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本来也想再招一个人干活。
这样,种兔,孵鸡仔,看兔崽是一个人;
鸡是一个人负责,捡鸡蛋,喂食,打扫,这些活看着轻巧,可架不住鸡多啊,一个人干正好。
长毛兔,肉食兔,还有肥猪是一个人负责。
一人一摊,分工明确。
韩瑶自己养牲口,也是一把好手,现在她家超生这个风口浪尖,也不敢再养牲口。
她家秋粮也没了,房子也没了,正是难的时候,就把这份工给了她。
等这风声过去,她想自己在养牲口,再村里再招一个人替换她,也容易。
韩瑶知道苏曼这是在帮她,心里感激,重重的握着苏曼的手,“小曼,这情我永远记着!”
一家人搬到了场院那边,赵老大也是不敢闲着。
他从小就种地,家里没了地,心里有种没依没靠的感觉,去隔壁村的砖厂找了个临时工做。
有地方住,夫妻两个都打了一份工,日子倒是比种地更宽裕,渐渐的赵老大的心才安定下来。
昨天下小雪,小苗和铁柱在场院这边干完活,又填完牲口起夜喝的水,就走了。
韩瑶把大场院的大门一锁,也回屋铺被褥,准备睡觉。
睡到半夜,恍惚的听到“砰”的一声,好像还有一声大叫,再一细听,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猛然坐起身,连忙把赵老大也扒楞醒,“志伟,你听,是不是有啥动静?”
赵老大推了一天的砖,也是疲累,“嗯?啊~”吧唧两下嘴,翻了个身迷糊着继续睡。
被韩瑶又猛推了两下,才清醒过来,“媳妇,你说啥?”
“外面好像有动静,别不是进来贼了吧!”韩瑶压低声音,就怕惊动了外面的人,要是真有人敢进来,她肯定打的他爹妈都不认识!
赵老大好像听了个大笑话,噗通一下又趟下来,“媳妇,那满墙的铁丝网,还都通着电,谁能进的来啊。”
还拍了拍旁边的褥子,“快躺下吧,被窝里的热乎气都晾没了。”
这铁丝网刚安好,通电那天,他好信,不信那个邪,从墙里垫了好几块大石头,伸手指头去够那铁丝网,好家伙,就碰到那么一下,差点给他电堆碎那。
再说,苏曼可是在大喇叭里广播了,也是提醒,说场院的铁丝网不能碰,那上面有电。
就算村里有那些不着调的,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啊。
想到这,赵老大“哎呀!”一声,不对,万一有和他一样,偏就不信这个邪的呢!
扑腾着又坐了起来。
吓了韩瑶一大跳,“你干啥!一惊一乍的!”
“媳妇,还真没准,我拿手电出去看看。”
苏曼能让媳妇来这干活,这房子也给他们夫妻俩带着孩子住,这是多大的情分啊,这场院他可是得给照看到喽。
“咱俩一起去,拿着铁锹。”
“中!你跟我后面。”两人拿着手电筒,就推门出去。
墙外癞三已经堆碎在墙跟底下了,摸过铁丝网的手指麻的僵住。
满脑袋炸毛,一根一根的竖立,心突突突的跳着。
正大口呼吸着,听到开门的动静,也顾不得吓的手脚酸软,四肢挣扎着站起身。
韩瑶两口子满场院的转了好几圈检查,正查看到这边,就听到墙外的动静,两人心里都是一震,这是真有人想进来啊。
那还了得!
两人操起铁锹铁棍,开了场院的大门,就追到了墙外,癞三早就跑出去多远了。
雪夜,映照的跟白天似的,那哩哩啦啦的跑到背影,两人都认出来了。
咬牙切齿,癞三!这个王八犊子!
赵老大还要追,韩瑶却拦住了他,“还下着小雪,别追了,再出点啥事。
保不齐还有旁人呢,来个什么调虎离山啥的,别让人转了空子,咱们回去!”
赵老大应声,两人回去绕着整个场院又检查了一遍,才回屋。
这事韩瑶肯定得告诉苏曼。
“小曼,村里癞三那样的还有好几个,保不齐那几个不着调的也打着啥主意。
在那边探头探脑的,我都看见好几回了。
要不,在弄几条大狼狗吧,有动静,那些混子怕惊动人,就不敢来了。”
苏曼倒是不信癞三他们能翻过电网,场院那边盖棚子的料,请人工花费不多,那个铁丝网她却是花费了大价钱,防的就是这些村里的无赖。
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行,嫂子,我知道了。
过几天就弄来。”
馒头,咸鸡蛋,白菜孬冻豆腐,吃过早饭,苏曼就准备去上班。
冬天了,教室里要生炉子,老师们差不多都是这个点提前来学校,先把炉子生起来。
三年级以上的,学生年纪大,老师还放心让他们自己生炉子,低年级的,一个不小心,那铁炉子一下子都烫下去一块皮。
教室里还堆着煤,苞米呛子,小木棒树枝等引柴,万一没弄好,着了火,那更是危险。
下课的时候,老师也不时的提醒学生,别围着炉子打闹,都穿着棉衣棉裤,沾上就是个大窟窿。
现在谁家的日子都不富裕,孩子大人一冬天也就那一套棉衣,真烧着回家一顿鞋底子肯定跑不掉。
不过,中午外村的学生热饭倒是省事了,直接在各自班级的炉子上热一下就行。
刚出家门走到大道上,就看见杨爱华从镇里的方向骑车过来。
看到苏曼,她就和小斗鸡似的,腰板下意识挺直,紧蹬两下,打算“唰”一下从苏曼身前骑过,抢到苏曼前面。
虽然下的小雪,大道上也有一指多厚,呲溜车轱辘打了个滑,杨爱华一个大马趴,“啪叽”来了个狗啃屎。
出门就就有人给你闹笑话看,不笑都不给面子,苏曼笑的欢实。
气的杨爱华咬牙切齿,“苏曼,你还不过来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