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鲨鱼玩偶，眉开眼笑：“谢谢舅外公。”
欢快的道谢，对顾长风来说，更像是一个无声的巴掌。
亲疏立现。
顾长风走了。
秦暖让顾西沉去送。
她知道老爷子就是放不下脸面。
老一辈人的思想，长辈永远都是长辈。
即便是错了，也不会给小辈道歉。
有损威严。
但对小辈该有的关心还是有的。
就像老爷子一直没放弃找阳阳。
青山寺捐钱，私底下联系佛光法师。
就如有句话。
有爱，但不多。
既然如此，那就各自安好，互不相干。
当初季琳的所作所为是受季成州的指使。
现在季成州死了，季琳成了一个傀儡怪物。
季家坍塌。
为之前伤害阳阳付出代价。
老爷子有责任，她也没打算原谅。
即便要原谅，也要看阳阳。
顾西沉懂秦暖的意思。
老头子是他亲爹，身为一个儿子，他今天过分了。
但身为一个父亲，他觉得自己没错。
顾西沉说完，秦暖失笑。
“对，你没错，你做的很好。”
她看向门口关上门的车子：“我虽然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但我感受过失去‘父亲’是怎样的撕心裂肺。”
她说：“那种感受不好受，我感受过了，不希望你也经历。”
她和师父因为陈媛几人有了隔阂。
到师父去世，她都没能和师父说上话。
师父抚养她长大，授她医术，让她有自立的能力，能不靠任何人好好活下去。
即便是再大的矛盾，也抵不过恩重如山。
这是她一生的遗憾。
对她和阳阳来说，老爷子做的那些事，自私。
可对顾西沉，老爷子，无私。
每个父母爱孩子的方式都不一样。
但目的都是一样的。
她讲忘，脚步踉跄，身体被抱进硬朗的怀中。
顾西沉抱紧了她：“抱歉，是我没处理好。”
她为他退让，他却没提前处理好被人忽视的问题。
——
冬天的夜晚来的格外早。
餐桌上，徐淮之解释：“在此之前我也不知道找的房子是在隔壁，到了之后才知道。”
不管是不是刻意，阳阳很高兴。
秦暖嘴角弯了弯：“可能这就是缘分，阳阳很舍不得您。”
徐淮之眼底划过似有若无的笑：“对，是缘分。”
饭后，张一平带着阳阳去看小京墨。
秦暖和徐淮之在茶室。
泡好茶，给徐淮之倒茶。
“多谢您今天帮我说话。”
那句娘家人，让她荒芜漂泊不定的心得到了瞬间的安定。
徐淮之拿着杯子的手微微收紧，嘴角挂着浅淡的笑：“你干妈私底下没少联系我，特别是你在国外那段时间，虽然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但还是很担心，让我能帮就帮。”
“再说，我也是你的舅舅，一家人不说谢。”
秦暖很长时间没有干妈陆夫人的消息了。
季家和顾家联姻，陆家碍于两家的势力没有出面帮她，她不怪。
利益使然，就是亲生儿女都能牺牲。
况且陆家之前对她的关心，不是作假。
陆家疏远，她去了季家，慢慢地竟然真的疏离了。
要不是小冉时不时和她说陆家的事，她和陆家基本上算是断了。
没想到干妈为了她，请求徐家照顾她。
那可是陆家有难都不会朝徐家开口的徐浩岚啊。
“我会找机会去看干妈的。”
徐淮之：“这段时间还是不要外出。”
闻言，秦暖猜到他可能是知道了她的名字上了暗网赤色榜。
“嗯。”
徐淮之喝了口茶，抿抿嘴角：“暖暖，我，没有想过让你以身诱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