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兰香笑着应了一声,等那二人骑车走远了,她脸上的笑意也被风吹冷了。

    同时,心底莫名生出一股子恼火来。

    前世,陈致远可从没骑车带过自己,更不会像刚才那么听话。

    夏晓禾让他停车就停车,让他走就走的。

    哼!

    夏兰香气哼哼的回了家。

    婆婆在屋檐下用簸箕簸米,才碾出来的米里有沙土,得挑出来。

    见着她回来,便没好脸色,“咋地?巴巴地送了两条鱼回去,你娘家都没留你吃晚饭啊?”

    夏兰香本能的看了一眼同在屋檐下,坐在小凳子上编着柳编的男人,心里更是恼火。

    婆婆对她阴阳怪气,他就跟个死人一样,连口气都不知道哼。

    “留了,让我跟雨山晚上去吃饭。”夏兰香也气哼哼的回了一句。

    萧母瘪瘪嘴,便瞅了一眼儿子,“这还差不多,雨山,你也别编了,晚上......”

    话没说完,夏兰香就道,“可我拒绝了,雨山腿脚不方便,不宜多动,晚上还是自家吃吧。”

    “呸!”萧母气道,“一准是没留,搁我这里说瞎话呢。”

    夏兰香懒的吵,只当没听见这话,径直回了屋子。

    可回了屋子也不得清净,婆婆还在外头跟萧雨山喋喋不休的数落她的不好呢,说她懒,都这个点了,不去做饭,说她心外道,都嫁人了只想着娘家,那鱼说送就送,还没长大呢......

    从始至终,没听见男人一声。

    夏兰香坐在屋里,想起夏晓禾坐在陈致远车上那笑盈盈的得意模样,恨不得将被头掐烂。

    哼:夏晓禾,你等着吧,你也就能轻狂这几天了,等你进了城里,天天的就擦屎擦尿,跟那一家子缠磨去吧。

    彼时,陈致远在夏晓禾的指挥下,骑车顺利到了上河村夏晓菊的婆家门口。

    还没进院呢,就听见孩子的哭声以及老人的骂声。

    “哭哭哭,你娘还没死呢,哭你娘的丧呢?”

    “死丫头片子,跟你娘一样,再哭将你丢后山喂狼去。”

    夏晓禾听着骂声,脸色陡然阴沉下来,径直走进院子,恰好就见大姐夏晓菊慌慌张张从厨房里出来,抱起地上摔着的女儿丫丫。

    那婆婆在堂屋里瞅见了,颠着脚出来又骂,“你个蠢婆娘,饭,饭煮不好,娃,娃看不好,你说你还能做啥事?我老赵家娶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哟,婶子,您这是骂谁呢骂的这么带劲?我这老远的就听见了。”夏晓禾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

    赵老太抬眼看自家院子里突然来了陌生人,也是一愣。

    主要是夏晓菊嫁到赵家三年,哪怕就是邻村,老夏家平时也没啥人过来,夏晓菊也只是逢年过节的回娘家一趟,基本上都是上午去,中午吃顿饭就回来的。

    是以,赵老太还真不大认识夏晓禾。

    夏晓菊一看自家妹子,顿时惊喜,可惊喜过后又是难堪。

    她白天上工干活,回来就进厨房烧饭,今天的柴火有些湿,生火特别的麻烦,她这熏的一脸黑,孩子又闹。

    她想她此刻一定狼狈至极。

    还有刚才被婆婆骂。

    夏晓菊知道她这二妹向来要强,最看不起她这懦弱样。

    可是,她有啥法?

    她就是这命啊,嫁过来头胎就生的闺女,不得婆家喜欢,她也没法子啊。

    拿袖子擦了下眼角的湿意,夏晓菊强笑着招呼,“二妹,你来了?是家里有事?”

    “这是你娘家妹子?”赵老太黑沉着脸,一副嫌弃的盯着夏晓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