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怎么鼓动提点几句田玉芬,让她找那两个小犊子要去。
就听见村里的大喇叭响了。
竖起耳朵听着,听到苏曼的声音,两人都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就听苏曼响亮的声音传来,“各位父老乡亲们,我家今天丢东西了!
丢了两捆柴禾,三块布料。
一块浅黄色带碎花,一块浅灰色,还有一块深蓝色的灯芯绒。
二斤奶糖,五斤钙奶饼干。
有人说看见我妈,啊,也就是田玉芬,拿回家了,啊,就是我继父王老蔫家。
要是还有谁还看见,就告诉我一声。
要是我妈拿的,我也不报公安了。
要不是,我得报公安抓小偷,咱们村可不能坏了风气!”
王老蔫唰的一下,头皮发麻,这比当众脱裤子露屁眼还让人难堪。
田玉芬脸上的血色也刷的变白,她以后还咋出门见人!
她做出这事,是非对错,于情于理,应不应该,心里头明白着呢。
凭仗的不过就是苏曼是她生的,不会拿她怎样。
做是一回事,只要不闹到面上,她怎么做都行。
可说出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谁还不要个脸。
大喇叭又传来清晰的声音,“村民同志们,我再说一遍,我家丢东西了。。。。”
王老蔫手都抖了。
村支书看着苏曼一张一和的嘴,烟屁股烧到了手指头都没察觉。
就见苏曼放下大喇叭,“叔,那我先回去了”十分礼貌气,笑容温柔可亲,俏生生的走了。
看着苏曼走出去,村支书才哎呦一声,把烟屁股扔了。
随即就是一阵的幸灾乐祸,王老蔫这回脸可丢大了。
老犊子,得了个粮站的工作,在他面前也嘚瑟起来,上次喝酒还给他话听,不该插手他分家的事。
整个赵家窝铺还有什么事是他管不了的?!
小人得志就猖狂!
就得狠狠教训他。
此时,王老蔫整个人都冒着一股黑气,肺已经要气炸了。
他一向会做面子,这回那层遮羞布被揭开,丢人丢到姥姥家。
分家的继子继女,还去人家偷拿东西,村里人不会说田玉芬这个亲妈,只会说他这个后爸指使的!
都是这个蠢妇,王老蔫恶向胆边生,扬起巴掌,“啪!”一下扇在田玉芬的脸上。
把她脑后梳的发髻都打散了,可见用了多大的力气。
田玉芬带愣住,抹了下被打破的嘴角,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打我?”
她分明在王老蔫的眼中看见一闪而过的杀意。
不由缩了缩身子,捂着脸,呜呜的哭起来,还不敢哭大声。
王老蔫恨声道,“憋回去!让人听见,更讲究我老王家。”
田玉芬捂着嘴,使劲的点着头,眼里的泪水成串似的掉落。
伤心,难受,害怕,失望,委屈,种种情绪涌上心头。
她一直知道王老蔫不是他表现出来的老实憨厚,她也没想和他耍心眼,只想好好过日子,能睡个踏实觉,不用担心时不时有人会闯进家里拉她出去批斗,她就心满意足。
为了安稳的日子,她什么都能忍,受苦受累,吃糠咽菜,她只想踏实的活着。
可这一巴掌突然让她明白,王老蔫也不是她的依靠,为着这么点小事,他就打她,若是遇到生死攸关的事,他会毫不犹豫的舍弃她。
人想要好好活着,怎么就这么难!
王老蔫发泄过后,脑子终于重新转动。
看着田玉芬的样子,做出一个心疼后悔的表情。
攥住田玉芬的手,“我这也是懵了,小芬,你打我几下,我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你要是不解气,你拿刀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