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闹鬼”
“什么——”卫阳猛地起身。
他从小在这条街长大,当然知道那个空有英雄之子名号的赖皮男人。
眉头紧皱,他有些不信:“他是个癞皮的,有那个胆子?”
“赌徒的胆子会小?”任安歌反问。
卫阳抿唇不语。
赌红了眼的那可真是无法无天,可他也不能单凭这点就认定一切,何况任安歌出现得太奇怪,卫阳不得不多怀疑几分。
任安歌看出他的怀疑,垂头想了想:“证据,我现在没有,但我能想办法帮你弄到证据。”“怎么想办法?”卫阳立刻问。
“那就是我的事了,”任安歌不肯明说,“不过要说好,帮你拿到证据后怎么报仇你都得听我的。”
卫阳冷漠脸出现一丝龟裂:“为什么我要听你的?”
不但要疑问,还用十分明显的不信任的眼神将任安歌从头打量到脚。
“因为你是个榆木脑袋直肠子,有了证据你想怎么办?冲上去杀人放火吗?”
卫阳直接摆出个面无表情.jpg
心中却对小姑娘的话感到震惊,因为——没错,这就是他得知杀父杀母仇人是谁后第一反应。
反正他父母双亡无牵无挂,烂命一条用来报仇也不亏。
任安歌翻白眼:“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策略,我除了说你蠢外没有第二个字可用。”
“……年纪不大,嘴巴够毒。”卫阳半晌吐出一句。
任安歌再奉送一对白眼,顺便道;“谢谢你的表扬。”
卫阳:……神TM表扬。
不管怎么说,他最后还是被任安歌说服了(震住了),终于也没人住第三次问:“你到底是谁?”
“你就当我是天上下凡来拯救你的小仙女吧。”任安歌得意洋洋。
卫阳:……神TM小仙女,不要脸。
总之最后两人达成了互帮互助的约定。
任安歌一点没耽搁时间,让卫阳帮忙将她从房子后头弄进了朱辉家里,然后让卫阳找了个方便挺墙角的地方待着。朱辉这会刚刚午睡醒,趿拉着拖鞋去倒水喝。
刚喝了一口,忽然觉得身后有风吹来。
迷迷糊糊回头看一眼,就见到一个披头散发的身影一闪而逝。
朱辉动作一顿,脸色霎时苍白。
用力揉揉眼睛,再往身后看……还是那个空荡荡的样子,哪有什么人影。
松了口气,朱辉一口气将杯子里的水喝干,觉得脑子有点昏沉沉的。
看看小闹钟,距离罗君惠下班的时间还早,不如再去睡会。
这么想着朱辉转身想回去卧房。
走动了两步,觉得余光的地面好像有东西,扭头看过去,一只苍白的手搭在地上。
“啊啊啊——”朱辉刚喊了几嗓子,那只手咻地在他眼皮子底下不见了。
冷汗刷地浸湿了全身,他两股战战想要夺路而逃,低矮的空中忽然又飘出几缕黑发。
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朱辉~~还我命来~~~”
“还还还还你命?你你你是谁呀!”
“我是卫阳妈妈,我死得好惨哪——”任安歌捏着喉咙尖利的说话。
“卫卫卫卫卫阳他@妈,当当当当时的的的事情不不不,不怪我啊,是是,是是是他,他他他们逼,逼我……”
任安歌冷冷道:“我们~邻居多年~~你却为了几个钱害死了我~~今天我就是来要你命的~~~”
一句话语气森冷还带着颤音,在心怀鬼胎之人听来更为可怕,朱辉哆嗦着一翻白眼,直接晕了过去。任安歌从空气中走出来,忽而闻到一股尿骚味,继而才发现朱辉身下一滩黄色水迹缓缓扩大。
我去!居然吓尿了!
恶心到不行,任安歌连忙跑到屋后窗户处。
探头一看,卫阳蹲在那儿仿佛一座泥塑,任安歌出现好一会了他都没有反应。
不得已踮起脚伸长胳膊推了他一下:“先把我弄出去呀!”
卫阳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站直将小姑娘抱出来,两人一前一后回了卫阳家,路上他始终保持着沉默。
体贴的给人留出整理思绪的时间,约莫过了二十来分钟,卫阳才好似如梦初醒,看着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的任安歌,他缓缓问:“你还知道什么事?能不能都告诉我。”
高冷的少年低下头颅,用十分谦卑的语气低声发问。
为了知道父母死亡的真相,他甚至带了点儿低声下气。
“卫阳哥哥,你不必这样,”任安歌语气怜悯,“这是你爸爸妈妈的事情,我会知无不言,你真的不需要这样。”
卫阳抬头看过来,似乎在判断她话中真假。
任安歌真诚道:“我说过了,我们可以合作,我是抱着平等之心而来。”
或许是这番话中的诚意太足,终于让卫阳的冷漠微微松动,他点点头,改口道:“请你把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
“好,不过我知道的并不详细。”
“不要紧,有只言片语也好。”
任安歌便将上辈子从新闻报道,以及后来卫阳的只言片语中推断出的事情一一道来。……
卫阳紧紧握着拳头,略长的指甲陷入皮肉而不自知。
直到手被人捧起轻柔的打开,并且有轻柔的风吹到掌心时,卫阳才发现掌心已经有了血痕。
“卫阳哥哥,爱护自己,你的父母才会安心。”任安歌安慰的语句很简短。
卫阳低头看着掌心数道血痕,许久方低低嗯了一声。
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想冲到朱辉家里,将他碎尸万段。
但还不行……杀了朱辉,还有那些人,他们才是主谋,是真凶……
卫阳目光阴沉,这些人,他一个都不想放过。
一直注意着他的神色,任安歌敏锐的察觉到其情绪变化。她淡淡叹口气:“卫阳哥哥,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方才答应过我知道真相也不冲动的。”
卫阳一心只想替父母报仇,带着一丝狠戾看向任安歌,沙哑道:“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你说只要我告诉你凶手是谁,你会帮我做任何事。”任安歌耸耸肩,“可你现在心里在筹划怎么杀人报仇,那可是犯法的,你今年十七岁了吧?要真杀了人,就算法庭念你情有可原,这劳教几年是少不了了,到时候怎么帮我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