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花放哪能听不懂他的威胁?
但傅见川以为这样就能拿捏住她,可就想错了!
她顶着那锋利凛冽又爹味十足的视线,扭头看向傅老爷子开口——
“爷爷!”傅愿突然一把将她护到身后。
身为当事人,花放有些话并不方便说。但她这个好友兼婆家人,就比较好开口。
“厉南哥做了对不起小放儿的事,不止一次两次,他——”
傅愿鼓足勇气,预备一口气说完。
不想竟被傅老爷子出声打断:
“愿愿啊,你嫁给祁珩也有两年了吧?怎么到现在还不准备要孩子啊?”
每一个字,都狠狠扎在傅愿的心头,扎得她鲜血淋漓。
是她不想要吗?
明明是祁珩要为白月光守身如玉,婚后两年,连碰都没有碰过她。
“是啊,愿愿,你也老大不小了。女孩子的黄金生育年龄就那么几年,你可要抓紧了。”
傅见川见老爷子都偏向自己,故意往傅愿的伤口上再撒把盐。
还不忘连带着再敲打花放一把:
“这点上花放就比你懂事多了,等婚礼一办,她就跟厉南要孩子。还准备三年抱俩呢。”
“爸,您就等着抱重孙子吧。”
他笑得小人得志,连眼角的皱纹都堆到了一起。
傅愿还欲争辩,被她的“老好人”父亲狠狠觑了一眼:
她不该为了个外人多管闲事,得罪她真正的亲人。
花放也伸手将好友拦住,用眼神示意她不要为自己白费力气。
傅见川对此很满意。果然小姑娘都不经吓。
几分钟后,傅家的几个儿女簇拥着傅老爷子离开。
唯独傅厉南被留了下来。
他并不乐意,只是碍于这是傅见川的吩咐,“都这么晚了,你放心你媳妇儿一个人回去啊?”
“走吧,我送你回去。”
傅厉南对花放的态度极其不耐烦。
花放在晚饭时闹得所有人都下不来台,结果他爸一出手,她就乖得连个屁也不敢放。
就知道她只是闹一闹,想让他在婚前收心而已。
“不用了,我还有事。”花放冷声拒绝。
如果说傅见川父子赶来之前,她对傅砚沉还只是有贼心没贼胆。
那她现在无论如何都要为自己搏一把了!
否则傅厉南一家会把她吞得连骨头渣都不剩,更别说去守住外公留给她的公司了。
“你又要作什么?”
傅厉南伸手过来扯花放的手臂,语气恶劣,“好好跟你说话,你不听。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花放正想挣脱,傅厉南的手腕上就多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来人正是苏忱,“三少,我们老板请花放小姐过去。”
傅厉南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花放是我的女人,我不准她去,她就——”
苏忱的手指乍然收紧!
傅厉南吃痛,不得不放手。
花放拍拍被他捏过的地方,嫌他脏。
眼见花放独自进入病房,傅厉南也想跟着进去,却被苏忱给拦住,“老板没请你。”
傅厉南气怒交加,又无可奈何,只能拿手狠狠指着苏忱,“你给我小心点。”
恰巧花嘉芊的电话打了过来,他便出去接电话了。
病房内只有傅砚沉,花放满脑子都是自己的企图,瞬间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小叔。”她局促地喊了一声。
走到离傅砚沉病床两米远的位置站定,耷拉个小脑袋,不安地抠着手指。
她心底的那个想法太疯狂,一旦张了嘴,不成功就得成仁了。
“想要什么?”刚刚救他的时候不是挺大胆的吗?这会儿怎么又变成小鹌鹑了?
傅砚沉低沉醇厚的嗓音里带着浓浓的心疼。
他说过多少次了,在他面前她不需要这样小心翼翼。
“啊?”花放抬头,眼神里透出茫然。
“你刚刚救了我,就不想问我要点什么?”
傅砚沉深怕自己暗示得不够明显,特意加了句,“想要什么都行,只要我能办到的。”
“哦!”花放的眼底放光,连身体都不自觉地前倾,“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傅砚沉微笑点头,眼神中带着鼓励。
花放的胆子一下子就大了,“傅爷爷催婚催得那么紧,小叔你有没有想过拼个婚?”
“拼婚?”简单的两个字如石子投进傅砚沉的心湖,泛起层层叠叠的涟漪。
他按捺住从心底漾开的欣喜,循循善诱地问:“跟谁?”
我呀!
话都涌到嗓子眼了,花放突然又没出息的退缩起来。
正斟酌着要怎么开口,就听傅硕沉带着一丝不悦问:
“你该不会想说那个祁念吧?我爸让你来当说的?”
花放慌忙摇头,“不,没有。祁念给你下药,明摆着心术不正,这样的人怎么能娶呢?”
“我,我是说我可以吗?”
花放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恨不得低到尘埃里。
“你?”傅砚沉微微提高声调,指骨修长的手指敲击在床框上。
花放知道他没有一口回绝,便是还有考虑的余地。
急忙上前一步,不遗余力地推销自己:
“我知道我的名声不太好,但我保证领证以后绝不给你惹麻烦。家里家外都你说了算,我一定听你的话。”
“还有,我绝对不要求你履行夫妻义务,也不耽误你等你的白月光。”
“至于财产,我们可以签婚前财产协议。婚后我也不要你一分钱,我可以养活自己。”
花放一股作气的说完,忐忑着等着傅砚沉的回应。
可是等了好久,也没听到他说话。
花放心想完了,她不仅得罪了傅厉南一家,还跟傅砚沉交恶。
接下来的短短几秒,她连自己的骨灰埋哪儿都想好了。
“为什么是我?”
傅砚沉的声音如般响起,“你跟厉南分手了?他不是花老亲选的外孙女婿吗?”
花放瞬间活了过来。
“傅厉南跟我的养姐滚到了一起,我爸妈还让我认可她当三。我就当着两边父母的面,宣布跟他解除婚约了。”
血淋淋的背刺与伤害,花放的声音却很平静。
“至于我外公,他也同意我跟傅厉南一别两宽。”
傅砚沉倒是有些好奇了,“他是怎么同意的?”一个已经逝去多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