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正在锻炼走路,整个人都已经摔的鼻青脸肿了。
不过他在看到林怡琬的时候,依旧露出灿烂的笑容:“琬琬?这么晚了,你怎么来看舅舅啦?”
林怡琬见到他这般凄惨的模样,顿时十分心疼。
她忍不住劝道:“舅舅,走路不着急,终归你现在已经解了毒,完全能站起来了!”
林然伸手攥着桌沿挪动了几步道:“琬琬,谁不是磕磕碰碰长大的?这点小伤小痛又算得了什么?我没事,我喜欢走路!”
话音落下,他双脚一时撑不住力,整个人就直接往桌子上摔去。
林怡琬连忙伸手扶住他道:“舅舅,小心!”
林然借着她的手站稳,温润询问:“琬琬,你还没说这么晚到底找舅舅什么事情?”
林怡琬这才记起了正事,她连忙开口:“皇上派咱们去玳瑁胡同寻找一个叫石坚的男子,他是很重要的人证!”
林然眨了眨眼睛:“玳瑁胡同?咱们管家福伯就是从那边出来的,可以先找他打听打听!”
林怡琬就扬声大喊:“福伯,你快来!”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就见福伯手里拿着两个烤番薯快步走了进来。
他慈爱开口:“知道夫人回来了,奴才就放火里烤着了,如今火候正好,你快尝尝,好吃吗?”
林怡琬伸手拿过,顿时烫的哇哇大叫。
福伯眼疾手快的用帕子裹了,她才赶紧捏了捏耳朵嘀咕:“哎吆,差点没烫死我!”
林然忍不住宠溺开口:“刚从灶火里拿出来的,可不就烫吗?皇上饿着你了?见到吃的就这么一副模样?”
林怡琬摇摇头:“倒是没饿着,不过就馋福伯烤的番薯了,又甜又糯的,这要是玲儿在,铁定都给包圆了!”
福伯慈爱开口:“番薯还有很多,待会命人给侯府也送去一些,让玲儿丫头解解馋!”
林怡琬适时询问:“福伯,听舅舅说你是从玳瑁胡同里面出来的,那你可听说过石坚的名字?”
福伯犹豫良久才讶然说道:“石坚?不就是那个进到左相府的赘婿文子谦?”
林怡琬拧了拧眉心,好家伙,竟然还做了左相府的赘婿,倒是有些本事啊。
福伯徐徐开口:“这事说来也巧,之前有一次左相府的大小姐路过玳瑁胡同的时候,被几个地痞调戏,是他不顾安危的上前施救!”
“两人被追的走投无路之际,就直接跳下了护城河,那小子水性极好,愣是带着那位梦小姐游去了左相府在郊外的庄子!”
林怡琬顿时明白过来,想必那位梦小姐感激他出手相救,且又因为两人有了肌肤之亲,这才让他做了赘婿。
她忍不住追问:“福伯,你知道石坚何时改的名字吗?”
福伯摇摇头:“不知道,而且这件事情极为隐秘,我也是之前去外头办事的时候,才得知他已经改名换姓成为左相府的赘婿了!”
林怡琬迅速催促:“舅舅,咱们得赶紧去见见那位赘婿,我有急事要问他!”
林然诧异挑眉:“现在?琬琬这大半夜的,只怕会惊动左相府啊!”
林怡琬心说,皇上可等不得啊!
她拽着林然的袖子哀求:“舅舅,必须得现在,迟则生变,夜长梦多,而且李友德还在外头等着呢!”
林然忙不迭点头:“好,你等舅舅换一件衣裳啊!”
盏茶时间之后,林然就和林怡琬坐上了前往左相府的马车。
只不过马车在走了一段距离之后,林然面色骤变。
他伸手撩,开马车帘子,凝声说道:“琬琬,你找文子谦到底有什么事情?为何会有人偷偷跟踪?”
林怡琬拧了拧眉心,此事隐秘,关乎皇帝血脉,可不能让人打探出任何的端倪。
她迅速提醒:“李将军,劳烦你待会到了左相府的时候,不必停下,我跟舅舅想办法跳下去!”
林然整个僵住:“不,不是吧?琬琬又跳车?”
林怡琬无奈开口:“这也是摆脱追踪的唯一方法啊,事关皇嗣,舅舅应该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吧?”
林然当然清楚,可他的腿就遭罪了。
林怡琬冲着他眨眨眼睛:“舅舅放心,我给你做垫背,不会让你摔疼的!”
林然无奈扶额,他哪里能让小丫头给他做垫背。
他少不得还要护着她!
可万万不能让她摔伤,不然他比摔自己身上还心疼呢。
很快左相府就到了,林怡琬干脆利落的扶住林然就直接跳下马车。
由于两人速度极快,所以跟踪之人并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他依旧循着远去的马车追赶,很快就没了踪影。
林怡琬躲在角落里面急急吐出一口气,她担忧询问林然:“舅舅,你摔的如何?”
林然艰难撑起身体道:“还好,你呢?可有受伤?”
林怡琬哪里有半点的受伤,关键时刻舅舅将她护在怀中,她是丁点都没摔到。
两人相互搀扶着来到左相府门口,直接伸手拍门。
不多时,守门管家就打了灯笼开了侧门,他上下打量着满身狼狈的舅甥两个道:“又是投奔我们文老爷的?这里有五两银子,赶紧找个栈住下,等天亮就去找个好营生!”
说完,就从荷包里面掏出五两银子来。
林怡琬倒也没想到文子谦还挺大方,看管家这处事方法,想必已经遇到过好几回。
不然,如何能直接拿出五两银子安顿呢?
她迅速开口:“我们不是前来投奔的,我有要事拜见文老爷,麻烦你通秉一声!”
听到她的声音,守门管家立马变了脸色。
他压低声音呵斥:“你别得寸进尺,我们文老爷向来作风清正,他在国子监也谨言慎行,你根本就攀咬不了他,识相点,赶紧拿钱走人!”
林怡琬都要气笑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她缓缓开口:“你就算不认得我,也总该认得我身边的这位,当朝大理寺卿林然?”
管家先是愣住,接着从头到下打量了林然一眼,就见他站的笔直,犹如青松。
他忍不住冷笑:“好两个骗子啊,你们冒充谁不好,竟然胆敢冒充当朝大理寺卿,谁不知道他有疾在身,是个经常坐在轮椅上的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