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贺丽然,司纯立即也发了条信息。
约贺丽然吃早餐。
这个时候离上班还有半小时,贺丽然正好快到医院了,原本打算去食堂随便买点东西垫下肚子,一收到司纯的信息,她便立即赶了过来。
不想,司纯并非一人,身边坐了两个男孩,一大一小,长得十分酷似。
贺丽然当即怔了下,旋即,瞳孔地震。
她被司纯召回京都已有数日,看似什么实质性的事情都还没有做,但前期准备工作却一直在暗暗进行,比如收集分析岑家每个成员的资料。
所以,她一眼便认出那个十四五岁的大男孩是岑家三少爷岑容止,而那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是岑家四少爷岑参止。
即,她的亲生儿子!
“儿……”贺丽然瞬间红了眼眶,激动的双唇都在颤抖。
当年她生下参参,只来得及看一眼,便被岑政荣和郭见微抱走。
而她,则被赶走。
母子两一别就是四年。
天知道,这四年里她有多思念自己的儿子。
再见面,她的儿已经四岁,乖巧可爱的模样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惹人疼爱。
只一眼,便叫她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母爱,下意识的,一声儿子就要叫出口。
“贺丽然。”司纯的声音徒然响起,打断了贺丽然的情难自禁。
贺丽然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她连忙握住自己的嘴,把这声差点叫出口的儿子硬生生吞进喉咙里。
同为妈妈,司纯理解贺丽然此刻的心情,并未责怪她。
抬手,示意贺丽然坐到参参身边的位子,一起早餐。
贺丽然欣喜不已,心中对司纯的感激又多一分。
毫无疑问,接下来的早餐,贺丽然对参参无比的热情、耐心。
而岑容止与参参对贺丽然也不排斥,无它,只因贺丽然那张脸,与他们的姐姐岑仪止很像,这让他们倍感亲切。
“参参,这个汤很有营养,来,喝一点。”见参参连吃了几块没什么营养的甜点,贺丽然便盛了半碗蒸汤想亲手喂参参喝。
岑容止见了,立即出声阻止:“阿姨,参参已经四岁了,父亲不让人喂他吃东西。”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是岑家家训。
岑政荣对儿子的教育,向来比对女儿严厉。
参参一听哥哥岑容止提到父亲,也连忙摆了摆小手,“谢谢阿姨,参参长大了,参参自己会吃。”
贺丽然一听,又欣慰又难过。
欣慰的是她的儿子才四岁就已经这么的独立懂事有礼貌,难过的是她的儿子叫她:阿姨。
她的儿啊,不认识她。
而她,也不敢相认。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岑政荣与郭见微。
这一刻,贺丽然心中对岑政荣与郭见微的恨意,达到了。
特别是后者。
司纯默默吃着早餐,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
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多说反倒显得刻意。
“哥哥,参参想尿尿。”喝了几口汤,参参突然按着肚子一脸尿急样。
“哥哥带你去洗手间。”岑容止赶紧起身,既而,又礼貌的对司纯道:“司老师,我们去去就回。”
“好。”司纯笑着点头。
眼看参参要被岑容止带走,贺丽然下意识起身想要跟上去。
“他们去的是男厕。”司纯出声制止她。
那地方,女人可不方便去。
贺丽然一听,只好坐回座位上,但目光仍忍不住一路追随在参参身上。
司纯摇头,只好出言警醒:“贺丽然,你记住,忍隐克制,才是取胜之道。”
贺丽然脊背一震,收回目光,低下了头。
须臾,抱歉道:“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表现的这么明显,以后我一定注意。”
司纯点到即止,不再多言。
她知道贺丽然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一点就通,贺丽然比她更明白要怎么做才能真正的报仇,夺回自己想要的。
她也相信,贺丽然的失态只是因为这是第一次见到参参,往后再见,情绪就不会这么的外露了。
这也是为什么司纯选在今早把贺丽然叫来与参参一起早餐的原因,因为今天只有她与岑容止在,不会为别人所看到。
至于岑容止,十五岁的少年,心思单纯,就算看到贺丽然对参参与众不同,也只会认为是贺丽然天性喜欢小孩儿。
而从刚才岑容止的反应来看,少年并未多想。
接下来,司纯与贺丽然安静进餐。
过了好一会儿,仍不见岑容止与参参回来。
“他们怎么还不回来,上个洗手间也不用这么久,不会出了什么事吧?”贺丽然忍不住的出声。
虽说她已在心里一遍遍告诫自己要克制,但此刻在座只有她与司纯,倒也不用太过小心。
“的确去的有点久了。”司纯微微蹙眉,“我去看看。”
话说着,便站起了身。
虽说岑容止是郭见微所生,但冤有头俩有主,司纯对岑容止并无敌意。
更何况,岑政荣将岑容止与参参交给她,她就得负责,至少在这顿早餐时间里,她不能让他们出任何事。
“司老师。”恰在这时,身后传来参参的声音。
司纯扭头,便见参参红着眼睛一路快跑过来。
“怎么了参参,是谁欺负你了吗?”贺丽然立马迎上去。
“没人……没人欺负参参。”参参将头摇成波浪鼓,他很急,急得都有些结巴了:“可是有人……欺负……欺负哥哥。”
司纯脸色微变,“参参,你慢慢说,说清楚。”
参参深吸口气,酝酿了好一会儿,终于大声流畅的道:“有一个大哥哥,把哥哥拦在厕所里,不让哥哥走。”
话说着,小脸上满是愤怒。
“我去看看。”司纯立即交代贺丽然,“你看好参参,在这等我。”
说话着,已经快步朝洗手间走去。
走至男厕门口,司纯稍稍一顿,便毫不犹豫的踏了进去。
然后,一眼便看见岑容止正被一个高大魁梧的青年男人抵在墙壁上。
“哥哥我想加你是给你脸,最后问你一遍,到底加不加?”男人一手掐着岑容止的下巴,语气恶劣,表情相当的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