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明礼?你怎么在这儿?”陆知薇走到沙发边,看见他亲自莅临陆氏集团很是诧异。

    祈明礼把墨镜摘下,露出一张妖孽的脸:“听闻你女装代言人还没有着落,沈矜墨给我下了死命令,让我从我公司旗下给你摇人,你看看,身后这几个,有没有看上眼的。”

    陆知薇扫向那几个女演员,都是娱乐圈新晋的小花,也算是熟面孔了。

    “陆总好。”她们都笑着一一跟她打了招呼问候。

    陆知薇认真扫向这几个女演员,虽说形象气质都不错,但总觉得差那么点意思。

    祈明礼看出她应该没有看上的,“你等会儿啊,我把那几个在外地拍戏的大腕给你喊回来。”

    他刚拿出手机,陆知薇立马制止了他,“你别把自己整的跟老-鸨似的,我又不是来选美人的。”

    祈明礼挠了挠头,“那这些人你是要还是不要嘛,赶紧的决定,我好回去交差。”

    这些演员要是能被选上,他作为祈氏娱乐的老板能够从中抽成,还能从沈矜墨那儿再抽一成,两边都拿回扣,这生意他稳赚不亏。

    “都不要,都带回去吧。”陆知薇拒绝了祈明礼的好意。

    祈明礼也就纳闷了:“你不会因为这是沈矜墨那小子送来的好意,你才不收的吧?”

    “当然不是,他影响不了我的工作。”陆知薇耸肩哂笑。

    祈明礼刚起身,办公室门敲响。

    安阳又带着几个女演员从外面进来。

    一时之间,办公室跟大型选秀现场一般,来了一波又一波的当红女演员。

    “又是你带来的?”陆知薇问祈明礼。

    祈明礼摇头:“不是啊,这些都不是我公司旗下的。”

    “陆总,我们是纪洲哥介绍来的,也想争取一下贵公司的代言。”发言的女演员是娱乐圈新生代的国名女儿,二十出头,出道早,因长相甜美而深受男粉痴迷。

    一听是阮纪洲带来的,祈明礼就不想走了。

    想留下来看看,陆知薇究竟是选择沈矜墨推荐来的人还是阮纪洲推荐来的人。

    谁知陆知薇依旧是一口回绝:“感谢大家对陆氏的支持和信赖,我已经有合适的代言人人选了。”

    陆知薇谁的面子都没给,这让祈明礼有些庆幸,至少沈矜墨不会心里不平衡了。

    当天下午下完班。

    陆知薇驱车去了一趟翠竹苑,又去了一趟沈家老宅。

    都没待多久,就走了。

    还在沈氏集团加班的沈矜墨突然收到沈嘉睿的短信,告知他陆知薇来过沈家老宅了。

    沈矜墨以为她是特意来沈家老宅感谢他,奈何他知道的太晚了。

    驱车赶回沈家别墅的半途中,沈矜墨一眼认出了陆知薇的车。

    他命令林敬跟上去。

    车子一路疾驰,来到了一家古色古香的旗袍工作室。

    沈矜墨对这儿可太熟了。

    因为老太太喜欢穿旗袍,每年他都会来这儿,亲自给老太太定制一件旗袍。

    久而久之,云若雨便和他熟知了。

    车子停在院中。

    云若雨的助理亲自出来接待的陆知薇。

    陆知薇报上了名号,要求见云若雨大师一面。

    助理很快回来跟陆知薇说了些什么,然后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陆知薇站在门外,吃了一嘴闭门羹。

    沈矜墨下了车,来到陆知薇面前,“想进去吗?”

    “你有办法?”陆知薇见到他,有些诧异。

    “云若雨大师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沈矜墨开口安慰她。

    他的话却像是讽刺陆知薇。

    她转身扭头就走。

    “但是有一条路,你闯进去,她就必须得见你。”沈矜墨定定看着她。

    陆知薇回过头,对他的话产生了兴趣:“但是这条路会有点难。”

    “我不怕。”

    “好,跟我来。”

    穿过前院,经过一条小巷子。

    沈矜墨将她领到云若雨工作室的前厅。

    前厅放着一把团扇,扇子是双面刺绣的,但是缺了一小部分,并非是一幅完整的画。

    团扇的旁边放置着针线工具。

    扇子上有很多针眼,应该有不少人尝试过绣好这把扇子,但都没有成功过。

    会绣双面绣的,但不一定能绣的如此传神,和原图贴合。

    会画画的又不一定会双面绣。

    这项挑战对于陆知薇来说,无疑是量身定制。

    她自信洋溢的拿过针线,坐在凳子上,把扇子固定好,开绣。

    母亲是云若雨的关门弟子,曾颇得云若云真传和喜爱,她在国外没能荒废了这项技能,只要母亲身体好些,她就会抽空跟母亲讨教。

    陆知薇绣的很专注。

    一旁的沈矜墨专注的看着她,偶尔给她倒杯水。

    “你盯着我做什么?”陆知薇不想要跟他待在同一空间里

    “这儿又不是你家,没规定你待得,我待不得,听说你去翠竹苑和沈家老宅了,是为了找我吗?”

    “别自恋,不是。”

    “你就是喜欢嘴硬。”

    沈矜墨挑了挑眉,没再跟她争。

    一个半小时之后,缺失的部分绣好。

    陆知薇拿着这把团扇当做拜帖终于敲开了云若雨大师的门。

    云若雨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上了年纪,眼睛有了老花,戴着一副金属边框眼镜。

    接过陆知薇双手奉上的团扇,云若雨又惊又喜,已经有多久没见过这么有天赋的小姑娘了。

    “你来找我是为了你母亲的事吧?我跟她已经师徒情断,我没有她这样败坏门风的徒弟。”

    云若雨把团扇放下,转身准备回屋。

    陆知薇追上她的步伐,“云大师,我母亲在国外一日都没有忘记您的恩情,她教我穿针走线,两面绣,苏绣等方法,都是您亲自教给她的,她说她愧对您的教诲,当年一声不吭出走是被逼无奈。”

    “她都爬人家床上了,还叫被逼无奈?”云若雨气的浑身发抖,每每回想起苏婉这个徒弟,她就痛的剜心刺骨。

    多么好的一个苗子,竟毁在男人手里。

    “她爬谁床上了?”陆知薇追着问。

    “就你旁边这人的父亲床上。”

    此话一出。

    沉默声震耳欲聋。

    陆知薇不可置信地看向沈矜墨。

    沈矜墨整张脸陡然下沉,垂在两侧的双手握成拳。

    他不允许任何人给他父亲的身上抹上污点,任何人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