只是一夜未见而已,她一张明艳的脸,竟然消瘦了下去,脸颊明显的凹陷,就连眼窝都凹了进去,不仅如此,原本雪白莹润的皮肤,此刻枯黄无血色,犹如狂风中衰败的鲜花一般。
而且脸颊上还有一片肉眼可见的青紫,似乎是挨了打。
她怎么变成这样了?沈轻都有些震惊。
秦公公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打招呼,就急匆匆地走了。
吴太妃也从房里走了出来,当她看到沈惜月如此衰败的样子的时候,也是震惊万分,一个个好好的人,一夕间变成这样,哪里还有少女明媚模样?简直就是个黄脸婆。
再看看沈轻,皮肤白皙,容光焕发,尤其那双眼睛,明亮清澈勾人心魄。
这样一比较,吴太妃倒是第一次看出了沈轻的美。
“沈惜月,你来我们府上狗叫什么?”沈轻一步步上前。
两个丫鬟拉着沈惜月的胳膊,她用力狠狠推开,冲过来抬起手掌就朝着沈轻的脸打过去。
“你个贱人,你害我降妻为妾,我忍,你拿走我的嫁妆,我也忍,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来刺激我,让我失掉我的孩子……”
她的两行眼泪一下子滚落下来。
沈轻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那巴掌并未打在她的脸上,她冷冷道,“沈惜月,你有病啊?你孩子没了,你来找我干什么?我又没打你的孩子。”
沈惜月一双眼睛满是怨毒,咬牙死死盯着她。
“你不就是被册封为一品郡主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何至于跑来皇子府故意让我看到圣旨?不就是为了刺激我吗?若你不刺激我,我又怎会发脾气?我若不发脾气,三殿下又怎会与我起争执?”
她把所有的罪责都怪罪在了沈轻的头上。
她认识战凌那么久,战凌还从未像昨天那般打过她,若她还是皇子正妃,战凌又怎会轻易动手打她?
若沈轻没有抢走她的功劳,那给南帝献上灵药的人,就一定是她,得到册封的,也一定是她。
都怪沈轻,抢走了她的一切。
她那么在意腹中的孩子,却突然之间没了,叫她如何不恨?
沈轻一下子听明白了,说到底,是战凌打了她,才导致她流产的。
难怪她脸颊上有一片青紫呢!看来战凌昨日打的不轻啊!
沈惜月没了孩子,现在无处发泄,又不能对着战凌发泄,就只能跑来捏她这个软柿子。
只可惜,她一点都不软。
“沈惜月,是战凌打了你,又不是我打了你,你孩子被他打掉了,你去找他算账啊!你找我干什么?”
“神经病!”
本来,对一个流产失去孩子的女人,她身为女人是该有同理心的,不该如此凶恶,可是,沈惜月实在是咎由自取,她这个孩子,注定也是保不住的,只不过流产的时间提前罢了!
原著里,是因为战凌婚后在外头找女人,被沈惜月发现了,她在孕期本就体质虚弱,又跟战凌大闹了一场,孩子就滑胎了。
所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她哪怕提前滑了胎,也是因为战凌打了她。
总归,这个孩子不属于他们两个人,他们两个婚前苟且,又算计别人换亲损了阴鸷,这孩子才不肯来到这个世上,不肯选他们当父母。
“明明就是你,若不是你在背后搞鬼,我能变成这样吗?”沈惜月眼底翻涌着恨意。
她恨不得将沈轻生吞活剥。
她明明才是那个福星,凭什么现在她运气这么差?所有的好事情,似乎都去找沈轻了,那她这个福星算什么?
她不甘心。
昨日,她被战凌打了一巴掌,小腹撞在了桌子上,只是撞了一下,孩子居然就没有了。
不仅如此,昨晚战凌甚至嫌弃她流产污秽,血腥气重,宁可在外头留宿,都不肯回家看她一眼,她恨啊!恨死了沈轻。
她心里认定是沈轻夺走了她的气运。
一定是换亲换错了,把她的好气运,都换给沈轻了。
她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她也不能接受自己失败!
吴太妃还是头一次见沈惜月变脸,这张脸,变得简直太可怕了,那眼里的恨意,仿佛要吞天灭地……
她一直以为沈惜月乖巧懂事,脾气好,人也大方。
从昨日开始,简直颠覆了她对沈惜月的所有美好想象。
她才知道,这张乖巧温婉的面皮之下,藏着怎样的可怕。
说实话,她现在万分庆幸,幸亏成亲那天换亲了,若是没有换的话,她儿子不仅仅要喜当爹,当活王八,成为别人的笑话,还要忍受沈惜月这种泼妇的性格。
啧啧啧,那才悲惨呢!
现在,她看沈轻的眼神,一下子就觉得顺眼多了,也不那么糟心了,甚至觉得她吵架,似乎都吵得有理有据的。
“沈惜月,你来本王的府上,给本王的王妃撒什么泼?”
战澈护在了沈轻的面前,他一双眼睛冰冷无情,紧盯着沈惜月,“你腹中的孩子又不是轻儿的,流产了,自然是去找澈儿,你来找轻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