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天凭借肥胖的体重优势,把陆知薇摁在沙发上,企图把她掐死。

    陆知薇用没有被束缚的手奋力肘击。

    蛮横的力道差点把男人的下颚击碎。

    疼痛迫使他冷嘶了一声。

    借着他松懈的间隙,陆知薇微曲着身体,抬腿用膝盖顶上男人胯-部。

    “啊……”

    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响彻着整个地下室。

    陆知薇一鼓作气,抓起地上一根她早就从地下室找好的绳子,从后面反锁住林昊天的手干脆利落的绑上。

    到底是个五十岁出头的男人,体力有限,再加上身躯肥胖行动困难。

    不如拳脚功夫灵活的陆知薇。

    一番功夫下来,陆知薇累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瘫坐在沙发上喘气,额头上的汗水在灯光的照耀下晶莹发光。

    林昊天被捆在沙发上动弹不得,嗷嗷大叫:“陆知薇,你放开我!”

    陆知薇全然无视林昊天的恳求。

    走到财神供奉台前,捡了几个她吃剩下的苹果,丢在茶几上,“我这几天在这里吃的苦,接下来你也好好尝尝我受过的滋味,清醒清醒,就知道为江静瑜这种女人抗下所有罪责值得还是不值得。”

    说完,陆知薇从林昊天身上摸出了他的手机,然后拿着他的手机往他进来的那条通道出去。

    之前地面还积压着塌陷的重物,她根本找不到出口。

    如今林昊天找了施工队清理了地面,只要按照他刚才进来的通道原路出去就行了。

    林昊天望着桌上那几个近乎变质的苹果,从沙发上滚下来:“你回来,你这样我会死的。你把我手松开,我吃不到桌上的东西。”

    “跪在地上,弯下头往茶几上啃,总能啃到,不过记得小心点,不一小点掉地上,你就得趴在地上啃了哦。”

    陆知薇回头,望着林昊天散漫的笑,冷邪的表情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水,让人浑身发憷。

    出口的位置是悬空的软梯,陆知薇爬出地下室出口,转头把软梯的绳子割断了。

    望着掉落在地的软梯,林昊天崩溃的跪在地上:“你这个蛇蝎恶毒的女人,你会不得好死的。”

    陆知薇冷嗤一笑,把出口的石板盖了回去。

    离开地下室。

    一缕灯光朝自己扑面而来。

    这呼吸清新空气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陆知薇看了一下四周,以为林昊天所说的施工队人员还在,她打算先避开这些人,以免走漏自己还活着的消息。

    等她出来转了一圈,并未发现现场还有别的人存在,被围起来的事故现场安静诡异。

    踩着泥泞的路,陆知薇双腿有些发软。

    连续好几天靠那些个瓜果度日,她已经严重血糖偏低。

    地上地下的光线差异也让她极度不适应。

    走了几步,陆知薇停了下来,弯下腰,撑着双腿喘气。

    “陆知薇!!!”

    一声低哑的嗓音,夹杂着明显的喜悦在她身后叫住了她。

    陆知薇循声回头。

    只见坐在轮椅上的沈矜墨,眸光含泪,灼灼盯着她。

    他赶走了施工队伍。

    换来了废墟场的片刻宁静。

    他只想一个人守在这儿,为自己那天的失职而赎罪。

    日复一日的等待着,陆知薇活着的消息。

    哪怕没有等来这一天。

    他耗尽了自己的生命那一日,他们也终究会重遇。

    只是没想到,相逢并不在天堂,而是还在他们最熟悉的人间。

    她完好无损的陡然出现在他视野里,除了身上那一丝丝破败疲倦,一如一朵盛放的玫瑰,开的更加鲜艳夺目。

    头顶的灯光打在沈矜墨那张惨白的脸庞上,失而复得的激动和喜悦完全掩饰不住。

    他好像快哭了。

    像个手忙脚乱的孩子拼命启动着电动轮椅。

    奈何现场太多砂砾石块,抵住了轮椅的轮子,他连半步都无法挪前。

    两个人只隔了几米远。

    他却怎么也无法靠近她。

    试了几次,沈矜墨失落又无奈的垂下头。

    陆知薇转过身,主动迈开步伐,一步步朝他走来。

    他无法靠近,那么这几步路,由她来走完。

    见着陆知薇身上没有受伤,也没缺胳膊少腿,沈矜墨笑着说:“活着就好,我就知道你能福大命大。”

    “你已经彻底站不起不来了?”陆知薇是懂打击人的。

    清澈的目光打量着沈矜墨的双腿,以及那双包的跟萝卜一样的手。

    沈矜墨被陆知薇盯的浑身不适,把双手藏到大衣口袋里:“嗯。”

    “手怎么回事?”

    “没事,生冻疮生的。”沈矜墨找了个非常蹩脚的理由搪塞陆知薇。

    陆知薇被这理由惹笑了,“今年的冬天这么冷吗?还能让沈家大少这双金尊玉贵的手冻成这样?”

    她大概猜到了沈矜墨的手是怎么回事。

    只是他这人向来嘴硬,做的事不愿意宣之于口。

    她不逼一把,他不愿承认。

    “家产都捐了个干净,没买护手霜的缘故。”沈矜墨继续嘴硬。

    陆知薇忍着笑,不再逼他。

    男人嘛,就是只鸭子,至死都在嘴硬。

    “安安还好吗?”陆知薇说起了正事。

    沈矜墨垂下头,有些无颜面对陆知薇,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和盘托出。

    听完之后的陆知薇双手紧攥着,怒火被浇了一桶汽油,越烧越旺,无法再扑灭。

    陆知薇咬着牙狠狠说道,“果然是她,我一死,她就堂而皇之抢走我儿子了。”

    沈矜墨清楚她说的人是谁。

    他早猜到了。

    只是他愿意把这个审判权交给陆知薇。

    毕竟她才是受害者。

    “安安现在被我送回了陆家由江湛照看着应该没有大碍,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沈矜墨严肃问她。

    陆知薇冷哼了一声:“还能怎么做,自然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找人帮我盯着地下室,林昊天被我绑在下面了,让他这几天别死在里面。”

    “好。”沈矜墨应下。

    陆知薇走到了沈矜墨身后,帮他推动了轮椅:“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你说。”沈矜墨温声道。

    只要陆知薇所求,他都会竭尽全力去办到。

    失而复得,让他更加倍感珍惜。

    “三天后,帮我办一场盛大的葬礼。”陆知薇斟酌再三开口说道。

    “帮谁办葬礼?我妈的?”沈矜墨潜意识里想着的是,陆知薇一定不会放过江静瑜。

    她会要了江静瑜的命。

    “我的葬礼!”陆知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