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青觉得自己看错了,突然出现的女子,娇俏着跑向主子,主子还毫无反抗就被她拉走了。
刚想脱口而出的刺就被夙夜的一个眼神噎在喉咙里。
唐眠一路小跑拉着夙夜进主院。
主院里到处都被摆放了蜡烛,花瓣铺成一条小路。
唐眠停下脚步,掏出一根发带看向夙夜。
“先把眼睛蒙上。”
夙夜闭眼任由唐眠摆布。
唐眠拍着夙夜得肩,“夙夜,你低一点。”
夙夜弯下身体,温热的呼吸洒在耳边,喉结不自主的滚动。
“好了,跟我走吧。”唐眠习惯系了个蝴蝶结。
细腻白嫩的柔夷牵着布满薄茧的大手。
“到了,等我说摘你再解开。”
“嗯。”
屏蔽了视觉,听觉便显得格外敏锐,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夙夜不禁勾着嘴角浅笑。
“摘吧。”
唐眠捧着圆形的物体,上面点缀着几根蜡烛。
如今也是深夜,王府中到处都是烛火,此刻夙夜的眼里只剩唐眠这一盏烛,明亮且灼热。
“夙夜,生辰快乐,希望你永远开心,平平喜乐,得偿所愿。”
夙夜克制着想要抱住她的冲动,“我很喜欢,谢谢眠眠。”
映着烛光的眼眸紧盯着夙夜:“快许愿吧。”
“好。”
夙夜没有愿望,他想要的,几世以来早就实现了。
但现在他有了新的愿望,他开始贪恋这份美好,他要完全占有她那双眼,那颗心,只看他一人就够了。
“那我们开始切蛋糕吧。”
唐眠拉着夙夜坐下,将刀递到夙夜手中,“寿星来切。”
夙夜举着刀无从下手,“眠眠,我不会。”
无辜懵懂的黑眸一下子击中了唐眠的小心脏,冷静,唐眠忽视胸腔里胡乱跳动的心脏,握住夙夜的手,带着他从上之下,慢慢移动,切开了蛋糕。
“好,好了,”唐眠惊鸟似都收回手,眼神躲避不敢直视夙夜,手心的温度有些烫,“夙夜,你尝尝,这个蛋糕我尝试了好几次才成功呢,”毕竟这里物资稀缺,破系统又不知死哪去了。
夙夜尝了口外边的白色物质,细腻丝滑,带着微微的甜,“好吃,绵绵辛苦了,这样的糕点我从未见过,眠眠真厉害。”
唐眠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这放到她的世界,狗都不带看一眼的。
“这,这是我从书上学来的,你喜欢就好。”
随后唐眠拿出一个锦盒递给夙夜,夙夜接过打开,里面是一根发簪。
“本想你18岁生辰送你套头冠的,可听说你们这里男子20才叫及冠,便先用着这发簪吧,等你及冠之时我再送你。”
夙夜拿起那根玉簪,通体雪白,粗糙简陋的花纹,并不精致。
夙夜将发簪递给唐眠,“绵绵为我带上可好?”
唐眠绕道夙夜身后为他带上,刚想走下一瞬就被夙夜拽住了手,唐眠来不及抽走。
夙夜端详着唐眠手心的点点伤痕,唐眠想要抽回手,却见夙夜低下头,薄凉的唇轻轻吻在手心。
唐眠惊得立马抽回手,将手背在身后,被触碰到位置隐隐发烫,烫的唐眠的身体都觉得有些热。
“你,你干什么?”
夙夜没有回答,朝门外出声,“曾青,去取伤药来。”
曾青等了很久也不见王爷出来,正打着瞌睡就听见王爷唤他。
曾青端着药盒进屋,“王爷。”
“下去吧,今日不必守夜。”
“是。”
曾青离去前偷偷瞄了夙夜一旁的女子,那女子容貌艳丽,身姿绰约,眉眼间竟是风情。
这一眼看得曾青心里一惊,这妖女如此貌美,王爷岂不是被她拿捏的死死的,样貌面亲能与王爷相配,可身份,曾青心里暗自摇头,只望王爷不要入情太深。
“把手给我。”
夙夜握着唐眠的手,轻柔的涂上药膏,“疼吗?”
唐眠轻轻摇着头,“不疼,夙夜,能陪你过生日,我真的很开心。”
“我也很开心,”夙夜抬起头,对上唐眠的视线。
两人对视一笑,说不清道不明的丝线将两人缠绕在一起,永不分离。
夙夜将药盒收好,唐眠抽回手,“夙夜,我听说在这里,过生辰要和亲人一起放一盏孔明灯,上台能听到你的祈愿就会保佑你。”
唐眠作为一个根正苗红的时代青年,唯物主义者,如果真的有神明,那也请他能够保佑夙夜,万事顺遂,无忧无虑。
唐眠拉着夙夜来到楼台上,孔明灯已等候多时。
唐眠将笔递给夙夜,明亮的双眸看向夙夜,“夙夜,我也是你的亲人,我们一起放吧。”
夙夜怔怔接过笔,在纸面上留下字迹,两人面对着,谁也不知道对方写的什么。
“三,二,一,”孔明灯逐渐升空,越高越远,如一颗星星点缀着夜晚。
龙傲天:“还有一分钟。”
唐眠:“知道了,别催。”
“夙夜,我要走了。”唐眠的声音闷闷的。
“嗯,眠眠明日不是还要陪我下棋吗?”夙夜含着笑看向唐眠。
为什么感觉有点暧昧,唐眠,你再胡思乱想什么。
“嗯嗯,明天见。”
“明天见。”
话音一落,唐眠就消失在夙夜眼前,夙夜背影有些僵硬,他低声喊了声“眠眠。”声音消散,没有回应。
唐眠一退出游戏,感觉头晕脑胀,恶心的感觉迟迟褪不去。
她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不慎碰倒了床头的水杯,水洒了一地。
敲门喊唐眠吃饭的陈姨,听见里面的动静连忙开门,唐眠晕倒在床边,失去意识。
“小姐,小姐,夫人,”
唐母听见声连忙上楼,“陈姨,怎么了?眠眠又赖床了?眠眠,快,快送去医院。”
唐母手忙脚乱的打电话。
唐眠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身体好像被掏空,头很沉,还有隐隐约约的耳鸣声。
她睁开发酸的眼,唐母唐父一脸焦灼的守在床边。
见唐眠醒来连忙迎上去,“眠眠,你醒了?”
唐父扶着唐眠坐起身,语气嗔怪,“担心死我和你妈了。”
“爸,妈,我怎么了?”
唐母替她掖了掖被子,轻轻摸着唐眠的头,“你啊,让你晚上睡觉乱踢被子,发烧了吧,医生说你是最近太疲劳了,抵抗力下降,早就说让你辞职了,以前在我们身边的时候哪有这样。”
唐母忍不住开始絮叨,“现在累出病了,你们这什么小公司啊,真是的。”
唐眠摇着唐母的手臂,撒着娇,“妈妈,我都难受死了,你就别念了。”
“你啊,”唐母伸着手指重重点了下唐眠的头。
“好了,让眠眠先休息吧。”唐父安慰着唐母。
唐母闻言白了他一眼,“都是你的惯的。”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
“眠眠,妈妈给你洗点水果,你老实呆着啊。”
“嗯,”唐眠笑着看向唐母,直到看不见人影,她嘴角的笑意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