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很累。
好像要撑不下去了。
卞媱把修长好看的手从温泉水里拿出来，手指上的订婚戒指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好看吗？”
她问秦暖。
秦暖看到她眼底的苦涩。
也能感受到她的痛苦。
秦暖点头：“好看，但，合适吗？”
卞媱手上晃动，手上的戒指也跟着晃动。
戒指圈口明显大了。
可顾元乔拿这个求婚，她同意了。
卞媱仰头喝完酒杯里的酒，嘴角勾起艳丽的笑。
她越是这样笑，秦暖就越心疼。
“媱姐......”
“暖暖，我喜欢顾元乔，喜欢了整整十五年，他占据了我整个青春和现在，我放不下他。”
眼泪从卞媱眼角落下，滴在水里，荡出一圈圈涟漪。
“我知道我越是在乎他，他就越无所顾忌，越能伤害我，可是能怎么办？我控制不了我的感情，控制不了我的心。”
“我想过放他自由，也放我自由，可我做不到。”
酒红色液体一杯杯下肚，卞媱脸上升起红晕。
脑袋靠在秦暖肩上，看着叶冉和闻小小吵闹嬉笑。
“有时候，我真羡慕她们两个。”
过了几秒，卞媱忽然说道：“我想试试。”
秦暖没明白：“试什么？”
“婚姻。”
婚姻？
秦暖十分郑重劝阻：“媱姐，你要想清楚。”
“我和顾西沉的婚姻已经是前车之鉴了。”
卞媱眼角含泪：“可是我不甘心啊，我想试试婚姻能不能拴住顾元乔的心。”
这个成本太大。
秦暖不赞同。
卞媱笑道：“撞了南墙才能回头。”
她又说：“暖暖，顾西沉和顾元乔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都是伤害女人的渣男。
卞媱认真看着她：“我送你一个礼物，你会喜欢的。”
“如果你确定你还喜欢顾西沉，给你自己一个不后悔的机会。”
卞媱带着秦暖从水里出来，给秦暖一个优盘。
“这是什么？”
“五年前顾西沉在Y国住的酒店是我一个朋友的，这里是五年前顾西沉住的房间走廊的监控录像。”
“那个苏柔在顾西沉的房间从开始到被赶出来，没超过十分钟。”
卞媱的话让秦暖平静的心湖荡起波浪。
五年前，顾西沉没出轨。
秦夏找的绑架她的人被顾西沉废了。
如果他真想抓她去顾家赔罪，在他回国的第一时间就做了。
在国外每一次被顾家人找到前，她和师兄都能很顺利躲开。
两年前的战场上，她不相信顾西沉不知道救的那个人是她。
他明明知道的。
可还是放她离开。
秦暖好像能理解顾西沉当时纠结的心情了。
家族仇恨和她之间，他做不了选择。
身为顾家的继承人也不允许他选择她。
所以只能放她离开。
至少不会伤害到她。
顾西沉背后的伤痕她清楚的看到过。
以前紧实流畅的背部线条，现在全是坑坑洼洼被烧伤的痕迹。
那些痕迹要想恢复，很难。
除非做手术。
她是医生，能想象到当时他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她记得她去警局捞他的时候，问他不怕死吗。
他说：“怕见不到你。”
秦暖握紧了手里的优盘。
心里像是重物狠狠撞击了一下。
闷闷的。
不疼。
但让她很难受。
卞媱见她愣神，眼底还染上了水雾。
轻叹一声，悄悄退了出去。
关上休息室的门，卞媱嘴角扬起一抹轻笑。
她的感情不幸福，不代表所有人都不幸福。
她怕错过顾元乔，铁了心要和他在一起。
她不希望她身边的人也错过。
况且，顾西沉和顾元乔真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