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哭流涕的哭求:“皇上,微臣只是想帮着德妃求求情,并没有别的想法啊!”

    盛安帝嘲讽挑眉:“只想帮着德妃求情就敢鼓动着众人擅闯御书房?陈锋?是你傻,还是你觉得朕傻?会相信你这拙劣的谎言?”

    陈锋还不及争辩,就听得盛安帝开口:“来人,传朕旨意,罢免陈锋工部尚书的职务,今天所有出现在御书房的官员,全都连降三级!”

    一连串的处置砸下来,顿时惊得众人面色惨白。

    他们纷纷跪地大喊:“皇上,微臣等冤枉啊,求你收回成命!”

    盛安帝懒得理会他们,直接大喊:“把他们拖下去,挨个杖责五十丈,单独留下陈锋!”

    陈锋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官员被拖走,吓得额上直冒冷汗。

    等殿内只剩下他的时候,他的身下已经一片难闻的水,渍。

    盛安帝满脸嫌弃的踹他一脚:“你就这点出息啊?陈锋,刚刚你不是还很嚣张吗?如果朕没出来,你是不是要把这座御书房给掀了?”

    陈锋惶恐摇头:“微臣不敢!”

    盛安帝冷笑:“朕看你很敢,说吧,到底是谁指使了你前来御书房闹事?”

    陈锋毫不犹豫否认:“没有,没有人指使,微臣的女儿早先在贵女书院,她十分尊敬德妃娘娘,听闻她被打入水牢之后,就日夜寝食难安,微臣是爱女心切啊!”

    盛安帝点点头:“好一颗慈父之心,朕都听得感动了,既然你女儿这么敬重德妃,那朕就准许她前去水牢陪着德妃!”

    陈锋面色大变,他着急恳求:“皇上不要,求你开恩,放了我女儿吧!”

    盛安帝皱眉:“瞧你这话说的?朕这明明是成全她,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在说谎,此事跟她无关?”

    陈锋吓得牙齿咯吱咯吱作响,用力垂着脑袋,再不敢吭声。

    盛安帝毫不犹豫开口:“来人,去抓陈锋的家人,将他们全都送去水牢!”

    陈锋猛然跪爬到他脚边哀求:“皇上不要,微臣交代,微臣也不知道那人是谁,他只给微臣送信,说你出宫遇险,只要我能闹的人尽皆知,到时候,把你带出去的战阎就会成为当朝第一罪人!”

    盛安帝冷冽喝问:“你既然不知道他是谁,为何却要按照他的命令行事?陈锋,你当朕是三岁小儿?”

    陈锋呜咽否认:“没有,微臣不敢欺骗皇上,之所以听从他的命令,那是因为他抓了微臣的把柄,他竟然知道微臣督造南地大坝的时候,贪墨了银两!”

    盛安帝气的眼前一阵阵发黑,还真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啊。

    还以为就是个陷害战阎的拙劣阴谋,却没料到,竟然审出了这惊天隐秘!

    他陈锋,好得很啊!

    他极力压下愤怒的思绪道:“朕当时记得建造南地大坝的时候,户部给你拨了五十万两银子对不对?你贪墨多少?”

    陈锋眼底闪过一抹慌乱,他支支吾吾回答:“没,也没多少!”

    盛安帝狠狠拍桌:“说!”

    陈锋浑身打了个哆嗦:“二十五,二十五万两!”

    盛安帝眼前重重一黑,他下意识紧紧抓住书案,这才没直接晕倒过去。

    他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户部统共给你拨了五十万两白银,你就贪墨一半,陈锋,你好大的胃口啊!”

    陈锋哭求:“皇上,微臣知道错了,求你饶恕微臣吧,反正大坝也没有出现危机,微臣也没算闯下大祸!”

    “嘭!”盛安帝将一份奏折狠狠砸在他的脑袋上。

    陈锋被砸的头破血流,却也不敢伸手去擦。

    他不安说道:“皇上,你现在知道的还不算晚,可以派人去补救啊,只要朝廷再出些银子,微臣保证重新加固大坝,绝不再让你失望!”

    盛安帝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片刻之后,抬手狠狠一巴掌抽在自己的脸上。

    陈锋吓得连哭都给忘了,他战战兢兢的询问:“皇上,你脸不疼啊?”

    盛安帝牙呲目裂的开口:“朕只恨自己眼瞎,怎么会选了你这么无耻的人做工部尚书?陈锋,你罪该万死!”

    陈锋连忙用力磕头:“皇上明察,微臣才是最冤枉的,那些银子微臣只落下三万两,其余二十二万两已经被神秘人给敲走了!”

    盛安帝只觉得心口疼的厉害,他不能再听陈锋说话了,不然,非被气死不可。

    他迅速说道:“来人,将陈锋押入大牢,整个工部尚书府男女皆是拿下!”

    话音落下,他就脚步踉跄的坐在椅子上。

    陈锋鬼哭狼嚎的被带走,就见李德路一瘸一拐的快步走进来。

    他一边给盛安帝顺气,一边安抚:“皇上,你想开些,你若是倒下了,那些南地百姓可怎么活!”

    盛安帝用力捶打着心口:“朕自责啊,朕一直都以为这江山在朕的治理下,百姓安乐,却没料到,竟然会有这样的蛀虫,连建造大坝的银子都敢贪墨!”

    李德路开口:“陈锋固然该死,他是始作俑者,但是最可恨的就是那敲诈他的神秘人,他明知道修建大坝对南地百姓多么重要,却眼睁睁看着陈锋将南地百姓置于险地!”

    盛安帝用力闭了闭眼,他已经猜出那隐在后头的神秘人是谁了。

    能有这样的手腕,能有这样的心机,除了叶天轻之外没有别人。

    还真是细思极恐啊!

    等大坝崩塌,百姓身陷水深火热之中的时候,他再出现力挽狂澜,自此之后,南地百姓只记他叶天轻的恩情,却怨怪他盛安帝是个昏君,养出来陈锋这样的蛀虫。

    他死死握紧拳头,额上青筋不断跳动。

    他之所以能及时赶回来,就是因为提早准备了暗卫,将他快马加鞭的送进御书房。

    他急切催促:“李德路,你派人去接应战阎,让他赶紧进宫,快些!”

    李德路连忙应下:“奴才已经让李将军带着御林军前去支援战义候了!”

    盛安帝这才一口气喘匀实了:“你做得好!”

    李德路担忧询问:“奴才请林太医给你看看吧?瞧着你脸色很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