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这次音乐会主办人的沈云淑配合警察做完了笔录。

    这次持刀行凶案影响巨大,让她陷入了舆论风波,后续的几场音乐会只能叫停。

    沈云淑倒也不在乎,她正好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

    从警察那边归来,正好看到亲侄儿被前妻气的上气不接下气。

    这场面真是喜闻乐见。

    “我以前怎么没见侄媳妇儿这么有个性。都会给你甩脸子了,真棒棒。”沈云淑当着沈矜墨的面给他心窝子直补刀。

    “她会的可多了。”会气人,会打人,还有可能会杀人。

    “那你可配不上她了。我很看好她和周焰那小子。”

    “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姑?”

    “是啊,我还给你加了一层亲姑滤镜呢,还是觉得你配不上人家,你反思反思自己吧。”沈云淑笑着摇了摇头,钻上了沈矜墨的车,让他带她回沈家老宅。

    沈云淑好一阵没回沈家了,每次回去,她的动静闹的都很大。

    车子开进沈家老宅院中,大厅内坐满了迎接她的人。

    听说她的音乐会现场闹出了人命,江静瑜一晚上高兴的没睡着觉。

    自打江静瑜嫁入沈家,和沈云淑斗了快三十年。

    也没别的原因,就是互相看不惯对方,没办法和这小姑子好好相处。

    刚和沈矜墨他爸结婚那几年江静瑜还念着盼着沈云淑早日从沈家嫁出去,她好落得个清净。

    一年又一年过去了,沈云淑成了没人要的大龄剩女。

    江静瑜又成了寡妇,积怨已久的两个人只要一见面就揪着对方痛点狂戳。

    后来沈云淑也是看在沈矜墨的面子上,又因长年在外演出,回沈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减少了二人的摩擦。

    沈云淑性子洒脱爽利,像个没事人一样走进大厅,沈矜墨在后面静静跟着。

    见着沈云淑,沈嘉睿一家子率先起身。

    沈嘉睿像个要糖的孩子跑的最快:“姑姑,你没吓到吧?”

    沈云淑拍了拍肌肉愈发结实的沈嘉睿,喜笑颜开:“没有,倒是你大哥吓的不轻。生怕你前嫂子被歹徒伤了一根手指头。”

    “我嫂子也在音乐会现场?哥,你开窍了啊,都知道约嫂子去听音乐会了?”沈嘉睿一脸吃瓜相看向身后的沈矜墨。

    沈矜墨无形被羞辱了一顿,阴鸷的脸紧绷着。

    沈云淑来到沈嘉睿父母身边,喊了声二哥二嫂。

    沈嘉睿的父母在沈家不喜欢争权夺势,夫妇二人相敬如宾感情甚好,沈云淑对他们俩态度一直也不错。

    夫妻二人倒是真关心这场持刀行凶案,揪着沈云淑问了好一阵现场的细节。

    江静瑜听闻沈矜墨也去了音乐会,脸色很是难看。

    特意坐到沈矜墨身边斥责他:“谁让你去听她音乐会的,还去约陆知薇那女人,你明知道这俩女人是我最讨厌的。”

    “这世界上有你不讨厌的女人吗?有你能相处的女人吗?”沈矜墨心情燥郁,江静瑜正好撞枪口上,他也没给她留半分颜面。

    “你……”江静瑜气的面色煞白。

    江静瑜从儿子这儿受了气,把炮火转移给了沈云淑:“果真是晦气鬼进了门,沈家哪有还有什么安宁日子。”

    沈云淑坐的远远的,耳朵精明着呢,骂她的话立马就听见了。

    “大嫂,你这个月绝经啊?火气这么大。”沈云淑挑着唇轻蔑地扫了江静瑜一眼。

    绝经两个字爆了雷。

    这两年她在外养了不少年轻男人,调理内分泌,也没什么作用,早在前几个月她就再没来例假,意味着她是真的老了。

    “沈云淑!你再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江静瑜和沈矜墨一样好面子,尤其还当着沈家其他人的面。

    这场大战一触即发。

    沈矜墨这些年不知劝了多少架。

    上次打架江静瑜头上那撮被扯掉的头发还没长出来。

    “够了。”沈矜墨怒声吼道。

    冷厉的威仪带着极强的威慑力,大厅内终于静了下来。

    沈矜墨拽着沈云淑去了偏院送她回屋休息。

    沈云淑喜静,又喜欢练琴。

    一直就住在偏院。

    刚进了偏院的门,夏晚盈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糯叽叽的叫了她一声:“云淑姑姑。”

    沈云淑定住脚步,瞅着这娇滴滴的小姑娘,“你是小时候经常在沈家玩那丫头?夏晚盈?”

    夏晚盈没想到沈云淑还记着她,喜出望外:“是我。我出生的时候您还抱过我呢。”

    这个点不进屋睡觉,特意跑到这儿来见她,心思暴露的很明显。

    “温柔有礼,口齿清晰,哪看出来神志不清了?”沈云淑笑着问夏晚盈。

    她可是听说沈矜墨把她接回沈家,都因她身上的病,怀揣着歉疚才对她千般万般好。

    “云淑姑姑,我已经好了。”夏晚盈被沈云淑身上散发的强势气场震慑住,手指紧紧捏着裙角。

    “是好了呢,还是不装了?”沈云淑一语戳穿夏晚盈。

    僵在原地的夏晚盈紧咬着唇,眼睛红红,眼看就要哭出来,望着沈矜墨求救。

    她就是想和沈家的人打好关系,讨沈矜墨欢心。

    谁知会出师不利。

    沈云淑饶有深意的回过头看向沈矜墨,“所以你已经知道了?”

    沈矜墨沉默不语。

    “你俩挺配,锁死吧,回头姑姑帮你们把民政局搬来。”沈云淑是个嘴上不饶人的。

    说完一通,进了屋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沈矜墨冷冷睨着眼前给他添乱的夏晚盈:“这个点不回屋睡觉,你出来干什么?我让你住在沈家是为了不再让你无处可去。”

    “对不起,沈哥哥,盈盈错了。”夏晚盈垂下眸子,眼泪簌簌的掉。

    “没有下次了。”沈矜墨冷冷睨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被气了一晚上的沈矜墨坐在黑色迈巴赫的车上,修长的手指揉着太阳穴,缠绕在脑子里的愁绪似乎怎么也揉不散。

    开车的司机问他:“少爷,今晚您回哪边睡?”

    “水云湾的别墅。”沈矜墨哑声道。

    他越来越想念在婚房和陆知薇的二人世界。

    想念她身上的味道,想念她做的三餐。

    想念有关她的一切一切。

    叮铃叮铃。

    放在座椅上的手机响了。

    拿起手机,瞟了一眼来电显示,看到陆知薇的名字。

    沈矜墨愁容顿时消散,转化成肉眼可见的欣喜。

    她居然会主动联系他。

    清了清嗓子滑动接听:“喂!”

    “沈矜墨!是不是你做的?”尖锐刺骨的质问声夹杂着浓重的怨气,让沈矜墨的笑意僵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