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眠做出一副伤心欲绝气急攻心的样子,眼看着就要晕倒在地,好在一旁的戚宁笙眼疾手快将人扶稳。
“这些花是殿下差人苦心为我寻来的,如今却死在你的手里,说为什么要故意毁坏?”
唐眠倚在戚宁笙的怀里,愤声质问着,那宋欢一下子就慌了神,跪在地上不敢动弹,“求娘娘明察,真的有人推我。”
崔琳见状连忙添油加醋,“以臣女之见,既然说不出害她的人,只凭她的一面之词,不能信。”
唐眠朝崔琳投去一个感激的眼光,正要下令宋欢压下去严加审问。
“太子殿下到。”
众人连忙俯身行礼,只见唐眠朝夙夜走去,扑在他的怀里,“殿下。”
夙夜将人搂住轻声哄着,“怎么了?哭得这般伤心,可是有人欺负你了?”他轻轻拭去唐眠眼角的眼泪,声音低沉温柔。
贵女们看见这一幕心下惊叹,不是说太子殿下不近女色,杀人不眨眼,在太子妃面前居然是这般温柔。
季语澜被母亲拽了下衣角,她偏头看向母亲,一下子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跺着步子上前,“禀太子殿下,是太子妃的花被人打碎了。”
夙夜闻言看了眼来人,唐眠似乎哭得更大声了,他冷着脸看向跪在地上的女子,“地上何人?是你毁了太子妃的花?”
宋欢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臣女是兵部侍郎宋钦之女,这花真的不是臣女打碎的,求殿下明鉴。”
“宋家?”夙夜淡淡吐出几个字,唐眠依偎在他的怀里,“殿下,那可是你特地为我寻来的,如今就这般被人毁了去,”说着便又要哭出来。
夙夜扫了眼地上的女子,“不哭了,这花我再为你寻来就是,宋氏女因对太子妃不敬,杖则十棍。”
夙夜将唐眠抱起转身离开,身后人连忙恭送他们,宋欢被宫女捂着嘴带走。宴会散去,季语澜跟着季夫人身后准备离开,听着不远处传来的惨叫声,眉头皱了一瞬。
季夫人拍着她的心安抚着,“那太子妃如此行径,轻信他言,本以为是什么样的狠角色,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日后你进了东宫为娘也能放心。”季语澜安抚一笑,跟着母亲上车离开。
身后赵芸等人听着看见这一幕,崔琳忍不住开口:“这季语澜今日如此出风头,莫不是想进东宫?”
云朵:“如今太子正势,想进东宫的人数不胜数,她今日在太子殿下面前露了脸,其心思昭然若揭。
但要我看,这季语澜再如何也比不上赵姐姐,赵姐姐可是京中第一才女,季语澜整日在家中待在,也不见她有什么能耐,如今倒是出来找存在感了。”
赵芸听着这番话露出笑脸,“云妹妹说笑了,都是父亲和母亲昔日的教导。”如今太子得势,但她的心里最属意的人一直都是二皇子,那戚宁笙仗着表妹的身份抢先一步成了安肃王妃。
如今连这样的人都能成为太子妃,赵芸心中万分不甘,这些荣耀都该是自己的才对。
众人散去后,东宫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到了没人处唐眠便挣扎着想下来,夙夜见状搂得更紧,低头凑到唐眠耳边轻语:“莫要再动了。”
唐眠动作停住看向夙夜,“人不是都走了吗?放我下来吧。”
“眠眠今日演得可还开心?”
进了院子,夙夜将人放在榻上,唐眠坐好接过茶润润嗓子,“你是没看到她们的样子,还挺好玩的。”
夙夜看着唐眠侃侃而谈分享今日的事,眼里的宠溺都快要溢出来了。
“对了,宋姑娘没事吧?”
行刑处,本该行刑的侍卫执棍站在一旁,宋欢坐在凳子发出惨叫声,贴身婢女及时送上茶水,“小姐,润润嗓子吧。”
宋欢喊得喉咙都痛了,几杯茶下肚可算是好些了,“怎么样,你家小姐我喊的如何,够不够惨?”
婢女连忙点头,“够,狗听了都要落泪了。”
宋欢见人还调侃自己,捏了捏她的脸,“还敢说我。”
曾青带着人前来,“宋姑娘,奴等送您出宫。”
婢女拿着碗里的血涂抹在宋欢身上,宋欢看着镜中自己惨白的脸上,随后往木板上一趟,被宫人们抬着出宫,婢女紧跟其后一边哭一边跟在边上。
不多时宋欢被太子妃重罚抬出宫一事传遍京都,不少人都在议论着,这太子妃恃宠而骄,因为一盆花就将大臣之女打得是惨不忍睹,被人抬着送回了府。
“听说宋小姐差点因此殒命,没想到这太子妃如此心狠手辣。”
“是啊,我还听说这太子极其宠爱太子妃,看来这宋家是惨咯。”
“哎,这薛国公跟宋家是姻亲,出了这种事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吧。”
当然不会袖手旁观,薛家一听说这件事,国公夫人和世子就连夜去了宋家,第二日朝堂之上薛国公就弹劾了太子殿下,罔顾人命,被太子挡了回去。
这镇国公府和太子本就不合,如今恐怕关系更僵了。
当夜,太子奉陛下之命查贪,第一个便入了镇国公府。
夙夜率领禁军围住镇国公府,薛府的大门被打开,薛勇走出府内,薛明影紧跟其后,面色凝重。
“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本宫奉陛下之命监察百官,薛国公莫不是要拦我?”
夙夜坐在马背上注视薛勇等人,薛勇拱手行礼,“殿下奉命行事,臣无话可说,薛家光明磊落,绝不可做这等腐败之事,殿下要查便查。”
薛勇伸手将人迎进府内,禁军冲进镇国公府搜查各个角落,下人搬来椅子到院中,夙夜坐在椅子上品茶,薛勇和薛明影立在一旁,沉着脸不说话。
“国公不必紧张,”夙夜扫了两人一眼,薛勇闻言冷哼一声。
不多时禁军统领来报,“禀太子殿下,没有。”
夙夜闻言放下杯盏,“薛国公正直清廉,既然没有那就去下一家吧。”
“恭送太子殿下。”
气势汹汹的来又离去,不少人都在说这是太子殿下给镇国公府的警告,谁知薛国公如此清廉,一点证据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