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稻田挖好排水泥沟回来,巴郎也回土地庙何处去了。
不医三懒将巴安和巴福也交给巴旺去调教,免得它们随处大小便弄脏了房子。
煮熟了牛羊奶后,不医三懒自行去后进的天井旁,压井水冲了个凉水澡回来。
他回到卧室躺上床,在枕头后面的石壁里,按下一个机关后,从打开的一个小石门里,摸出一本泛黄的中医医书《玄天注解》读了起来。
《玄天注解》是本道家医书,分成修身、修心和修神三个部分。
爷爷在的时候曾告诉过不医三懒,修身是医术,修心是道家养身术,修神是道教修为指导术。
爷爷曾告诫过不医三懒,时候未到一定不要去研读修神部分。
不医三懒心想自已已经将《玄天注解》的修身和修心两个部分背得滚瓜烂熟,此时的自已已经是上尧村现任的土地神了,应该已经到了爷爷所说的时候了。
《玄天注解》的修神部分,开篇就写着道生阴阳,阴阳生万物。
万物皆协调阴阳而成形而成长,皆因阴阳失调而消损而消亡。
失阴则阳损而亡,失阳则阴虚而丧。
阴阳相生相克,相辅相成,无阴则无阳,无阳则无阴。
以阳滋阴而阴强,以阴滋阳而阳盛。
修神之道,在于借阴滋阳而修神元,在于借阳哺阴而修魂魄。
神元之气充溢,魂魄凝形而成神,则谓证道也!
不医三懒望着《玄天注解》修神篇第一页上的这些手写小篆体文字,慢慢地感悟着。
他的性子本来就慢,爷爷生前教他知识时,总是这样慢吞吞的不求急不求快,只求通透与贯通。
将这些句子背熟后,不医三懒将《玄天注解》合上塞回书洞里去关上小石门。
心中反复默念着几遍,不医三懒想起去城里陈家给病人治病,导致他神元之气几乎耗损殆尽的凶险之旅。
不由暗想,要是可以跟《玄天注解》修神篇第一页所说了,能修得神元之气充溢,便可以做到需之即用,用之不竭了。
那不是可以救治非常多的病人了么?
城里陈家之行,在不医三懒的脑子里,镶刻下了非常强烈的记忆。
那可是几乎要去他性命之旅啊!
眼帘又浮上将他当作摇钱树陈妈妈,那一个劲地要求他接治病人的情景。
不医三懒厌恶地摇了摇头。
突然想起在山丘顶上,陈晓兰那莫名其妙地生起气之事来,不医三懒很是困惑地想着陈晓兰到底因何生气呢?
不医三懒反复回想着那时的情景,怎么也找不出他说错话的地方,再说他也不觉得有说错什么话。
灵机一动,不医三懒决定催动神元之眼,去看看从凌晨起,陈晓兰到底都做了什么事情,才会对他实话实说的话语生出那么大的气来。
当不医三懒的神元之眼,看到陈晓兰只穿着内衣裤从她的卧室出来,在走廊上犹豫了许久才到走到卧室的门外。
在门外再次犹豫了许久,刚抬手要推门之时,却被突然出现的老猴子巴郎,给吓得惊叫着“救命”跑回她的卧室去。
这下不医三懒似乎有点明白了,他在男女关系方面再是愚钝,也知道一个女孩只穿着内衣裤来找男孩,是意味着什么事情了。
他也明白了,陈晓兰为什么会跟巴旺和小阿美一起,下半夜二点多出来找他了。
不医三懒全盘接受他爷爷教给他的正统思想,是个非常传统的男孩。
他根本没想到陈晓兰会是这么一个出格的女孩,心里对陈晓兰顿时生起鄙视之心来。
收起神元之眼,不医三懒觉得陈晓兰已经跟他再无瓜葛,不能去窥探陈晓兰过去的糜烂生活。
心思回到他的神元之气,为什么会枯竭的问题上,不医三懒就有点困扰了,他已经是土地神了,神的元气也会枯竭么?
突然一个很有趣的问题浮上不医三懒的心头,他是上尧村这方土地上最新一任的土地神。
那么问题来了,他的新任土地神去哪里了?
是死了还是调任了呢?
不医三懒真心不知道神会不会死,也不知道神界有没有调任他职的制度,甚至连别的一个神也没见着。
他这是算什么神呀?
心头郁闷起来,不医三懒决定去找老荔枝树精聊聊,看看他是不是会给自已解答一些神界的问题。
走出卧室门的时候,不医三懒看到老猴子巴郎正朝他卧室走过来,便迎了上去。
在不医三懒心里,老猴子巴郎是他高祖爷爷辈的,是他的老前辈了,他应该尊敬巴郎。
用神元跟巴郎一番交流,不医三懒才知道村庄里出了新鲜事。
原来被东移的尧山翻折过的稻田水中,出现了许多总是仰游的水生小动物。
村民们不知道那是什么,以为异物出现兆示着大灾难又要降临了,心里都很害怕。
巴郎这是来请不医三懒这位土地神,赶紧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顺便安抚村民们惶惶不可终日的情绪。
不医三懒赶到村口尧山脚下的稻田里去看时,村支书和村长已经到场了,连部队的官兵也有许多也在围观稻田里出现的异物。
在村支书和村长的眼里,不医三懒就是上尧村里如神一般的存在。
他们俩根本不知道,不医三懒并非如神一般的存在,他本身就是土地神啊!
大家见不医三懒来了,主动让出一条道来,好让不医三懒近距离观察稻田水里的异物。
这异物它似虾非虾,还总仰着身子在稻田的水里不停地游动着。
水里的动物要是身子翻过来了,就是快要死亡了,但这异物却你快活得很,根本不似快要死亡的样子。
不医三懒也没见过这现世的异物,又不好当着众乡亲的面,催动神元之眼去追究这异物到底是什么。
便让一名住近的乡亲,拿来一个大口杯,不医三懒舀起一只异物连着稻田水一起带回家去,说是明天给乡亲们答案。
村民们能成功躲过上次的大地震和大洪水,全仰赖不医三懒的不遗余力,乡亲们心里都把不医三懒视为上尧村的保护神般的人物,心里对他极其敬重。
既然不医三懒说明天给大家答案,村民们谁也不怀疑,目送他端着大口杯走回家去的背影,眼里全是敬畏与信赖。
不医三懒端着装有异物的大口杯回到家里,立即去土地神找老猴子巴郎和老荔枝树精去。
心想他们俩都有近二百岁的年纪,肯定见识过许多事物,或许会认得这异物到底是什么。
可老猴子巴郎和老荔枝树精端详着大口杯水里的异物,全是一头雾水似的困惑不已,都说从未见过天地间还有这等异物。
一人一猴一树精凝视着这异物讨论了半天,也没讨论出结果来。
但明天肯定要给乡亲们一个说法的,不医三懒不能胡乱说事去搪塞乡亲们。
他必须在明天天黑之前,彻底弄清楚这异物到底是何方神圣!
眼看着天色暗下来了,老荔枝树精建议不医三懒去神界向大神们求教。
不医三懒一听顿时傻眼了,他虽然知道自已是上尧村的土地神,也知道视界的存在,但神界在哪,大神们又在哪里呢?
老荔枝树精听不医三懒说了,心里也是大感困惑,作为一个土地神,不医三懒竟然不知神界在哪里!
老猴子巴郎虽然修炼略有小成,但还未到证道成神的高度,听了也犯起愁来,不医三懒这位土地神的年底工作汇报,要去哪里找神界呢?
一人一猴一树精发了好一阵愁,终于给他们商量出一条还算办法的办法来:“找不医三懒的前任土地神问去!”
不医三懒立即走进土地庙盘腿而坐,催动神元走进他曾进去过的前任土地神的神域。
这相当于时间倒流,不医三懒回到他还不是土地神的时候。
前任土地神还端坐在案台后面处理公务,见不医三懒来了,便望定不医三懒道:“还未到你接任的时间,你来有什么事情?”
不医三懒将异物现世的情况说了,请前任土地神帮他去看看那异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前任土地神显然在这个神职岗位上干了好长时间了,一见不医三懒带回来的异物便笑了,道:“它不是异物,是一种前古生物,算是虾中一种类,生命力极强,水将枯时产卵,遇水时孵化,卵可存活亿万年!”
不医三懒得给村民们一个说法,给说法就得有个名称,便问:“那这种虾叫什么名字呢?”
前任土地神一听就笑了,道:“前古之时,人类尚未出现,前古之物哪来什么名称?所谓名称,不过是后来之人给出来的。这种虾早前有人叫仙女虾,你便叫它仙女虾吧!”
不医三懒还想问问年终土地神要去哪里汇报工作时,前任土地神却瞬间不见了,神域同时不见了踪影。
不医三懒将前任土地神所说的话,告诉了老荔枝树精和老猴子巴郎,三人都认为是上次的大地震,将深埋于地底下的仙女虾卵掀翻到地表来,遇水便孵化出新一代仙女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