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服务社买菜,你一块去不?”

    “好呀!”许呦笑眯眯的答应,转身回了屋。

    听着她们俩的对话,秦子琛心里有点诧异。

    他们俩家昨天还没有炊具做饭,许呦拿什么做的馅饼?

    他在走廊看了看,还有好几家的厨具摆在外边。

    他猜想可能是许呦朝别人借的。

    居家过日子还是得把东西置办齐全才行,不能总伸手朝别人借。

    王春兰站在门口朝屋里看了看,崭新的碎花窗帘,床上铺着新床单,就连桌子都得了一块盖布。

    她不由的啧啧两声。

    “许同志,这都是你今天买回来的?”

    “嗯。”

    王春兰上前一步迈进屋里,不满意似的摇摇头。

    压低声音说:“你赶紧把窗帘摘下来。”

    “为啥呀?不好看吗?”

    王春兰斜了她一眼,纠结了一会儿,才说。

    “这外边人来人往的,谁家挂啥样窗帘,晾啥样衣服,吃啥样菜都看得一清二楚。”

    “虽说咱这是军区大院,可大多数人手里都没几个钱,衣裳都是缝缝补补的,哪有人把这么好的一块布当窗帘呀!”

    “你这让人看见,本来你的出身就不好,背后指不定咋编排你呢!”

    听着她的话许呦点点头,有道理。

    王春兰是没把她当外人,才跟她这么说。

    “春兰同志谢谢你提醒。”

    但是……

    谁在乎啊?

    她本来就是资本家出身,丈夫是军官,还要装穷?

    有人没福硬享,她就得没苦硬吃?

    许呦笑眯眯的说:“春兰同志,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王春兰无奈的笑了笑。

    也是,许呦跟她们不一样。

    她连张团长都不怕,还能怕别人说三道四?

    许呦出门跟着王春兰一起去买菜,看见秦子琛穿着背心,端着盆子去了水房。

    王春兰问:“秦营长洗衣裳去呀?”

    “是。”秦子琛朝她点了一下头。

    他得把刚才穿的那身衣裳都洗了,不然满身的油烟味,实在难受。

    王春兰低笑着说:“秦营长真能干,我家那口子自打我过来以后,一回衣裳都没洗过。”

    “臭袜子脱下来就扔地上,真是愁死我了。都不知道我没来的时候,他这些年当兵是咋过的。”

    “我有时候就忍不住问他,是不是当的邋遢兵?”

    听她这么说,许呦噗的一笑。

    刚想说话,却发现秦子琛站在那看她。

    “你有事?”她问。

    秦子琛问:“你有要洗的吗?我顺手。”

    “没有。”许呦快速的回道,还一脸抗拒的摇摇头。

    “哦,”秦子琛端着水盆拐进了水房。

    王春兰看看他看看许呦,笑着说:“秦营长对你可真好!”

    “干点家务活就好了?”许呦觉得她的要求真低。

    王春兰撇撇嘴,满腹怨言的嘟囔道。

    “这还不好呀?我家那口子,回家就跟大爷似的等着人伺候。”

    “好啦,不说他们了。”许呦笑吟吟的说。

    “春兰同志,我以后就叫你春兰姐吧!总是叫同志显得生分。”

    “行啊,那我管你叫小许?”

    “行。”

    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出去。

    来到服务社,正好看见张丽也在买菜。

    许呦热情的跟她打招呼。

    “张同志,你下班啦?”

    张丽扯了一下嘴角,“是呀,你也来买菜?”

    “欸,张同志,这两天有我的信吗?”

    “没有哇!”

    “是吗?我上回寄的信应该送到了呀!”许呦装出懊恼的样子。

    又问:“张同志,你那都有什么报纸呀?”

    “我那现在就有民报。”张丽回答的时候明显的慌了一下。

    “哦,这样啊,我想多找几家报纸看看,谁那还能有呢?”

    许呦一边嘀咕着一边悄悄观察张丽的神色。

    把她的那一丝慌乱尽收眼底。

    看来,乔丽娅偷她稿子的事,张丽是知道的。

    王春兰在一旁插话道:“小许,你要看啥报纸,让秦营长在营部给你拿回来不就得了。”

    许呦一本正经的说:“那多不好,报纸也是公家的财产,不能随便拿的。”

    “我就是闲着没事干,才想看看报纸,没有就没有吧!”

    听着许呦的话,张丽不由的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