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素华帮着杨文秀一起在走廊这块小厨房准备年夜饭。

    厅里,大桌子摆在中央,陈致文研墨,哥哥陈致远裁了红纸开始写对联,夏晓禾就负责他写好一副,帮着取走一副,另外找个空地放好。

    陈红玉则靠在陈父的轮椅边上,一起欣赏陈致远的字。

    陈致远写好几幅对联后,就喊陈父。

    “爸,还有几幅‘福’字,你写吧,你写的‘福’字大气好看。”

    “对,爸能写好几种‘福’字呢。”陈红玉骄傲的说。

    陈致文笑道,“是,爸写的‘福’字叫人一看就知道是有福气的。”

    夏晓禾好奇,“爸,那您快写几个给我们瞧瞧。”

    陈致远主动让了位置。

    陈父原本要推辞的,可一看几个孩子都孩子气的满眼期待的看着他,也就不推辞了,摇着轮椅过来接过陈致远的毛笔。

    “行,那我就写几个。”

    “好勒,爸,我给您铺纸。”陈致文忙狗腿的将裁好的红纸铺好,还将墨瓶往跟前挪了挪。

    其他几个将桌子围的水泄不通。

    陈父挥笔,刚一落笔,陈致文就夸一声‘好’!

    陈父那个‘点’差点抖坏了,不由得白了他一眼。

    陈致远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上,“才刚写了一个‘点’。”

    夏晓禾倒是会安慰他,“喊早了。”

    等陈父最后一句落成,夏晓禾再提醒,“嗳!”

    陈红玉给抢了先,“好,爸您写的真好。”

    走廊这边,赵素华听见里头热闹,朝厅里望了一眼,艳羡道,“你家里真热闹,孩子们懂事又听话,真好!”

    杨文秀轻轻一笑,叹道,“这是现在,以前什么样子,你大约也知道一些的。”

    赵素华微微愣了下,确实,他们住的不远,像杨文秀知道她的情况一样,她也对杨文秀的情况知道一些。

    男人瘫痪在床,大儿子下乡插队,小儿子不务正业,小女儿也不咋能帮上忙,日子过的也是苦。

    不过,那个年代,谁家不苦啊。

    之所以杨文秀这么出名,那是因为,她年轻时是资本家的小姐,嫁给陈父之后,陈父以前是军人,后来又在钢厂是大工匠,既赚钱又有威望。

    杨文秀跟着陈父那头些年,日子过的也是不差的。

    只是,后来日子突然从天上掉了下来,摔的太狠。

    所以,人们才由一开始的羡慕嫉妒到后来的同情了。

    不过,如今看来,这日子又越来越好了。

    赵素华剥着小蒜,笑道,“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只要现在好,将来越来越好就成。主要是日子有盼头,人就活的有滋味。”

    “你也不会差的。”杨文秀将切好的小菜放进干净的盘子里,又拿了个盘子过来,边忙边安慰道。

    “你现在有了晓禾这个闺女,那就跟亲生的一样,以后她跟致远有了孩子,那也是你的亲外孙。”

    “是呢!”赵素华被说的笑了,“晓禾要是和致远有孩子,那一定又聪明又好看。”

    “我也这么想的,这俩孩子都聪明,都会读书,将来我孙子肯定是个大学生。”杨文秀自豪的说。

    赵素华很认同,两人渐渐的从自身的处境不自觉的就聊到孙辈问题了,越聊越热乎。

    厅里,对联、福字都写好之后。

    陈致远和夏晓禾拿了几幅,打算去将赵素华家贴了。

    陈家这边,则由陈父指挥,陈红玉负责拿浆糊,陈致文负责每个房间每个窗户的贴。

    “干妈,您那边的钥匙给我,我跟致远去将对联贴一下。”夏晓禾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出来问赵素华要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