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吃完早饭,把昨天买的那堆东西收拾好,就拿了一斤槽子糕,一斤钙奶饼干,还有半斤大白兔奶糖,给赵大奶送去。

    走到供销站那,就听几个婶子在那一惊一乍的说着昨晚的事,好像她们亲临现场。

    “这人也是该着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

    昨天会计和他婆娘吵了几句嘴,躲清净,就自己跑大队部住去了。”

    “艾玛!你可别说了,五嫂子哭的泪人似的,后悔咋就非得拌那几句嘴,让个过能咋地!”

    旁边的婶子压低声音,蛐咕道,“就听他家那么说吧,大半夜的谁知道会计跑大队部干啥去了。

    那冰冷的屋子,咱谁不和爷们吵吵几句,咋就他脾气那么大!

    这里边不定有啥事呢!”

    苏曼一走一过,听了个清楚,倒是对那婶子佩服起来。

    她可不是猜对了?!

    上辈子她记不清是什么时间了,大队部起了大火,连同生产队时候的账,还有分地的地账,都烧了个干净。

    村里人私下都传,有人起夜上厕所,亲眼看见大队会计半夜鬼鬼偷偷的进了大队部,后半夜大队部就着了大火。

    没隔两年,他家隔壁人家的闺女就疯了。

    村里一直有传言,就是他半夜跳进那闺女的屋子,强J了她,加上半夜黑漆漆的屋里进来人受到的惊吓,姑娘是被生生吓疯的!

    就是那个疯姑娘,把大哥的尸体从水库里捞了上来,跑掉了一只鞋,脚底板划了好几条大血口子,给她送的信。

    苏曼边往村尾走,边想着,那姑娘平时一说一笑,性格很温和,这辈子不能再让她再遭受那样的磨难。

    走到赵大奶家大门口,苏曼就扬声叫了句,“大奶?”

    “欸~小曼啊,快进来~”老人家的声音中气十足,从屋子里传出来。

    苏曼走进屋,老人家正在外屋地倒腾酸菜缸呢。

    看她进来,笑呵呵的道,“曼啊,你积那酸菜还没好呢吧?一会拿十颗回去先吃着。”

    “欸~”苏曼脆声应着,也不和老人家气。

    “大奶,我昨天进了趟城,给你买的点心,饿了就垫吧垫吧。”

    “哎呀!买这些干啥,挺贵的玩意!”老人家这才看见苏曼手里提着一兜子东西。

    嘴上嫌弃着浪费,眼中的高兴劲却是藏也藏不住。

    她亲手养大的那个玩意,除了来卡巴她,从来没这么孝顺过她。

    更别提那不是玩意养的几个小崽子,就知道找她要吃要喝,偷摸骂她是老不死的,她耳不聋眼不花,别以为她不知道!

    苏曼笑嘻嘻的剥了一块大白兔,塞进老人家的嘴里,“大奶,这个又软又甜,还有股奶香味,好吃吧?”

    “嗯,好吃!”老人家额头的皱纹都笑深了几分。

    “好吃的东西,吃进咱们肚子里,那就没抛费~”

    老人家也剥了块糖喂进苏曼嘴里,拍拍她白皙的小脸,“我曼丫头说的对~”

    听苏曼说昨天买了布和棉花,要做被,老太太把门一锁,就帮苏曼浆被面去。

    浆被面也是个巧活计,尤其是打面浆,不能太稠也不能太薄。

    太稠,浆好的被单就会发硬,盖在身上磨皮肤。

    太薄,浆好的被单就会发软,起不到浆洗的作用。

    只有程度适宜,才会不软不硬,晾干的被单保暖透气,还有一股米香味。

    昨天新买的布,苏曼早起裁剪成了被单,被里,都清洗了一遍。

    搭在了外屋的绳上晾着,有烧锅的热乎气,已经干了七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