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氏身体虚弱,恨意却是无比的浓烈。
“你……你什么时候……”
陆飞鸢似笑非笑:
“什么时候发现你给自己准备了假死药?
还是什么时候,发现你暗中买通了太医?”
邹氏颤抖的越发厉害。
“你、你都知道……”
“我当然知道,若没有我点头,你以为太医凭什么敢收下你的银子?
我不过是通过太医的手,榨光你身上最后一丝油水罢了。
假死?呵,邹氏,在我面前用这些手段。
你是瞧不起我,还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这人是不是忘了,灵医谷才是用药的祖宗!
邹氏慌张的想要后退,身上却根本没有多少力气。
“你想做什么?”
她本以为自己技高一筹。
没想到一切都在陆飞鸢的计划之中。
“放心,”陆飞鸢淡淡一笑,“我不杀你。来人,将她拖走!”
青鳞一个大跨步上前,一手拎住邹氏的脚,将人拖起来。
翼引配合默契,脱下一只鞋子,塞进了温氏的嘴里。
干脆利落的动作,看得陆飞鸢都愣了愣。
楚聿辞唇角含笑。
决定回去给他们多发点银子买鞋。
城郊,一处荒僻的庄子上,夜晚罕见地亮起了烛火。
陆飞鸢走到房间内,扳动机关,书架后面露出了地牢的入口。
邹氏被青鳞和翼引拖着,直接丢了进去。
翼引将鞋子拔出来,青鳞拿了一把小钳子,下手带着残影。
吧嗒、吧嗒。
一颗颗牙齿,带着血被拔出来,扔在了地上。
“啊!”
邹氏发出嘶哑的惨叫。
“泥泥……”
没了牙齿,她说话都漏风,血水流了一下巴。
陆飞鸢走进来。
青鳞立刻回禀。
“王妃,如此,就能防止邹氏咬舌自尽了。”
“好,辛苦了。”
地牢幽暗,墙壁上挂满了各色的刑具。
有一些,邹氏见都没见过。
尤其是地牢的角落里,竟还堆放着许多石块,看不清楚用途。
陆飞鸢走到她身边。
即便身处幽暗地牢,她依旧美丽动人。
邹氏却是越看越心慌,甚至已经隐隐有了崩溃的征兆。
“陆灰鸢,泥……泥到底想做什么?”
陆飞鸢垂着桃花眸,眸光淡漠。
“原本我想痛痛快快的送你上路,到地下向我母亲赔罪。
可我看你那么不愿意死,所以我便决定尊重你的意愿,让你活着。”
邹氏面容扭曲。
“窝才不信泥这些鬼话!”
“师父从小就教导我。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人犯我一寸,我诛其满门!
如今,不过是才收拾了沐答应和你,这可远远不够。”
强烈的恐惧让邹氏浑身冰凉,牙关打颤。
“泥……泥、泥答应窝的……”
“对,我答应你了,不再对沐嫣然出手,可前提是她得老老实实的。
可你说,就你女儿那性子,她能老实得了吗?”
“陆灰鸢!泥不得好死!”
陆飞鸢冷眼扫过去:
“是不是你女儿的耳朵和手指头还没看够?哦,还有你的儿子,对你很孝顺的样子,啧啧。”
“泥、泥……”
邹氏嘴一歪,再次吐出了一口血。
陆飞鸢开口:
“青鳞,把那颗药丸给她喂下去。”
“是。”
邹氏想要挣扎,却哪里敌得过青鳞。
药丸入口,滑入喉咙。
“泥给窝吃了什么?”
“吊命用的药。”
邹氏瞪大眼睛,不相信陆飞鸢会这般好心。
“为什么?”
陆飞鸢看向墙上挂着的刑具。
“不把你的命吊着,怎么让你把这些东西全部体验一遍?”
邹氏目眦欲裂,哆嗦着说不出一个字。
陆飞鸢从容不迫。
“这些刑具若是不够的话,瞧见墙角的那些石头了吗?
把石块堆叠起来,中间只留下你能够站着的空隙。
把你竖着立在里面,你必须保持笔直,连弯曲膝盖都做不到。
站个三天三夜,你的腿便会红肿充血,发紫腐坏。
当然了,你死不了,我会一直用药吊着你的命。”
强烈的恐惧占据心神,都是眼睛睁的大大的。
“泥……泥要报虎窝多久?”
“你们手段用尽,将我母亲逼迫至死,让我当了十七年的孤儿。那我也就报复你十七年好了。”
陆飞鸢的话轻飘飘的,却让邹氏心神剧烈震颤。
“十……十七年?泥……泥疯了!
这些年,泥过得并不差……”
陆飞鸢语气骤然冰冷:
“我过得好,那是因为师父心善,与你何干?
放心,差一天不到十七年,你都死不掉。”
邹氏强撑着想要爬起身,眼神全被恐惧填满。
“泥杀了我!泥杀了我吧!”
她现在才明白,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陆飞鸢垂眸,声音清冷如霜雪。
“你得好好活着,等着沐丞相他们过来陪你啊?”
“什……什么?”
“我会很快把沐丞相,送过来陪你的。”
陆飞鸢顿了顿,
“不对,也不一定是沐丞相,也许是沐隐,或者三皇子。
要不,你猜一猜吧?你若猜对了,我就奖励你一种新刑罚。
你若猜错了,我就奖励你女儿或者儿子身上的一个物件。”
邹氏趴在地上,呜呜哭着摇头,满心绝望。
“错了……窝错了……陆……陆灰鸢,窝错了……”
陆飞鸢毫无温度的笑了笑,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