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禾,文工团的单子我们已经完成了,现在没有新订单,咱们还做假领子还有抱枕这些,能往哪儿卖?”赵素华主要担心这个。
夏晓菊闻言,也紧张的看向夏晓禾。
工人每天开工,那就要付工钱、要开支的,这个压力可不小。
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帮妹妹。
“你们担心这个啊!”夏晓禾扬唇一笑,眉目自信,安慰二人,“你们放心,我心里有数,昨天我不是去了A大吗?我在A大周边逛了两趟,发现那边人流量大,摊贩不少,生意也好。
我就想着,回头在那附近租个店铺,咱们这边做衣裳,那边店里负责卖衣裳。
目前专攻青年人的服装,而且,主要是女装。”
“真的,那太好了。”夏晓菊激动的两眼冒光。
赵素华却是露出担忧之色,“这又是要租店面,又是一笔开支,现在还有工人这边,晓禾,你手里头有钱吗?”
“目前资金周转还是够的,而且,工人要开支,但是工人也在干活啊,干活就能挣钱,你们放心吧。”夏晓禾不担心这些。她笑了笑,又道,“现在,只要咱们有货,还能出不掉吗?”
要搁前两年,别说买成衣了,一家子就算想买点布做新衣裳都难,不但要花钱还得有票,家里有人想做件新衣裳,说不定还得攒一年的布票。
现在,只是说物资比那时候稍稍好一些,但远还没到富足的地步。
所以,夏晓禾不愁东西卖不掉。
“对了,干妈,回头我会亲自设计一些时兴的衣裳款式,你帮我做出来,我想肯定能吸引A大那些追求时尚的女学生。”
听到这话,赵素华脸上的忧虑消散了些,“行,晓禾,你说啥我就干啥。”
不怕忙,就怕闲着。
昨天夏晓禾给工人们放了一天假,这些工人就有些焦虑了。
毕竟,这不是正规的国营厂子,这要是没有订单就挣不着钱,挣不着钱就发不出工资。
工人们可揪心这个了。
“行,那就按部就班的工作就行。”夏晓禾目光坚定地看着两人,“等我设计出新样式,干妈你负责加工出来,然后,我同时再看看那边的铺子,总之,咱们几方面一起打算,一起干。”
“那现在做出来的假领子这些?”赵素华问,“之前纺织厂的张大姐还收吗?”
“干妈。”夏晓禾扑哧笑了,“人家现在还收这些做什么?去年呢,因为是年底,她收了我那些货,一则是给工厂工人发福利,因为以往他们厂子都是直接发碎布头给工人,这次做成成品,也是有心了。
二呢,因为我帮了她一个小忙,她也算是感谢我吧。
现在这不年不节的,她买这些回厂子做什么?纺织厂的职工不缺这个。
这些呢,你先帮我挑几件整理出来,一会我有用。”
夏晓禾说完,拿上小包,刚要走,突然又想到,“哎呀,对了,这里还有些糖炒栗子,昨天买的,给丫丫吃的。”
从小包里拿出来,塞给夏晓菊。
“干妈,姐,我先回家一趟,洗个头发,一会就过来。”
夏晓菊,“就在这儿洗吧,我去烧点热水就成,香皂也有。”
“不用,我回家洗方便。”在这里,工人还都在干活,一会夏晓菊又要用厨房做饭,她在这边忙活头发,不大好。
离开小院,夏晓禾往家走。
平时挺近的距离,夏晓禾今天走的有点焦躁。
家里陈致文和陈红玉兄妹俩都有自行车的。
不过,钢厂离的不远,陈致文平时要送陈父一起来厂里,所以自行车不咋骑,就留给了陈致远。
陈致远平时骑车去学校,周末再骑回来,方便。
陈红玉每天骑车上下班的。
所以,家里没有多余的自行车,夏晓禾觉着,她得尽快弄辆自行车才行。
可是,现在买自行车好像还得要自行车票,而且价格也不便宜。
正一路想着,回到筒子楼。
夏晓禾没带家里钥匙,直接敲了门。
平常杨文秀这时候都在家里,家里门也都开着的。
这时代,只要家里有人就没有天天关着门的习惯。
很快,杨文秀过来开门,一见夏晓禾,满眼喜色,“晓禾,你回来了?”
“谁呀?”屋里,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太太坐在沙发上,头朝前微微一探。
“家里来人了啊?”夏晓禾还挺稀奇,杨文秀从前跟院里人相处不来,自她过来后,虽然好了些,但也只是见面点头打个招呼而已,今天竟然有人串门吗?
而且,她一进屋,发现还不止一个老太太。
老太太身边还有个短发的中年妇女和一个目光有些呆滞的年轻人。
“这是?”夏晓禾觉得眼生,他们不是这院里的邻居。
杨文秀尴尬的介绍,“这是你奶奶,这是你二婶,还有三水堂弟。”
“嗯?”夏晓禾微讶,看着那仨人瞅着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喜,便低头问杨文秀,“都是我爸那边的亲戚?是亲的吗?”
杨文秀点点头。
陈老太不悦的盯着夏晓禾,“真没礼貌,见着人不知道喊啊?在嘀咕啥呢?有啥话不能叫我们听见的?”
夏晓禾,“......”
章草兰瞅了婆婆一眼,“妈,人家孩子瞅着咱眼生,不知道叫啥吧,也怪咱这些年没咋走动。”
说完,她连忙起身走到夏晓禾跟前,满眼惊艳的打量着她。
“你是红玉吧?这才几年没见,这个儿也高了,模样也更俊了,比你妈年轻的时候还好看呢,真洋气!”
这头发还是卷的,脚上也穿着皮鞋,城里人就是洋气。
夏晓禾拨开她想拉扯自己的手,“抱歉,我不是。”
章草兰一愣。
杨文秀连忙解释,“弟妹,红玉上班还没回来,这是晓禾,致远他媳妇儿。”
“致远媳妇儿?”章草兰惊了下。
沙发上,陈老太也惊讶的看着夏晓禾,话却是质问杨文秀,“致远啥时候娶的媳妇儿?咋都没人给家里捎个信儿?”
章草兰,“是啊,结婚这么大的事,老家这些亲戚,他二叔还有弟弟妹妹可都不知道呢。”
杨文秀,“......”
话说,他们当父母的都是后来从信里知道的。
别说老家这些断了几年的亲戚了。
夏晓禾听章草兰这么一说,微微一笑,“实在抱歉,我跟致远是在他下乡的时候结的婚,当时条件有限,没有办法通知你们。
不过,你们今儿来的巧,既然知道了,这个礼金啥的补给我就行了,致远现在在学校,没法回来,我收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