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土地庙里,老荔枝树精最担心的就是即将到来的建筑工程队,会把他的老荔枝树给挖掉,那样他就无处安魂了。
听不医三懒说已经让设计师们保留下他安魂之处的老荔枝树了,老荔枝树精长长地松了口气。
可他还是担心工程队的施工,会让老荔枝树伤筋动骨的,便把他的担心告诉了不医三懒。
不医三懒心想对啊,老荔枝树二百多岁了,根系肯定四通八达的了,不能让工程队伤了老荔枝树的根系才行啊!
老猴子巴郎十分喜欢现在的家,他十分不情不愿现在的环境被破坏了去,便嘀咕道:“不医三懒,你很需要赚钱么?赚那么多钱做什么呀?”
老荔枝树精也不希望不医三懒的家发生巨大的改变,再说他心里还惦记着前些日子里,来到家里的那几拨人怀有不良用心呢!
望向不医三懒,老荔枝树精附和道:“是呀,不医三懒,现在这样多好?等你娶了老婆生几个小孩,在满山丘的草地上奔跑,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不医三懒心里其实也不愿意这么优哉游哉的生活被改变掉,但他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推动着他。
只有他自已,这个推动着他的声音,是陈晓兰的!
正是当日陈晓兰休闲疗养院这么一说,深深地烙在了不医三懒的心底里了。
听老猴子巴郎的抱怨话,不医三懒心头猛的一震,对呀,陈晓兰不可能再回来了,她已经有温兆年了。
干嘛要为一个不可能回到他身边来的陈晓兰,一定要把家改建成休闲疗养院呢?
望着老猴子巴郎,不医三懒轻微摇着头道:“巴郎说得对,我们家不建什么休闲疗养院了,什么也不建了!”
老荔枝树精听了轻摇着手道:“不医三懒,休闲疗养院可以不建,但卫生间一个要建两个,一个主人用的,一个人用的!”
不医三懒听了苦笑道:“是哦,过去村里的乡亲们都用上了马桶和热水器了,我们家不能再继续用尿桶了!我们家不是有了燃气热水器和洗衣机了么?我把燃气热水器拿去跟副营长换成电热水器,再去买一台回来就够主人和人房间的卫生间用了!”
蔡将军接到不医三懒不建休闲疗养院的来电,顿时怔得说不出话来了。
不医三懒不把他的家改建成休闲疗养院的话,蔡娜哪里肯去他家里结婚过日子呀?
再说了,不医三懒家里神现神隐的那个须发皆白老者的身份,谍报部门不是还没有搞清楚么?
要是不医三懒真的不建了,那相关人员不是就没有借口再进他家去了么?
蔡将军费了好大一番口舌,也未能说动不医三懒改变不建休闲疗养院的心意,只得让他好好再考虑一下,就挂断了通话。
挂断了通话后,蔡将军立即向谍报机构负责人打去电话,将不医三懒已经决定不将他家改建成休闲疗养院之事通报了一番。
这个消息极其出乎谍报方的预料,他们在不医三懒家里秘密安下的微型监控摄像头,正调试之中还没启用!
不医三懒要是真不建了,他们连再进不医三懒家暗中取回这些微型摄像头的机会也没有了啊!
不得已,他们请蔡将军想办法鼓动不医三懒继续建休闲疗养院。
同时他们也开始准备着应对最糟糕情况的出现:微型摄像头被不医三懒所发现!
他们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跟蔡将军通完话的不医三懒,就被老荔枝树精所说的一件事情给吓着了:有人在老荔枝树洞里放了个老荔枝树精不认识的玩意!
不医三懒非常困惑地随老荔枝树精走到老荔枝树前,看着他从老荔枝树焦黑的树洞里,扒拉出一个小钮扣大小的东西来,伸手递给不医三懒。
一见老荔枝树精扒拉出来的东西,老猴子巴郎不由惊叫了起来:“土地庙里也有!”
不医三懒和老荔枝树精赶紧随老猴子巴郎回到土地庙里,望着老猴子巴郎从土地神塑像底座抠出一个同样的东西来!
不医三懒也接过来,望着手掌上的这两个钮扣一般的物品,他想到了网络上经常提及的微型摄像头。
双眉不由紧皱了起来,到底是谁把微型摄像头安到家里来的呢?
细问之下,不医三懒才知道,老荔枝树精和老猴子都说是那六个园林设计师中的一个给安放的。
这下不医三懒心里明白过来,他被以蔡将军为首的那些人给算计了!
家里的其他地方,肯定也被那几个园林设计师给安下微型摄像头了!
不医三懒心想得赶紧将那些微型摄像头全部找出来给扔进池塘里去,让他们看鱼儿在池塘水里是怎么游的去。
他朝老荔枝树精和老猴子巴郎点了下头,盘腿坐在土地神塑像前,催动神元之眼回看那六个园林设计师进家后的所有举动。
很快的,不医三懒凭着神元之眼的发现,将那六个园林设计师在他家各处秘密安下的另外三十六个微型摄像头,全部挖了出来装在一个小塑料袋子里。
到稻田里抠了一大把黑黝黝的泥土也装进小塑料袋里去扎紧口子,不医三懒嘴角抿着冷笑,手臂一抡扔进了稻田边上的池塘里去。
恰在这时,正准备调试这些微型摄像头的谍报人员,刚好坐下开始测试。
见所有的画面都是黑乎乎的一片,怎么调试也调试不出一丁点的光亮来,他们便猜测这些微型摄像头已经被不医三懒发现后给破坏掉了。
蔡将军很快就收到了这个消息。
但令他十分沮丧的是,不医三懒竟然发现了谍报人员安下的微型摄像头,不医三懒极可能认定是自已在欺骗他。
这就意味着,不医三懒已经将他视作出卖朋友的人,从而不会再出手帮他的忙了!
蔡将军很想给不医三懒打手机解释这一切,都不是他的本意。
但这绝对不是被组织所允许的!
蔡将军长长地叹了口气,心想这出卖不医三懒之名,得由他背下了!
不医三懒心里的确如蔡将军所想的,将所有的事情全怪到他头上去,发誓再也不替蔡将军做事了!
纵然蔡将军用直升机将病人送到他家来,也坚决不给治了!
连带着,不医三懒将重建上尧村的部队那位副营长也给怪上了。
但为了能用牛羊奶换猪肉回来喂尧山大蜥蟒巴福,不医三懒生生把这口气给忍了下来。
第二天上午,一名远道慕名而来的病人,三十来岁的,在他漂亮老婆的搀扶下,走上山丘来扣着不医三懒家围墙大门了。
照样是狗狗巴旺去开的门,不医三懒也走到桃树林中的凉亭上,准备接待来求诊的人。
见巴旺带着一对年轻夫妻前来,上过蔡将军恶当的不医三懒,便留了个心眼,不动声色地观察起他们来。
病人的气色表明他真的病得很重,他老婆的脸上也是极其忧虑的。
不医三懒却从他们夫妻缓缓走近凉亭这一路上,观察到一个不易的被发现的细节。
这病人老婆虽说很细心地搀扶着老公,但她除了双手搀扶住老公外,身体其他部位却根本没有触碰过她老公,连一次也没有!
按理说夫妻连体,根本不会忌讳身体的接触的!
不医三懒心里一阵冷笑,断定这对假夫妻又是蔡将军派来的,只是具体来干什么还不知道。
“我有的是办法知道!”不医三懒在心里道。
待这对夫妻缓缓走进凉亭,不医三懒不咸不淡道:“初诊费五百万元,若没有,请立即离开,休要多说一句话!”
这对夫妻的衣着来判断,他们根本就不像有钱人。
不医三懒这才故意将初诊费从四百元狂飚到五百万元。
一来想吓退这对假夫妻,二来也想试探一下他们。
病人一听五百万顿时傻了眼,下意识地转眼去望他的假妻子。
假妻子正想开口相求,不医三懒冷冷道:“若五百万不能现付,大门在那边,请你们即刻离开我家!”
听了无奈地叹了声,假妻子转眼望向病人,道:“老公,不然我们给舅公打电话试试?”
病人听了眸中腾起希望之光,但很快就熄灭了。
长长地叹了口气,病人道:“你打去试试吧!”
不医三懒听了心里好笑,抬腕看了看表,道:“我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现在是早上八点五十分,到九点正的时候,你们未能确定可以转账五百万元的话,请你们一句话也不要说,即刻走出我家门!”
假妻子扶着她假老公在凉亭的坐栏上坐好,掏出一部iPhone2手机,走到一旁给她的“舅公”打电话去了。
非有钱人家的老婆,在老公病得如此之重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买得起昂贵的iPhone2手机呢?
不医三懒心里已经有了判断:蔡将军到医院找到了这位重病患者,选派了这位漂亮女人假扮病人的老婆,找到他家来救治了!
但不医三懒还不知道蔡将军又想干什么,便决定借机狠狠地大敲蔡将军一笔,顺带着治好这个被蔡将军当作道具的重病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