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苦荒原上,北风呼啸。
六个彪形大汉,骑着骏马,手持战斧,快速逼近石阵。
借着月光,他们能隐约的看见,在石阵外,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这个男人目光如炬,面沉如水,正是樊烈。
六个大汉挥舞战斧,飞速靠近。
很快,他们就骑着马,将樊烈围在了中间。
为首的统领轻蔑笑道:“少酋长,一朝失势,命如蝼蚁啊。我也是奉军师之令,前来取你首级。去了下面,你可不能怪兄弟们手下无情啊,嘿嘿!”
樊烈岿然不动,根本就没把这小统领放在眼中。
这时,其中一个大汉忽然诧异叫道:“统领,这人好像不是樊烈。樊烈的右臂已断,可是这人的右臂却完好无损。”
其他人也发现了这个情况。
统领大怒:“混蛋樊烈,居然找替身掩人耳目。你们继续追击,这小子,老子亲自料理。”
“谁都别想走,我就是樊烈。”
樊烈话音刚落,就一跃而起,巨大的拳头如同流星坠落,狠狠的砸向那小统领的面门。
那小统领慌忙举起战斧格挡。
砰!
只听夜空中发出一声巨响。
那战斧连同小统领的脑袋,一并给砸了个稀巴烂。
剩下五人都是一惊。
吆喝着挥舞战斧,向樊烈杀来。
樊烈毫无惧色,一拳一个。
五人全被澎湃的拳劲,轰得血肉模糊,惨死当场。
“哼!不自量力!”
樊烈搜刮了六人身上的银两,牵着六匹马儿,走进了石阵之中。
天刚亮,樊烈就将妹妹抱到马背上,并根据师父的指示,将石阵变化成了一个吊坠,戴在脖子上。
妹妹樊雪因为身子虚弱,一直处于昏睡状态。
樊烈赶着六匹骏马,一边照顾妹妹,一边北行。
饿了就打杀一些野兔野羊充饥,渴了就喝兽血。
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才穿过极苦荒原,来到北蛮边境的一座小城。
这座小城名叫野鹿城,是北蛮部落最南边的城镇,人口不到五万。
蛮族的民风一向彪悍,其中,最彪悍的部落,当属北蛮。
在荒原上,也属北蛮的领土最为辽阔。
野鹿城是一个贫瘠的小城,平时往来的人,大都是猎户。
像樊烈这般赶着六匹骏马入城的,十分少见。
入城后,樊烈找了间栈,打算让妹妹好生休息一天后,继续北上,前往北蛮都城。
六匹骏马就交给店小二,牵到栈后院的马棚之中照料。
入夜。
二楼房里,樊烈打来热水,为仍旧昏迷的妹妹洗脸。
看着妹妹凹陷的脸颊,樊烈一阵心痛。
他打算到了北蛮都城后,就尽快找到那些药材,为妹妹治病。
忽然,栈外传来一阵阵马儿的嘶鸣。
樊烈是在马背上长大的,他听得明白,这些马叫声,正是他的六匹骏马。
“有人偷马!”
樊烈立刻反应过来,迅速冲出房门,来到栈后院。
后院里,店小二被打翻在地,正捂着脸,蜷缩在角落,不敢吭声。
四个彪形大汉,肆无忌惮的正在解套马的绳子。
樊烈二话不说,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一个大汉的脖子,用力一扭。
只听咔嚓一声,直接将那大汉的脖子扭断。
然后像扔破口袋一般,扔到了院子边。
其他三人见状,又惊又怒,拔出腰间弯刀,挥舞着向樊烈砍来。
只是这三个蛮子,哪里是樊烈的对手,分分钟被打得兵器断裂,口吐鲜血,惨死当场。
处理完这四个毛贼,樊烈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扔给店小二,说道:“将这四个毛贼埋了。”
店小二吓得直哆嗦,连连点头。
回到房间,见妹妹气息平稳,睡得正香,心中稍安。
洗了个手,打算睡觉。
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樊烈开门,只见栈老板站在门前,手里拿着银子,颤声说道:
“人老爷,你快牵着你的马走吧。你杀了我们这儿的马匪,那马匪头子一定会来栈寻仇的。”
“这是住店的银钱,我退给你,你赶紧走吧。”
樊烈看着栈老板手中的银子,冷声道:“你是怕我连累你?”
栈老板哭丧着脸说道:“我的妻儿老小都靠这间栈养活。平时那些马匪来栈吃喝,我也都好生伺候,不敢有半点得罪。今天你在我店里杀了他们四个人,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人老爷,你就行行好,快离开这儿吧。”
樊烈也懒得和这老板瞎扯,一把抓过银子,就准备抱妹妹离开。
这时,楼下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吓得那栈老板顿时瘫软在地。
樊烈倒是心平气和。
小心翼翼的将房门关上,缓步走向栈大厅。
五十几个北蛮汉子,带着兵器,凶神恶煞的闯入栈之中。
马匪头子金乌古,扛着一柄鬼头大刀,爆喝道:“槽你大爷的,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杂种,敢杀老子的人。给我滚出来。”
“滚出来,赶紧滚出来。”
金乌古的手下也举起兵器,大声吆喝。
樊烈不紧不慢的走下楼梯,冷眼看着这群乌合之众,沉声道:“那四个杂碎,正是爷爷我杀的。”
金乌古一看到樊烈,顿时暴怒道:“兄弟们,给老子砍了这个混蛋,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金乌古曾经在北蛮军中担任小统领,有几把刷子。
而且此人颇为狡诈,知道樊烈能杀他四个手下,绝非庸手。
于是倾巢出动,打算以人海战术,弄死这个对头。
就在金乌古一声令下后,五十几个北蛮子,挥舞着斧头、弯刀,就冲了上去。
只是这些臭鱼烂虾,哪里是樊烈的对手。
那场面,完全是樊烈凭一己之力,碾压这五十多人。
栈楼下打得热火朝天,惊动了楼上不少房。
当然,大多数房是不敢出门看热闹的。
在北蛮,杀人掠货是常事。
出门在外的人,都是谨小慎微,一般也带有保镖,以护周全。
像这种场面,还是不要去看热闹的好。
不过有个人却例外。
这人身材瘦小,不像那些蛮子,动不动就长得身高两米,五大三粗。
他身穿一袭白袍,留着两片小胡子,手里端着酒杯,一脸洒脱的靠在二楼的栏杆上,边品酒,边看热闹。
在他身后,站着两个怪男人。
其中一人皮肤黝黑,身材又高又瘦,眼窝深陷,像是一具干尸。
另一人胖得像个球,眼睛都眯缝成了一条线,皮肤比女人还白皙。他时不时的抽一口旱烟,脸上随时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
白袍男子看到精彩处,还会欢呼一声:“打得漂亮。”
楼下打得的确漂亮,但是也很惨烈。
也就一炷香的时间,五十几个马匪都被打得断了气。
那金乌古嘴里吐着鲜血,手中握着断了的鬼头大刀,不可置信的看着樊烈,喉咙里费劲的发出声音:
“我……想起来了,你是南蛮人……南蛮的荒原雄鹰。”
樊烈冷哼一声,将脚边的一柄长刀踢了过去。
噗!
长刀穿心,金乌古轰然倒地,死得不能再死。
楼上那白袍男子见樊烈击杀了所有马匪,也是兴奋的鼓起掌来。
樊烈瞥了一眼楼上三人,将手中鲜血在身上抹了一把,转身上楼。
二楼房门前,白袍男子拦住了樊烈的去路,抱拳微笑道:“壮士好勇武,在下闵公子,好结交天下能人异士,不知壮士尊姓大名?”
樊烈道:“樊烈。”
闵公子身后的胖子凑上前,在闵公子耳边耳语了几声。
闵公子立刻眉头微皱,对樊烈拱手道:“可是南蛮少酋长,荒原雄鹰樊烈?”
樊烈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闵公子,然后说道:“请让开,我要回屋了。”
闵公子也不阻拦,微笑着缓步让开。
樊烈推门进屋,砰的一声关上房门,根本不想搭理这三人。
房门关上后,那黑高个用沙哑的声音说道:“闵公子,这蛮子对您不敬,我这就进去取他狗命。”
闵公子摆了摆手,低声道:“这人可好生利用,对我大文王朝征服极苦荒原,大有裨益。”
樊烈进屋后,立刻抱起妹妹,连夜离开了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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