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偷见他们手脚麻利的干活,大件和笨重的物品一样都不带,连衣服也只捡最好的拿,很快收拾了三个大大的手提箱出来,一人一个,提着就往外走。

    这三个箱子里,每个里面都装了财物,连江宁刚刚带过来的钱都分成了三份放着,显然干惯了这种事,很有分担风险的意识。

    神偷露出了然的目光,哎呦,看来是半个同行啊。

    她是偷子,人家是骗子,偷同行,那就更有意思了。

    神偷想也不想的就开始尾随这几个人,看他们究竟要往哪里去。

    几人在巷子里穿梭,并没有走远,而是走进一处人家,进去换了衣服,乔装打扮成另一种身份的人,再出来往外走。

    不多时又走到一处小院,又换了一次衣服,这回肖静连性别都换了,打扮成了个年轻男人的模样,她的父母则化了妆,显得老了许多,三人一起继续往远处走。

    如此折腾了三回,他们到了一间不起眼的民居里住下,这里算是大杂院,租很多,什么人都有,没人关注他们,三人进屋把手提箱放下,长舒一口气,以为这把稳了。

    神偷在窗外一棵树上蹲着,无聊的咬着狗尾巴草:“还以为多厉害呢,就这?”

    因为没看到更高深的骗术,她没了之前的兴趣,百无聊赖的等天黑。

    天黑之后,大杂院渐渐安静下来,随着夜幕降临,所有人都沉沉睡去。

    睡不着也被神偷点了安魂香迷倒了。

    她大摇大摆的进了肖家三口住的屋子,找了个床单出来,把他们的箱子三两下撬开,挑了贵重之物,全部打包带走,连肖静和她母亲手上的镯子、耳朵上的耳环都摘了。

    然后又用刀片划开肖父的鞋底,扯了他的内裤,把两样夹层里的钱也拿了个干净,神偷有神偷的规矩,办事主要讲究一个专业,绝不留下漏网之鱼,不能砸师门的招牌。

    她在屋里转了一圈,确认确实没什么可拿的了,这才提着包袱溜溜哒哒的离开。

    说是溜溜哒哒,实则落地无声,几个跳跃之后,她就消失在了这一片大杂院里。

    江云半夜没睡,喝着咖啡,等着自己的滴滴代打的消息。

    神偷悄无声息的摸到她的卧室,把偷来的东西往她面前一放,也不管有没有吓到她,下去把江宁拉起来,蒙了眼睛,堵了嘴,在他床上把他暴打了一顿。

    江宁在自己屋里无故遭受暴打,差点给他吓尿了,还以为劫匪进家门了呢。

    他呜呜叫着求饶,想说自己听话,对方要什么他就给什么,然而人家似乎就是冲着打他来的,丝毫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把他打成一个浮肿的胖子之后,再把布条和臭袜子拿走,独留他面朝下趴在被子上不得动弹。

    神偷拿着拍好的照片去江云那里结账,江云正好刚清点完这批财务。

    除了江宁偷去肖家的四万多块钱和首饰,肖家本身的财物也不少,林林总总也有五六万,显然骗了不少人才能攒下这笔钱。

    这笔巨款自然要进江云口袋了,她拿的毫无压力。

    付给滴滴代打一万八千块酬劳,她把剩下的脏物放到系统商城里卖掉,以防在现实中流通被人发现端倪。

    至于钱财,那当然是充到账上自己花了。

    这一夜,她睡的无比香甜。

    第二天,回了一趟娘家的楚悠蓉回来,先是发现自己屋里被儿子给偷了,然后发现儿子被人打了,这让她气也不是,急也不是,打也不是,差点血压升高,直接晕过去。

    王妈赶紧扶住她,喊别的保姆打电话去叫医生过来。

    楚悠蓉脑子嗡嗡作响,只觉得喉头腥甜,要吐出一口老血。

    儿子她认认真真用心教了,怎么还能长成这个样子。

    她腆着脸去老爷子那边一趟,又回娘家一趟,给他凑钱娶媳妇儿,结果他却趁着自己不在,偷自己的私房钱,怎么会有这种孩子啊!

    江宁肿的如同一个皮球,也不知道神偷怎么打的,他现在的体型能有熊大熊二那么大,表皮闪着油润的亮光。

    江云看的发笑,却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出去惹眼,便只呆在二楼看戏,眼睁睁看着两个保安把巨大的江宁抬下楼去。

    不等医生上前诊治,楚悠蓉便咬牙切齿的上去又给了儿子两巴掌:“你怎么不直接死了呢?偷我的钱,又出去鬼混,叫人打了,还要我花钱给你治,我上辈子欠你的吗?生了你这么个孽畜!”

    江宁呜呜的哭:“我又不是故意的,我都这样了你还打我,你是不是我妈?”

    医生尴尬的站在原地,看他们母子二人大战。

    江云紧紧捂着嘴,怕自己笑出声。

    不一会儿,江崖闻讯回来,儿子在家遭了毒打,保姆给他打电话说了,他以为有坏人流窜,赶忙回来查看情况。

    结果回来就看到这么一场母子巅峰对决。

    江宁肯定是玩不过他老妈的,楚悠蓉几句话下来,他就萎了。

    江崖听着楚悠蓉的哭诉,又生气又无力,他先让医生给江崖治病,又叫人去勘察卧室的情况,必要的时候去报警。

    这时候,司机小吴从外面急匆匆跑进来,面色惨白:“夫人,肖家,肖家不见了!”

    就在刚刚,楚悠蓉因为过于愤怒,派了小吴去肖家要钱,准备把彩礼拿回来,誓要拆散这对苦命鸳鸯,这种拐着她儿子偷盗家里财产的儿媳妇,她可不敢要。

    那一刻,她无比后悔当初的心软,果然还是丈夫是对的,男人就不能儿女情长,蠢儿子还是得找个能持家立业的媳妇才行。

    此时听了司机小吴的话,楚悠蓉再一次感觉到了深深的懊悔和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他们怎么不见了?”

    司机小吴哆哆嗦嗦:“人去楼空了,我打听了,旁边的人说他们昨天下午就走了。我,我看那情况,走的可干净了,宁哥刚给他们送了钱,莫非、莫非是骗婚?”

    楚悠蓉一口气没上来,成功的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