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鸢关上了茅草屋的门。
柴扉略显沉重,关闭的时候咯吱作响。
她动作很是迅速,看的苏国师心惊胆战,唯恐失去最后的栖身之所。
“轻点,轻点,果真不会过日子,一点都不贤惠。”
陆飞鸢直接掏出一块玉符,放到了苏国师的面前。
“拿着去万珍楼,国师大人想要什么自己选。”
苏国师抱怨的话堵在了喉咙口,目光在玉符之上流连,片刻之后,强硬挪开:
“本国师是见钱眼开的人?你竟然想用这种小恩小惠来收买我?”
陆飞鸢拿过桌面上缺了两个口子的茶杯。
“五万两银子买下它。”
苏国师心头狂跳。
“你……”
“十万两!”
“我……”
“五十万两!”
“咳咳咳……有事你说就是了。本国师才不是看重银子,主要是看在楚聿辞的面子上,才决定帮你。”
陆飞鸢干脆利落开口:
“城西四角巷,有个荒僻的院子,那里应该不下了天罗地网,需要国师大人过去闯一闯。”
苏国师差点被气笑了。
“明知道有天罗地网,竟还要让我去?”
“别人分量不够,唯有国师大人最得皇上信任,身份又最高。”
苏国师心中有些受用,可随即又觉得不对。
“四角巷里关了什么人?”
“我的侍女。”
“为了一个侍女,你竟然让本国师以身犯险?”
“人命不分贵贱,这是国师大人自己说过的。”
苏国师轻轻啧了一声。
“那你呢?”
“入宫!”
这一路上,陆飞鸢想了很多。
温影是定国公府的血脉,这段时间又一直跟在她的身边。
只要沐妃等人不傻,便绝对不会将温影留在四角巷,等着她去救。
最坏的结果,是温影已然没命,只留下一个陷阱,等着她落进去粉身碎骨。
她派遣了暗卫探查,果真发现了埋伏在暗处的人手。
再加上,京城中忽然流传出她被盗匪掳走折辱的流言,她顿时改了主意。
她不光要救下温影,还要狠狠捅这些人一刀。
苏国师打量着眼前的陆飞鸢,目光颇为复杂。
“真是会惹麻烦!你可知道,为了你,楚聿辞不惜暴露底牌。
这次的事情解决了,整个长公主府怕是再也不得安宁了。”
陆飞鸢抬眸看过去,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殿下做了什么?”
“他紧急调动人手,绑了不少官员的家眷。”
陆飞鸢很是震惊。
这还不直接把天捅个窟窿?
苏国师叹息一声。
“本国师就知道,你必定是个红颜祸水。
长公主和宸王要成为皇上,乃至朝廷百官的眼中钉了!”
陆飞鸢轻轻的抿了抿唇,眼底快速划过一抹决断,她抬眸,目光清冷而沉静,不见丝毫慌乱。
“一味委曲求全,就能安宁吗?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
直到退无可退,再向奋起反击,可就晚了。”
她虽一直不想将长公主府牵扯到沐家的事情中去。
可随着皇子们争斗越发激烈,长公主府绝不可能独善其身。
苏国师冷哼一声。
“赌气的话谁不会说?你可知在这等王朝之中,让帝王忌惮,是什么样的压力?
你有本事,带领着长公主府,与巍巍皇权抗衡?
不是本国师说丧气话,而是根本不现实!”
哪怕只是时代的一粒尘埃,落到一个人的身上,也足以让人粉身碎骨。
陆飞鸢突然开口。
“苏国师,这次的天灾,你占卜到了吗?”
苏国师眉头紧促。
“我收到聿辞的信件之后,便一直在推测天灾发生的精准时刻。
只可惜,人命有定数,尤其是天灾这一类无可避免的祸端。
每一条人命都是因果,之前我干涉的太多,已受到了天机影响。
这一次只能估算,应当在子时左右。
你问这个做什么?”
陆飞鸢清澈的桃花眸一片坚定。
“帮长公主府和我家殿下,找一张皇帝都动摇不得的免死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