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景陵王嗜杀成性,性子桀骜不羁,恐难服众,还望陛下三思,臣愿死谏。”

    “臣等死谏。”

    大殿中一片肃静,夙闻眼神中暗含讥讽看着跪了一地的臣子,林云青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屹立不动,恍若此事与他无关。

    良久林云青才再次开口,“陛下,景陵王不仅为国立下汗马功劳,鞠躬尽瘁,再者论,景陵王乃是先皇后所出,亦是唯一的嫡子,嫡庶有别,依老臣之见,景陵王为太子实乃天下之幸,百姓之福啊。”

    “林相说的有理,此事就这么定下吧。”夙闻朝林云青看了眼,老狐狸,随后摆摆手,一副疲惫的模样。

    “陛下,陛下三思啊。”

    群臣还想再多劝劝,谁知夙闻说完就赶紧溜了,丝毫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全都一副泄气的样子面露绝望。

    林云青挥挥衣袖大步走出殿中,身后太傅走进冷不丁的出声,“丞相好手段,眼下景陵王贵为储君,林相日后在朝堂上可谓是一手遮天。”

    “不敢不敢,不及太傅巧舌如簧。”林云青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朝太傅拱手,太傅冷哼一声越过人离去,身后林云青起身上了马车。

    金銮殿,夙夜被召见在此,“儿臣见过父皇。”

    “今日朝堂上立太子一事重提,林相力排众议立你为太子,朕已经同意了。”

    夙闻交代下一番话后就观察着夙夜的神色,只见夙夜面露惊讶随后又恢复平静不卑不亢,唯独没有喜悦。

    “儿臣定当竭力,不辜负父皇和林相。”

    “嗯,此事礼部已经下去办了,圣旨稍后送至你府上,禁闭今日就解了吧。”

    夙闻将一个锦盒递给夙夜,夙夜俯身接过。

    “我听闻你府上有位宠婢,平日里珍之爱之,可有此事?”

    夙夜垂下的眼眸深谙,冷声道:“父皇何意?”

    夙闻倒是笑了声,“你若是喜欢就纳为妾,当了太子,太子妃也该有个着落了。”

    夙夜没应话,夙闻见状也没再为难他,若真是喜欢那名女子,也只会是一时的真切,人一旦有了权力和欲望,情爱这种东西只会是累赘,夙夜早晚会明白这个道理。

    “下去吧。”

    “儿臣告退。”

    唐眠在戚府待了几日戚宁笙被催着回安肃王府,唐眠干脆也回来了,一进府就见府内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下人脸上都带着笑,路上碰见曾青指挥着下人将库房里的东西统统往外抬。

    这是要搬家了?

    问了下人得知夙夜在书房,唐眠一路小跑着进了书院,夙夜透过窗棱看见外面一蹦一跳的唐眠,活泼的像只兔子,眼尾弯起嘴角勾出笑。

    墨一见唐眠进来主动离开书房还十分贴心的把门给带上了。

    唐眠兴致冲冲地过来,夙夜将人接住转身坐到椅子上,“原来眠眠还记得家里有人日日等候,我都以为眠眠留恋外面的花花草草把我给忘了。”说着语气有些嗔怪,一副被人抛弃的样子,眼尾还有些红

    瞧瞧这梨花带雨的模样,清冷俊逸的脸庞微微泛着红,看的唐眠心一软,轻声哄着,在夙夜的脸上轻啄了几下。

    龙傲天看的更是眼前一黑,这是什么勾栏院里的做派,我那暴戾无情,杀人不眨眼的主角呢,谁给他调成这样的,自觉地给自己关进小黑屋,按照正常来说,下面发生的一切肯定不给播。

    夙夜不怎么满意,跟挠痒痒的一样没什么感觉。

    唐眠坐得有些不舒服正想起身拿个凳子过来,谁知腰上的手一用力又跌近夙夜的怀里,夙夜手扶上唐眠的脖颈,细细摩挲着,薄凉的唇落下雪白的肌肤上,种下一朵朵红梅,画布凝结出水珠,又融进去。

    雨打枝头落梅花,唐眠依偎在夙夜的肩头,浮浮沉沉找不到落点,时而呜咽出声,与雨声共奏一曲相思。

    “够,够了吧。”

    “眠眠放松些。”

    “混蛋...唔...你...”

    薛明影再次翻墙进了景陵王府,曾青正端着新做的糕点往书房走去,这几日霍姑娘不在,王爷瞧着脸色都不大好。

    “啊,有贼——唔。”

    曾青眼尖的瞧见一个黑影从墙上跳下,真想喊护卫来,就被那贼人捂住嘴,曾青看清此人,正是薛明影。

    薛明影见他认出来就将人松开,曾青连忙往后退几步,“薛世子,你一定要每次来都这么猥琐吗?”

    “猥琐?不是,本世子如此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哪里担的上猥琐二字,再说,还是怕被人发现,不然你以为本世子每次都愿意这么走啊”

    薛明影真是有苦说不出,每次都要翻墙来翻墙去,还得时时注意下人,护卫,命苦,命苦啊。

    薛明影跟在曾青后面,“你们家王爷呢?”

    “回世子,在书房是,是,。”曾青冷冷的回道。

    薛明影点点头,几日没来,这府里变化不少,“这是准备搬去东宫了?”

    “正是。”

    薛明影到书房时,唐眠已经跑走了,书房内只剩夙夜一人。

    “王爷。”薛明影朝人行礼。

    “坐。”

    薛明影一坐下手就摸上了刚刚曾青一同送进来的糕点,在路上时就闻到香味,眼馋很久了,夙夜又不爱吃甜食,正好便宜他了。

    “王爷ss,陛下这么容易让你当太子,看来传闻非虚,陛下确实对你心中有愧,疼爱至深。”

    薛明影想起封太子一事,忍不住感叹道,如今夙夜成了太子,不日就会成为天子,为兄长报仇也不远了。

    夙夜听见薛明影的话,眼中划过一丝嘲讽,冷笑着没反驳,夙闻要的不就是这样的效果。

    “你今日来所谓何事?”

    薛明影从怀里摸出一封信递给夙夜,“这是薛家在南疆的探子送回来的。”

    信上说南疆最近倒是没有什么异动,也许是月落的事给了他们一个惊醒,如今安分了起来。

    只是最近来大雍的番商变多了,不少南疆人混入大雍,且朝向是往京都来的,恐有变测。

    夙夜看完后将信装回信封,“这事我会让典狱司的人查,眼下你不要轻举妄动。”

    薛明影心中明白夙夜的意思,怕他对南疆人见一个杀一个,动静闹大了惊扰了陛下便不好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