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陆家西院找上门
宋昭昭悄悄看了陆占霆一眼，暗道：该不会那么巧，乔父下乡的地方也在楚省吧？
陆占霆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低声道：“没有，乔父去了边陲，并没有去楚省。”
宋昭昭心中微松了口气，随口问道：“那乔菲的妈妈呢？是一起下乡了，还是留在了京市？”
一般像这种情况，乔家还有两个孩子，怎么选都很难，毕竟那个时候，乔楚和乔菲两人都还不大。
若从小父母就不在身边，那和她在福利院中长大，也没什么区别。
陆占霆像是陷入了往事当中，沉默了好一会儿，方道：“师娘没有下乡。”
“她在得知乔老师要下乡的消息后，选择了和他离婚划清界限，然后带着乔菲回了娘家。”
“乔楚从小跟着爷爷奶奶，在家属院里长大。”
听完这话，宋昭昭心中一痛，本以为像乔楚那样天性开朗、长相帅气的天之骄子，应该从小什么都不要发愁。
没想到，居然有着这么艰难曲折的童年。
陆占霆见她感同身受的样子，眼中泛起淡淡的温柔，“别多想，都过去了！”
“不过，因为有乔老师的例子在前，师娘并不希望乔菲读太多的书，或者从事和文学有关的事情。”
“反而希望她能培养点小爱好，自己开开心心地过一辈子，不求大富大贵，平平安安就挺好。”
宋昭昭一下明白了，“难怪乔菲开书店的事情，要避着家里人了。”
一看乔菲的气质，就知道她骨子里继承了乔教授文人的基因，有些路是注定了的。
一转眼，就快到中午了。
恰好琅瑚巷的位置，距离上次那一家私房菜馆很近，两人顺便在外面吃了顿午饭，这才往回走。
吉普车刚行驶到大院门口，焦急等在门口的刘全就小跑着迎过来了。
“怎么了？”陆占霆摇下车窗问道。
刘全擦着额头上的汗，着急道：“少爷，家里出大事了，你赶紧回去看看吧！”
宋昭昭心中一紧，下意识望向陆占霆。
“先回家！”陆占霆眉宇间一片凝重。
两人刚把车停稳，屋内陆母听到声音就出来了。
看见陆占霆的瞬间，眼泪夺眶而出，“占霆，你爷爷不行了！华老让我们赶紧准备后事......”
听到这个消息，宋昭昭脸色歘一下就白了，“怎么会？”明明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她上前一步，攥住了陆占霆的衣袖，眼神中都是惊慌和不敢置信。
陆占霆的脸色，刹那间冷的吓人。
他并没有回头看她，而是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半点不容她挣扎，然后低声对陆母道：“妈，你先歇着，我们去后院看看爷爷。”
两人穿过陆家，下人们纷纷噤声，走路都不敢脚步太重。
没见到人之前，宋昭昭还在心里安慰自己：别担心，兴许这一切都是假的。
她拼命想要回忆，小说里关于陆老爷子的情节，可偏偏没什么印象。
甚至关于陆家西院的事情，小说里写的都不多。
进到后院主屋，房间里静悄悄的，陆老爷子安静地躺在罗汉床上，了无生息。
宋昭昭被紧紧牵着的那只手，已经有些麻木了，可饶是如此，她还是能清晰感觉到，陆占霆浑身在颤。
“华老，”陆占霆看着圈椅上闭目养神的华老，一开口声音都有些哽咽，“我爷爷，他......”
听到他的声音，华老睁开了眼，随后深深叹了口气。
“该交代的，我已经交代完了。”
“如果今晚能醒来，想吃点什么，就让他吃点什么吧，趁还来得及。”
华老背起医药箱起身，错身而过是，轻轻拍了两下陆占霆的肩膀，“好孩子，你爷爷如今挂念的事情也没几件了，别留遗憾。”
一听这话，宋昭昭的心也跟着凉了，眼泪措不及防地流了下来。
她赶紧扭过头，想要快速擦掉眼泪，谁知正好看见，门边露出一片熟悉的衣角。
看样子，是有人躲在门口偷听屋内的谈话。
宋昭昭心中微动，哑声开口道：“邱晓呢？她怎么没在房间里照顾陆爷爷？”
她之所以这么问，不过是想试探一下，门口偷听的人，到底是不是邱晓。
果然，她话音刚落，门口的那一片衣角瞬间就消失了。
几秒后，她透过窗户，看见不远处的廊檐底下，邱晓的身影挨着墙跟快速离开。
华老刚走，西院的人后脚就登门了，满脸关心眼底却透着喜色，“嫂子，大伯身体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