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致远带着夏晓禾又来到男生寝室这边。

    “大爷,这是我爱人夏晓禾。”

    来到宿管大爷的窗口,陈致远一边填写出入人员登记表,一边介绍夏晓禾给宿管大爷认识。

    夏晓禾也冲大爷展颜一笑,礼貌招呼,“大爷,您好。”

    “好,好。”宿管大爷笑眯眯瞅了夏晓禾一眼,随后对陈致远道,“想不到你小子真娶媳妇儿了?我原还打算给你介绍我家那侄女呢。

    不过,你小子眼光不错,你媳妇儿不错。”

    “是呢,我媳妇儿最好了。”陈致远也傲娇的回了一句,将登记表放回去,然后,拉着夏晓禾往里走。

    “我住一号楼的103室,就在一楼左拐第二间。”

    她向夏晓禾介绍自己的寝室。

    “现在宿管大爷也认识你了,下回你要来找我可以直接来。”

    “可是,这是男生寝室啊,我来会不会不方便?”夏晓禾脑海里想象着,会不会遇到光膀子的或者直接就内裤出行的,那样会不会太不雅观。

    陈致远微愣,“那可以到楼下喊我,我就住一楼,朝窗户那一喊我就听见。嗯,我要不在寝室的话,要么在上课,要么就在图书馆。”

    “哈,你放心好了,我要是来找你,就挑饭点,那时候你肯定要回食宿的呢。”夏晓禾挽着他的胳膊笑道。

    陈致远点点头,看寝室门没锁,想着有室友在,就跟夏晓禾道,“寝室里有人,正好我带你认识一下。”

    “嗯。”夏晓禾乖巧的点点头。

    陈致远轻轻敲了敲门,很快,一个微胖的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过来开了门。

    “致远,你回......”江有明刚要打招呼,就发现陈致远身后还跟着一个高挑明媚的女孩,顿时,舌头像打了结,一张脸窘窘的,有些发烫。

    话说,他活了二十三岁了,还是一见女孩就容易紧张脸红。

    陈致远扭头跟夏晓禾介绍了一声,“江有明,我室友,”

    又跟江有明介绍,“这是我爱人,夏晓禾。”

    “夏......哦,不,嫂子。”江有明立刻立正站好。

    屋里还有一个上铺正躺在床上看书的,连忙盘腿坐好。

    “陈富友!”陈致远又介绍。

    夏晓禾又礼貌招呼,“陈同学,你好。”

    “你好,你好。”陈富友头点个不停的招呼。

    陈致远指着靠窗的下铺位置,“这是我的床铺。”

    夏晓禾点点头,“我知道。”

    “嗯?”陈致远疑惑,“你咋知道?”

    夏晓禾朝他轻轻眨了下眼睛,“秘密。”

    当然是靠敏锐的观察力了。

    这里两个上下铺,其中一个陈富友已经占了,还有两个位置,有一个床铺是乱的,被子没叠。

    这被子没叠的肯定不是陈致远的,这家伙挺爱干净的,平时在家的时候,有时候她懒或者不记得铺床,他都给铺的整整齐齐的,连枕巾的边角都要扯的平整的。

    还有另外一个床铺也收拾利索的,不过,那个花枕巾,夏晓禾眼生,肯定不是陈致远的。

    再看陈致远的床铺,只有床褥,被子,枕头,床上什么多余物品都不会放,干净整洁利落,很符合他的气质。

    “坐,我给你倒点水。”陈致远招呼。

    上铺的陈富友气道,“致远,我那柜子里还有咖啡,你给嫂子冲一杯喝喝。”

    “算了,那玩意苦的跟药似的,还是留着你自己喝吧,嫂子,来,吃这个。”江有明说话间,已经利落的拿出一个饼干盒,将盖子打开后,都塞到了夏晓禾手里。

    夏晓禾一看这么满满一盒呢,就拿了两块,其他的又给江有明,“多谢你。”

    “不气,这,这就放桌上,你,你吃。”江有明紧张的脸更烫了,将饼干放桌子上,忙转身就跑了。

    跑出了寝室。

    夏晓禾,“......”

    陈富友在上铺低低笑了笑。

    夏晓禾也微微笑了笑,吃了一块饼干,说,“挺好吃。”

    另一块塞给了陈致远。

    陈致远给她倒了杯水。

    夏晓禾接过水,就喝了一口,也不好胡乱打量人家寝室,就随意找话闲聊。

    上铺的陈富友是个能聊的。

    他从上铺爬下来,坐到对面,天南海北的就跟夏晓禾聊起来。

    原来,他家里父亲是个国营食品厂的经理,经常出差,所以,这小子眼界挺阔,啥风土人情都能知晓一点。

    听说夏晓禾自己经营一个服装加工作坊,有些不以为然。

    “嫂子,你弄个制衣坊多累啊,我看你形象这么好,回头我跟我爸说一声,给你弄到食品店当个售货员,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工资福利也好。”

    夏晓禾倒不认为这小子浮夸,相反,觉得这年轻人虽然有些自大,却单纯的很。

    头回见面就想给人安排工作的,多好啊!

    要搁未来,给人安排个售货员的工作,可能还会怀疑对方没认真给自己找工作。

    可这年代,售货员可是个非常吃香的工作呢。

    所以,夏晓禾也是真心感激,“谢谢你,陈同学。只是我那制衣坊也才开业不久,还有二十几个工人等着我发工资呢。

    我倒是想去干个售货员,清净省心也体面,可突然就这么撇下她们,我觉得有些不仗义。”

    陈富友认真的思索了下,点点头道,“也是,你要不干了,那些工人没有个正当工作,就没人发工资,就不好养家了。”

    说着,他还幽幽一叹,“可惜我能力有限,不能一下子安排那么多。”

    “你有这份心意就足够了。”陈致远拍拍他的肩,十分诚恳的道谢,随后,又笑着提道,“日后,若有这方面的生意,可以多提点一下我媳妇儿。

    她那制衣坊的生意好了,工人们的工资也就能挣的更多些。”

    夏晓禾也是这个意思,“嗯,陈同学,以后请多多关照哦!”

    人家父亲是国营厂经理,人脉自然不少,反正,说了总比没说强。

    她这样一说,陈富友还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道,“没问题,周末我回家,我就帮你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谁要做衣裳的,我都推荐到嫂子你那去,对了,嫂子,你那制衣坊在什么位置?”

    夏晓禾朝陈致远一抬眼,陈致远立刻会意,从自己那课桌的抽屉里拿出纸笔,唰唰唰的就写出了晓禾制衣坊的确切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