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红玉瞪圆了眼睛,“我跟她道歉?凭什么?”

    “凭她是你大嫂,是我爱人。”陈致远义正言辞。

    陈红玉皱眉,一脸不乐意,“我不。我同事知道我有个乡下来的大嫂,都笑话我呢,我才不要她这样的大嫂。”

    说着,小腰一扭,径直跑了。

    “你?”陈致远也是无奈,跟夏晓禾解释,“红玉这丫头小时候不这样的,也不知道这几年怎么就娇惯成这样了?回头我会好好管她。”

    “嗯,我相信你。”夏晓禾微笑着说。

    果然,还真被夏兰香说中了,有个胡搅蛮缠的小姑子。

    这第一次见面就想给自己下马威啊?

    不过陈致远倒是从始至终的站在她这一边,让她都完全没有发挥的余地了。

    接着,陈致远带着她坐了公交回家。

    陈家,现在住在钢厂的家属院里。

    这家属院里,有独栋的二层小洋楼,也有密集的筒子楼。

    陈家就住在筒子楼里,一条长长的走廊,透不进来光,很闷,顶上还亮着灯,走廊两侧的门边,几乎每家门口都放个煤火炉,一个当案板的小木架等。

    陈致远领着夏晓禾敲响了其中一家的门。

    开门的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妇人,头发花白,戴着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在看到陈致远后,闪烁了一下,随后便落在了夏晓禾身上。

    最后,杨文秀又淡淡的看了大儿子一眼,淡淡的招呼了一声,“回来了?”

    转身便进了屋。

    “嗯。”陈致远应了一声,尴尬的看了一眼夏晓禾。

    屋里,陈红玉赌气先回来,一回来就跟爸妈汇报了夏晓禾的情况。

    “妈,我说的没错吧?就是个乡下泥腿子,土的名字还叫啥小河的,就没听说过女的取名叫河的.......”

    夏晓禾只给了沙发上的陈红玉一记淡漠的冷眼,随后向杨文秀解释。

    “妈,我的名字叫夏晓禾,夏是华夏的夏,晓禾是初晨破晓时分的禾苗,清新青翠。

    禾苗,你们大概没见过吧?一把青秧趁手青,轻烟漠漠雨冥冥。宋朝的诗人倒是写出了我最喜欢的情景。”

    夏晓禾唇角含笑,娓娓道来,倒是把个杨文秀母女给说怔住了。

    “你?你还会念诗?”陈红玉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夏晓禾问,“该不会是为了讨我爸妈的欢心,我哥提前让你背好的吧?”

    夏晓禾仍旧是微笑,“若是你哥提前让我背好的,那只能说明你哥对我很上心啊。”

    陈红玉才不愿承认这一点,“哼,那就是你自己提前准备好的,果然是乡下人,以为会背两句诗就是城里人了?”

    夏晓禾神色猛然一凛,“妹子,你这是瞧不起乡下人吗?瞧不起农民?”

    陈红玉一顿,杨文秀猛地拽住她胳膊,忙解释,“晓禾啊,红玉不是那个意思,她小孩子家家的,说话哪想那么多?”

    “她是七岁还是八岁?小孩子?有十七八岁的小孩子?”夏晓禾继续冷脸。

    呵,想拿捏她?

    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她不过一句话,就唬的陈红玉紧绷着小脸,还要靠母亲出来分辩,没出息。

    杨文秀尴尬的看了眼陈致远,“致远,你给晓禾说说,红玉嘴快,压根不是那个意思,我们真的没有瞧不起乡下人的意思。”

    陈致远别开脸,“有没有,妈你看不出来吗?怕是连妈你也有这个意思吧?”

    “就是。”夏晓禾附和道,“妈,就算你说红玉是小孩子,那您可不小了,您是过来人,您经历的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