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纯下意识以为是沈觉明去而复返。
不想,当门被推开,来人竟是外婆。
外婆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有两碟小菜和一碗骨头粥。
眼看来人是外婆,司纯没由的松了一口气。
“小纯,听觉明说你吃不下饭,所以呀,外婆给你弄来了粥,你尝尝。”
外婆将托盘放到床头柜上,她的视线从进屋起就一直落在司纯身上,并未发现房间里的落地门帘,飘动弧度大的不正常。
毕竟祁森闻才刚藏身进去,而外婆又不似沈觉明那般讲绅士风度,几乎只是象征似的敲了一下门,然后立即就自己用卡刷开了门锁。
若不是祁森闻反应速度够快,哪怕慢一秒,都会被看见。
“谢谢外婆。”司纯心有余悸,心不在焉的拿成粥,原本没什么食欲,却在看到那两碟小菜时,顿时两眼放光。
因为,这是两碟腌制的酸菜,一碟辣,一碟不辣。
“就知道你现在会喜欢吃这些。”外婆一看司纯的模样,立即露出了宠溺的笑。
“还是外婆最懂我。”司纯也冲外婆露出撒娇的笑。
有了食欲,司纯便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司纯又想起了悦悦,“外婆,悦悦呢?”
从上午到现在,她都没有见过悦悦,她想小家伙了。
“悦悦……悦悦在下面跟大家一起吃饭呢。”一提到悦悦,外婆脸上明显的闪过一丝不自然,可司纯正低头去夹酸菜,并未看见。
“这小家伙就没吵着要妈妈吗?”司纯又问。
从上午到现在,少说有八九个小时了,小家伙竟然没来找她,难道就不想她这个妈妈?
“当然有吵,但都被我哄住了。”外婆已经神色如常,“你就别操心了,你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养胎,我和觉明会把悦悦照看好的。”
说完,又补充道:“觉明现在正陪着悦悦在吃饭,等吃完饭,我给悦悦洗澡,今晚悦悦就跟我睡了,你就安心躺着,安静养着。”
司纯点头。
悦悦交给外婆,她是放一万个心的。
顿了顿,司纯又道:“外婆,那虞美人印的事,你跟司立宴那边谈妥了吗?”
“这个……”外婆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了:“进展不怎么顺利。”
“怎么说?”司纯并未惊讶。
进展不顺,情理之中,毕竟对方是司立宴,这个人可不简单。
“不知道是谁,把你身怀有孕的事情告诉了他,他得知你有了身孕,就立马变了态度,死要坚持再比一场。真是可恶,这分明就是趁人之机,实在卑鄙。”外婆很是气愤。
“知道我怀孕的人不多,我想可能是那个B超师吧。”司纯推测。
知道她有孕的人,目前而言,只有五个。
外婆、沈觉明、祁森闻、管小言以及给她做B超的B超师。
所以,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外婆一听,却更气了。
“可恶,实在可恶。”外婆怒容道:“当时得知你怀了,我便立即察觉这事会对虞美人印有影响,所以我第一时间就给了那个B超啧一大笔封口费。不想,这人拿了我这么大的好处,竟还转身就把消息卖给司立宴。不行,我得找这人把钱要回来。”
“外婆,算了,别去。”司纯劝住外婆,“我们没有证据,她若咬死不承认,我们也有理说不清。我们刚回司家,不要去得罪在司家待久的老人,哪怕对方只是小人物。”
有时候小人物,才最叫人防不胜防。
“那怎么办,以你现在的状况,是绝对不能再赛马的,难道,虞美人印真的要拱手让人?”外婆又气又急。
“那可不一定。”司纯的唇角却露出一抚自信的笑,“外婆,谈判也是需要技巧的,这事,交给我。过两天我好些了,我亲自跟司立宴谈。我一定会让他同意的,相信我。”
外婆一听,重重点头。
“好,我的小纯可厉害了,外婆相信你!”
外婆是真的相信司纯的能力。
因为,这些年,司纯一直以实力向外婆证明着:
只要司纯想,这个世上,没有她不能解决的事和人。
两人聊着说着,司纯一碗粥已经吃了一半,可那碟不辣的酸菜却已经见底。
司纯夹了最后一根,“外婆,不够,可以再给来一碟吗?”
“好好好,外婆这就再去装一碟来。”看司纯吃得下东西,且喜吃酸的,外婆高兴的眉开眼笑,“俗话说,酸儿辣女,看来我家小纯这胎怀的是个儿子呢!”
司纯听了,又羞又无奈,“这哪作得准。”
这样的说法,毫无医学根据,而她,是医生,可不信这些。
外婆却不管,“老一辈的说法,准得很,这胎,就是儿子。”
司纯也不反驳,“好好好,是儿子,上天一定会如您老所愿。”
司纯知道,在外婆心里多少有些遗憾,因为她老人家与其女儿这一生都只是生了女儿,并未生下儿子。
如今到了她已是第三代。
可她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女儿,所以,外婆打心里希望她能生多一个儿子。
儿女双全,凑成好字,女人一生,圆满无遗。
“那是肯定的,我家小纯,可是这天底下最有福气的女人。”外婆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眶,大抵是想到了自己早逝的女儿,即司纯的母亲。
旋即,又怕惹的司纯伤感,连忙笑道:“外婆这就给你拿酸菜去。”
说完,赶紧离开了房间。
“阿闻。”外婆一走,司纯赶紧把祁森闻从门帘后叫出来,“趁现在,快走。”
这个时候,司家人都在餐厅用餐,司家佣人都在餐厅侍候,可不正是最佳时机。
祁森闻自然也明白这个理,他不再耽搁,冲过来,在司纯唇上印下一吻,便闪出了房间。
走之前,还丢下一句:“味道不错。”
“这人……”司纯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一片。
她刚刚嘴里还有粥呢,祁森闻那突然的一吻压过来,把她嘴里的粥都给挤出来了,糊了两人一嘴。
可祁森闻却一点也不嫌弃,因为她看见他转身的时候还舔了一下唇。
他把那粥,给吃掉了。
所以,他那句“味道不错”,司纯竟不知道他到底是说她还是说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