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六,这个美术馆是云州最大的美术馆,里面囊括了无数的世界名画。

    按理来说,美术馆的人应该会爆棚。

    走进馆内,只有一个接待他们的工作人员,没有多余的参观者。

    “你把这里包下了?”陆知薇好奇的问沈矜墨。

    沈矜墨摇了摇头:“没有啊。”

    他深谙陆知薇不喜欢高调,更不认为艺术是用来显摆权势的浪漫。

    所以包下这里,让本来想参观的人来不了,是一项让陆知薇反感的决定。

    一旁的工作人员笑着和他们解释:“是这样的,沈先生和陆小姐都是咱们云州响当当的大人物,贵到访,我们馆长自然不敢怠慢,所以今日的票没有对外售卖。”

    “这样啊,那谢谢你们馆长的招待了。”陆知薇竟不知馆长如此盛情。

    这美术馆是私人的,商人逐利。

    她早年的作品也有好几幅收藏在馆内。

    馆长可能也是想博个人情罢了。

    陆安屿的绘画天赋是遗传自陆知薇的。

    他不但精通绘画,无论什么风格一点就通,还喜欢欣赏各种类型的画作。

    “妈咪,妈咪,这幅《鱼跃》好好看啊,是哪个画家的作品呢?”

    陆安屿停滞在一幅画前。

    画中画了一条清澈无比的小溪。

    鲤鱼摆动着身躯逆流而上。

    画中的鱼栩栩如生,鲜活无比,摆动的身躯拼命的模样很是可爱。

    潺潺溪流,在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层次分明。

    色彩的绚烂和细节的把控十分精妙。

    沈矜墨指了指右下角的署名:“安安,你不知道ROSE是谁吗?”

    “我妈的英文名啊。”

    “所以呢?”

    “哇,妈咪,这又是你的作品吗?怎么跟你现在的风格不一样啊,我眼拙,都没有看出来呢。”

    陆安屿凑上去,仔细的研究和欣赏,仿佛要钻到画里把画抱走。

    “这是早年的作品,没有太多的顾虑,心里纯净,画出来的自然更有灵气。”

    陆知薇笑着和儿子解释,神色中洋溢着云淡风轻的淡雅,如一朵幽兰。

    “人在不同的年龄段,社会阅历不同,所表达的东西也不同。安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沈矜墨揉了揉小家伙的肩膀。

    俩人一起给儿子传授思想。

    一个完整有爱的家庭环境,的确有利于孩子的成长。

    小家伙似懂非懂,但还是高兴的点了点头:“爹哋,妈咪我知道啦。”

    这段时间爹哋妈咪一直能够陪着他,他真的很开心。

    蹦蹦跳跳跑去另外一个展区。

    陆知薇推着沈矜墨在后面默默跟上。

    这时,工作人员突然来到他们身边:“今天馆长特意准备了两幅不同风格的绝世藏品,一幅供给沈先生和陆小少爷品鉴,另一幅只能给陆小姐一人品鉴。”

    “哦?是什么样的藏品需要男女分开看?”沈矜墨下巴轻抬,露出丝许好奇。

    “快带我去,我要看我要看。”陆安屿激动的蹦起来。

    陆知薇见陆安屿这小子很想看,于是没有阻拦:“带安安去看看吧,他马上要跟我回M国,别扫了他的兴。”

    工作人员笑着对沈矜墨说:“沈先生,带上陆小少爷跟我来,陆小姐稍作等候。”

    “好。”陆知薇点头,站在原地继续看画。

    工作人员推着沈矜墨,一路领着陆安屿穿过长廊,走向了后院。

    后院有一栋单独的建筑楼,是老板接见贵用的,布置典雅,保密性极高。

    沈矜墨和陆安屿走进去之后,工作人员笑着跟他们说:“我去沏茶,然后把藏品拿过来。”

    没过多久,一个身形肥胖的男人走进会厅。

    工作人员手里拿着那幅藏品。

    “沈总,让你久等了。”男人肥腻的脸上堆砌着热络的笑容。

    沈矜墨一眼认出了男人,是美术馆的馆长林总。

    “林总,我倒是想看看你这幅究竟是什么绝世藏品,需要男女分开看?别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我家小孩儿还小。”

    沈矜墨漆黑幽深的眸写满严肃。

    馆长笑呵呵的摆手:“那自然是健康阳光积极向上的画。”

    他吩咐了工作人员拆画。

    陆安屿凑到沈矜墨耳边,小声的问:“爹哋,该不会是像《大卫》这种吧,那妈咪可不让我现在看。”

    “那你怎么知道《大卫》的??”沈矜墨漆眸微缩。

    陆安屿垂下头,交缠着手指略作羞涩:“是我看世界名画集的时候看到的,嘘,不许告诉我妈咪哦。”

    留在展馆内的陆知薇认真欣赏着墙上的画作。

    这家美术馆她以前常来,是有很多画师联盟的作品也被挂到了这里。

    她和洛无颜经常来这里视察联盟内成员的新作品,看他们的画技精进了没有。

    想到洛无颜,陆知薇心口窒闷。

    自打她被带回M国,她再也联系不上她。

    所以陪沈矜墨今天逛完美术馆,她要带安安返回M国,去解救洛无颜于水火。

    陆知薇来到了自己早年的一幅画作前静心欣赏。

    也许是看的太入神。

    她看见画的中间燃起一团小火苗。

    火苗把画中间灼穿了一个洞。

    燃烧的灰烬掉在地上。

    陆知薇以为是自己最近没有休息好,眼睛出现了幻觉。

    揉了揉眼睛。

    画怎么会莫名其妙自燃?

    看向四周。

    所有的画都和她刚才看到的那幅一样,全部由中间位置燃烧了起来。

    这些作品都是每一个画者呕心沥血画的。

    陆知薇冲过去,把还没烧起来的画墙上取下来。

    将将取了两幅。

    整个馆内砰砰砰的画由大火包裹着,烧尽,掉落。

    浓烟大火,一下弥漫了整个展厅。

    陆知薇意识到事态不妙。

    抱着那两幅拯救下来的画,冲向门口。

    大门是电子感应门。

    火势蔓延很快,断电保护系统工作,切断了整个展馆的电源,电子感应门打不开了。

    陆知薇放下画,用力拍了拍门:“有没有人在外面,开门啊。”

    外面没人回应。

    陆知薇口鼻里吸入了不少烟尘,咳嗽不止。

    扶着门把手她赶紧拿出手机,准备拨打报警电话。

    但她的手机显示一格信号都没有,电话根本拨不出去,犹如一块废铁。

    她赶紧冲向了洗手间,想从洗手间接点水把衣服打湿,再用湿毛巾捂住口鼻。

    来到洗手间,拧动门锁。

    发现洗手间的门也从里面被反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