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穷就穷点,至少安全啊,没人坑他啊。

    “哼!”陈父对他的话一个字都不信。

    杨致文还想再闹一会,毕竟住厅真的不方便。

    “爸,我上午在楼下转了一会,我听说前面那些二层小楼,靠西北边的那个,以前就是咱们家的。”

    陈父神色一暗。

    杨文秀顿时眼眶又红了,哽咽道,“那屋子我住了有十几年,致文和红玉都是在那屋出生的呢。”

    “所以,爸,我看别人平反之后,上面会将个人的房产、财产返还的,那么,那个小楼既然是咱们家的,为何没有返还?”夏晓禾问。

    陈父叹了一口气,“那个小楼是以前我在钢厂工作时分的,属于厂里的资产,后来......厂里收回了。”

    “那爸那些年的工资可补发了?”夏晓禾又问。

    陈父摇头。

    夏晓禾疑惑,“是你们不知道上面这个政策?还是没发到咱们家?”

    “这个倒是找过领导,可是人家说这些年钢厂基本处于停工状态,效益不好,这补发的工资条倒是给了,可是钱现在拿不到。”杨文秀委屈巴巴的诉说。

    夏晓禾心里就有数了,“婆婆,回头你把那些工资条给我,我下午去要。”

    “你要?”杨文秀茫茫然的望着她。

    这时,陈红玉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嘲讽道,“你该不会是想用你乡下人那套,想去钢厂领导家里撒泼打滚放赖吧?”

    “啊?”杨文秀忙不迭的摆手,“那可不行。”

    太丢人了。

    她丢不起那人。

    “我们陈家可丢不起那人。”陈红玉高傲道。

    夏晓禾蹙眉,“我倒不知道原来还能去领导家里撒泼打滚放赖,红玉你知道的这么清楚,你干过?”

    “我当然没干过。”陈红玉瞪眼。

    “连你都不干,我怎会去干?”夏晓禾好笑道,“你放心,爸曾经是刚才的大工匠,我作为他的长媳,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给他丢人的。”

    “那你想怎么要钱?”陈红玉紧张的问。

    之前,确实有人去领导家里用这种方式要钱,要不到就拿根绳子要去领导家里上吊,最后钱是要到了,不过,这种做法被很多人笑话。

    夏晓禾挑了挑眉,“不告诉你!”

    “你?”陈红玉气结。

    陈致远问她,“你不在厂里上班,这时候回来做什么?”

    “我,我回来看看爸啊。”陈红玉心虚解释。

    她其实就是想趁中午午饭时间回来,看看夏晓禾这女人在干嘛。

    不知怎么搞的,自从昨晚夏晓禾搬到家里,她总是不放心,怕这女人趁她不在进她屋,偷她东西。

    她的抽屉里还有她的钱夹子呢,忘记藏了。

    还有她的雪花膏,那是她攒了一个月的工资才舍得买的,怕夏晓禾偷用。

    还有她柜子里的衣服,万一被偷穿了呢?

    总之,一万个不放心。

    “我没事,你回去好好上班。”陈父道。

    陈红玉撇撇嘴,“那行,我走。”

    出了爸妈的屋,她赶紧回到自己屋,东西都在,衣柜,雪花膏都没人动过。

    不过,还是得买把锁锁门才好。

    以前都是一家人,这房门不用上锁,现在多了夏晓禾这个外人,这锁得买。

    下班就买。

    陈红玉从钱夹子里拿了钱就又走了。

    中午,杨文秀做的午饭。

    午饭后,夏晓禾背上自己的黄布包。

    这个黄布包,是她自己缝的,是当年看下乡的知青们背的,她羡慕,就找了旧布缝的,上头还缝了‘为人民服务’几个字。

    背好后,她就要去陈父工作过的钢厂。

    “我跟你去。”陈致远道。

    这是陈家的事,是父亲的事,陈致远觉得要出头也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