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恍然。
这是断绝关系。
陈老依旧是只有徒弟没有孩子的陈老。
陈媛大受打击。
脸色苍白如纸。
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满含懊悔的双眼怔怔看着墓碑。
“我让陈家蒙羞了？”
她哭道：“可是父亲，你怎么这么狠心！”
断绝关系，从此没有她这个女儿。
这么狠心！
这么狠心！
让她后悔都没有机会忏悔。
她从来没有想着要父亲的命啊。
她只是想霸占父亲唯一的偏爱。
错了吗？
程硕失声：“怎么会？怎么会！”
眼前忽然浮现陈老的面容。
程硕惊恐后退，嘴里呢喃：“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杀人，没有杀人！”
“外公你不是夸我有天赋，将来一定会成为受人敬仰的名医。”
“你不是说过，要让我毕业后去济世堂。”
“你的一切都是留给我的，留给我........”
程硕眼底忽现恨意，朝天半空中怒吼：“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忽然，狂风呼啸。
落叶漫天。
沈听澜和张一平挡在秦暖身前。
陆云起护着叶冉。
程硕像是受了什么惊吓。
“我错了，错了，真的错了........”
——
陈老的后事处理完，秦暖去了趟徐家，见了阳阳。
她不知道该怎么和阳阳说，外公不在了。
抱着她默默流泪。
阳阳眼神微闪，眼底泛着泪光，小手轻轻拍着妈妈后背。
外公不在了，她知道。
她还去医院见过外公。
是舅外公带她去的。
外公说他做了一些伤害妈妈的事，很后悔。
可是没时间亲口和妈妈道歉。
外公那么好。
却死了。
她名义上的外公心都是黑的。
却活得好好的。
黑黝黝的眸子闪过不符合她年龄的杀意。
伤害外公，伤害妈妈的人都该死。
陈老不追究陈媛和程硕，把湖墅小区的院子给了他们。
是唯一留给两人的东西。
陈老的头七，陈媛去了。
回去的路上，车子刹车失灵。
幸好车子安全系数比较高。
只受了皮外伤，陈媛和程硕没死。
“好可惜啊~”
阳阳盘腿坐在房间松软的公主床上，面前放着笔记本电脑。
显示屏上是监控画面。
陈媛和程硕两张惊恐失色的脸在上边放大。
房间到处都充斥着甜美梦幻的色彩，惋惜的话也甜美纯真。
除了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中闪过的邪恶和狠厉。
不符合年纪的戾气。
有人敲门，阳阳小手在笔记本触屏上一划，画面切换到初中网课视频。
小学的课程她都已经学完，这是舅外公给她找的初中课程。
还有专门的老师在每天下午过来给她讲课。
每周都要考试。
这些对阳阳来说，简简单单。
“进。”
声音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徐北走进来，绷着小脸问：“你是不是远程操控了一辆车？”
阳阳抬起懵懵的大眼睛：“啊？”
她的长相和性格，做不出来暗中阴人的事。
徐北不太信，所以才来问。
阳阳自然也知道这一点。
她做坏事，只要不漏破绽，就没人回信。
“真不是你？”徐北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她了。
阳阳小肩膀一垮，可怜巴巴：“我在上课。”
徐北脑袋探过去，抽了笔记本屏幕一眼。
带着黑色镜框的五十多岁的老头子说着D国话。
半信半疑。
徐北小小年纪却像是个老头子。
“坐在床上像什么样子，起来去书桌上看。”
“不想动。”
“起来！学习就要有个学习的样子！”
“不想动。”
“.......”徐北嘴角微抽，“那我去告诉老家主了。”
阳阳怀里抱着一个大鲨鱼抱枕，光泽的长发随意披散着，看着课件，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