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止突然开口道:“今日你便陪王妃好好逛逛,本王还有事。”他偏头看向戚宁笙,递给她一个眼神。

    戚宁笙立刻明白夙止的意思,垂下眼,唐眠应声说好。

    夙止先一步离去,只留下侍卫护其左右。

    安肃王的眼线在,唐眠和戚宁笙都装作第一次认识的样子,两人沿着街慢慢闲逛。

    天色渐晚,两人才告别。

    戚宁笙回屋时夙止已经在房内,她上前行礼,“王爷。”

    夙止搁下茶杯,“今日逛得如何?”

    “她似乎不太了解景陵王的事,但在王府里有一定的话语权。”

    戚宁笙斟酌着,霍眠是她的朋友,夙止是她的丈夫,戚宁笙不想伤害任何一方,家族的重任却需要她做出选择。

    夙止扫了戚宁笙一眼,“嗯,七弟在外征战,身边无人,你闲来无事可召她进府。”

    戚宁笙点头应下,夜已深,夙止今夜留宿在这,戚宁笙见状也没多说,吩咐下人伺候。

    洗漱完时夙止已经睡去,她吹灭烛火躺在一旁,闭眼酝酿睡意。

    景陵王府

    唐眠回想起白日里夙止说的那番话,要不是自己出门是临时起意,她都要怀疑夙止是故意偶遇,让戚宁笙接近自己的了。

    “系统,帮我盯着夙止。”

    龙傲天:“行吧。”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唐眠安下心来,沉沉睡去。

    皇宫中,金銮殿

    安总管为夙闻奉茶,“陛下,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夙闻皱眉面色凝重,眼中闪过怒气,“这些人,都当朕死了吗?”一个个的,都在打着小算盘。

    安总管跪在一旁,不敢说话,静静听着夙闻叱骂。

    夙闻只觉得有些疲惫,站起身朝门外走去,安总管起身准备跟上,夙闻抬手阻止他,“不必跟着。”随后独自向外走去。

    走着走着,夙闻不知为何走到了栖凤殿,他望着眼前的宫殿,眼神中的情绪神秘莫测,破败的宫殿早已在经年岁月中失去了曾经的美貌,只剩下一地废墟。

    那场大火后,帝王下令封锁了栖凤殿,这么多年无人敢提,宫殿荒废多年,无人修缮,渐渐的成了废宫。

    夙闻耳边忽而想起了熟悉的声音,她在唤他。

    “四郎,四郎。”

    夙闻推开殿门,落叶飘零,干枯老树低垂,添了几分幽暗。

    他站在树下沉默了很久,最后转身出了殿门。

    大门再次紧闭,尘封的岁月隐于黑暗。

    第二日,帝王下令,重整栖凤殿,一时间宫内纷争四起,栖凤殿荒废了这么多年,先皇后逝去后,再无新后。

    如今宫殿重建,不少人都开始揣测陛下的意思,可惜夙闻不曾表露过,仿佛重修宫殿只是嫌宫殿碍眼。

    德妃殿

    听到栖凤殿要重修时,德妃面色大惊,这么多年了,陛下不曾提过一句,如今却要重修宫殿,恐怕有变。

    “去,将信递给哥哥,务必要快,”

    德妃心中如何慌乱,夙离不知,他忙着找绣香楼楼里新来的花魁。

    收到母妃让他进宫的消息时,他正忙着跟人嬉戏,手忙脚乱穿好衣服,“母妃怎么突然叫我进宫?”

    “小人不知,娘娘叫得急,殿下还是快些吧。”

    “知道了,知道了。”

    夙离一路赶着来到德妃宫中,德妃挥退下人,将夙离拉到身边。

    “母妃,发生什么事了?”

    德妃一瞬便闻到夙离身上的香粉气,冷着脸,“你从哪来?”

    夙离掩饰着心虚,“母妃说什么呢。”

    德妃拧了下夙离的胳膊,看着不成器的儿子,“既然身边的人都看不好你,就不用留了。”

    夙离还想狡辩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

    “你父皇下旨要重建栖凤殿。”

    “栖凤殿?”夙离回忆了下宫里叫这个殿名的宫殿,“先皇后的宫殿?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德妃点点头,“你父皇恐怕有立太子的意思了,你也快及冠了,收收心,这几日多去你父皇那里表现表现。”

    夙离听着德妃的念叨,点点头,德妃横了他一眼。

    “如今夙夜不在,可夙止还在你父皇眼前。”

    夙离心里还在惦记着绣香楼里的姑娘,哪有心思听德妃这些念叨,好不容易听德妃说完了准备离去。

    德妃叫住他,“去收拾一下,给你父皇请个安。”

    无奈夙离跟着下人下去梳洗。

    安肃王府

    夙止看着手中宫内传来的消息,“先生觉得如何?”

    谋士陈生,曾是太傅门,如今在夙止身边做谋士。

    陈生捋着胡须,“王爷不必惊慌,如今景陵王征战在外,四皇子还未及冠不足为惧。”

    “若景陵王活着回来了呢?”

    陈生忽而一笑,眼中闪过一道暗光,“那便赌他不会活着回来。”

    夙止笑着递上一盏茶,陈生接过,“景陵王王府的那名女子,王爷要如何处理?”

    “暂时留着,也许会是枚好用的棋子。”

    陈生见夙止心中已有决定,不再多说,安静喝着茶。

    唐眠感觉自己越来越堕落了,整日吃吃喝喝,不用上班的日子确实不错。

    “小姐,该起床了。”双菱掀开帷帐,唐眠朝着她撒娇,双菱木着脸,将人拽起来。

    “不行,王爷走之前吩咐过,要监督小姐按时吃饭。”

    双菱推着唐眠洗漱,“小姐快些吧,不然您最爱的小笼包就冷了。”

    好吧,看在小笼包的面子上,暂且不赖床了。

    用完早膳,唐眠照常开始练字,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练习,唐眠还是学有所成的。

    双菱在一旁磨墨,时不时夸赞几句,“小姐,您这写得越来越像王爷的字了。”

    唐眠不禁有些脸红,她拿了夙夜写过的诗集,照着练,写着写着就学了几分像。

    接到戚宁笙的请帖时,她还有些疑惑,请帖中,戚宁笙前几日对她一见如故,想邀请霍眠府上一叙。

    唐眠拿着请帖,以戚宁笙的性子不会这样贸然约她,除非是夙止的授意,看来他们盯上自己了。

    她转头看向双菱,“去准备套衣服,越华丽越好。”

    双菱虽不懂唐眠为什么这样吩咐,还是下去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