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楚悠蓉劝不动,江崖也就开了口:“小云啊,你堂哥现在愿意帮你,以后就说不定了,这实在是个好机会,你要懂得把握,人要想成功,不是光靠自己就能行的,也要会借势,我知道你有本事,也有骨气,可要想往上爬,还是的借力使力才能爬的快的。”
江崖这番话不可谓不苦口婆心、语重心长,江云听着还没怎么着,楚悠蓉就想炸了。
这样的好事,给她她不要,为什么就不能给自己儿子呢?
要是儿子能在国外定居,她随着儿子出国去住,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天天如履薄冰,生怕事发。
不过还好,她还仅存一丝理智,知道自己三个傻儿子没一个是能学的好外语的,出去三天就得被人卖了,还不如在国内省心呢。
所以思来想去,想把人支走,走的人还必须是江云。
明亮的前途在向江云招手,然而这个孽女却不搭茬,实在可恨。
江崖和楚悠蓉都说不服她,只好叹气,江崖怕这茬拒绝了,以后就没这种好事了,没把事情说死,只对江珉回话道:“孩子才回来没几年,许多事都不懂,我再教一教,晚两年再出去,你带着也更省心些。”
江珉都三十多了,风里浪里过来的,哪里不知道这话背后的隐情,他表面和和气气的答应了,转头就和江大伯说:“三叔这个女儿有意思,很有自己的主见,恐怕不是他们两个大人能拿捏的。”
江大伯笑道:“这不正好,聪明人没主见就是傻聪明了,你看顾着些,你们这一辈的年轻人没出两个好苗子,她终归是自己人,培养出来,以后用起来也放心。”
江珉记下父亲的话,过了几天便叫江云出来吃饭,给了她一批书,都是国外很时兴的经济杂志,刊登了各种大事,比起国内的报刊,讲述的完全就是另一个全新的视角了。
江云对此很感激,两人深谈一番,江珉更觉刮目相看,她聪慧又敏锐,对未来世界的走向把握的十分精准,甚至很多事情比他看的还透,明明完全没有出过国,还是乡下长大的,居然能说出一些叫他醍醐灌顶的话来,实在叫人惊讶又感佩。
他顿时就悟了,这个妹妹的确不用出国,有这份眼界和本事,在国内就能混的很好,镀金对她来说意义不大。
因为有了这种印象,江珉回去对着父亲又把江云夸了一通,引得江大伯都有些侧目,对江云生出更多的兴趣来。
江崖的几个孩子高不成低不就的,没一个是有出息的,难不成这个取其精华去其糟粕,遗传出来的脑子逆天了?
那还真是可惜啊,当初孩子被抱错了,在乡下吃了不少苦,若是从小就被家里精心培养,或许如今早已成材,都不用去学校里消磨时光。
两人刚讨论完江云没几天,江大伯还想着抽空喊她再来家里吃饭呢,江云就先一步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提着礼物上门了。
她带的礼物并不十分贵重,都是一些山珍土产,胜在都是精挑的好货,哪怕是江大伯这种大名鼎鼎的跨国商人,平时吃的也就是这种品质的东西了。
江珉听她来了,亲自下来接待。
两人去了江大伯的书房,江大伯本就对她有些关注,便和她聊了一聊。
三人喝茶聊天,一下午喝了三壶茶,换了四次点心,聊的十分尽兴。
这回连江大伯都惊了,怎么国外的商业行情不论大小她都这么懂?难道这是个天选的商业奇才?
他试探的问江云:“你以后的志向是什么?”
江云道:“开公司,当食品业大亨!”
她说的毫不犹豫,倒叫江大伯父子俩愣了一下。
现在国内还不让开民营私人公司呢,她就已经想这么远了?
江珉道:“这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江云浅笑:“不长了,很快了,我赌明年我就能开个体户!”
江大伯这个等级的商人,自然对国家政策十分敏感,更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什么事都要比别人快几步,他才能挣钱。
见江云对明年开个体户这件事这么有信心,他也笑了起来:“是个有眼光的孩子,好好干,缺什么就跟大伯说,也可以跟你堂哥说,我们都能帮你。”
江珉接话:“我们是一家人。”
江云懂他们的意思了,这还要把她纳入羽翼,带她一起飞了。
她笑的更加灿烂:“好,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那我就不气啦!”
江大伯和江珉都很满意她这种真实又不做作的亲近,正要再勉励几句,就见江云忽然开始掏包,掏了几下,掏出来两个红彤彤的东西。
江大伯和江珉满脸疑惑的看着她。
江云把手上的红色物品递给他们一人一包,兴致勃勃的介绍道:“这是我找人新研发的真空包装火锅底料,川香牛油味,非常美味!大伯和堂哥能给我在唐人街或者中超牵个线吗?我觉得这个肯定很好卖!不叫你们白忙活,咱们挣了钱一起分账!”
江大伯:“……”
江珉:“……”
怎么说呢,有一种隐隐被算计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都说猴子会顺杆往上爬,怎么她爬的比猴子还快?
江云包里装着火锅底料,江珉判断她肯定不是临时起意,搞不好今天来自己家就是为了这件事,只是此时话赶话说到一起,借着时机便说了出来。
事已至此,你还不能说她不对,毕竟“一家人”这个话还是他们两个先开的口,要是现在人家求他们帮忙,他们马上拒绝,那就显得之前的话太假了。
江珉已经很久没被人这么架着说话了,他有些想生气,但看看妹妹的年纪和她澄澈的大眼睛,又觉得这气实在没必要生。
人家只是想跟他合伙做生意,还愿意分账,不是来白占便宜的,而且只叫他们帮忙联系销售点,没说全程代办,这点小事,一个秘书都能去干,实在没有不同意的理由。
怎么说呢,就是心里怪怪的,别扭,又不知道在别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