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兰根本不往不医三懒在调侃她的方向去想,自然没想到她这条美女蛇精的点上去,这才会有如此一问。
不医三懒听了灿然一笑,道:“有你这美女蛇精镇着它们,它们自然死也不敢反抗我的捉拿了不是?”
听了发觉上了不医三懒的恶当了,陈晓兰佯装发怒追打着不医三懒,嘴里还嚷嚷着:“你才是蟒蛇,大蟒蛇一条!”
巴旺可以理解不医三懒的心思,却不能正确理解陈晓兰的想法。
见陈晓兰追打它的主人不医三懒,巴旺“汪汪”叫着警告她,最后竟然强行拦在她追赶不医三懒的路上,怒目瞪视着陈晓兰。
还真被威风凛凛的巴旺给镇住了,陈晓兰吓得赶紧收住追赶不医三懒的脚步,惊叫了起来:“巴旺,不是真的!我们是闹着玩的!不医三懒,你快跟巴旺说说呀!”
不医三懒拎着装蛇的桶折返回来,站在巴旺身后故意不出声制止巴旺对陈晓兰的警告性瞪视,反而用非常讶异的语气问:“美女,你什么时候偷看我洗澡了?”
陈晓兰见巴旺的尾巴一动不动的,显然时刻准备着扑咬她,心里已然慌了神,没有意会到不医三懒这话,是针对她戏称他是一条大蟒蛇而说的。
慌乱之下没去细想,陈晓兰双眼惧怕地望着巴旺,脱口道:“胡说八道!”
不医三懒深知没他的号令,巴旺不会攻击陈晓兰的,便故意用很是惊讶的口吻问:“那你怎么知道我是条大蟒蛇了呢?”
这下陈晓兰听出不医三懒调侃她的意思来了,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呛道:“人仗狗势的家伙,你胡扯什么呀!”
不医三懒柔和地轻叫一声巴旺,巴旺立即降低对陈晓兰瞪视的警告性,退回不医三懒脚边,尾巴开始摇动起来。
见巴旺解除了对她的敌意,陈晓兰左手按在心口,似嗔还怒道:“不医三懒,原来你是这么一个痞流子!”
不医三懒听了得意地嘻笑起来,道:“我的痞那也得分对谁不是?你是第一个被我痞到的美女嘛!”
陈晓兰听了佯怒道:“你还想去痞多少美女呀?”
“有你一个就够我发痞了!”不医三懒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痞痞地笑道。
见巴旺眼里敌意全消,陈晓兰这才惧怕尽去,但也不敢再追打不医三懒了,道:“不医三懒,你得小心我痞回去!”
不医三懒听了边转身继续往前走,边调侃道:“原来你不仅是一条美女蛇精,还是一条美女痞蛇精!对了,美女痞蛇精,我们要怎么吃你的蛇子蛇孙呀?”
“蒸煮焖烧烩,卤烤焗煎炖!这十样,不医三懒,你会做吗?”陈晓兰一口气报出十样做法来,帮不医三懒照着路得意地地问。
令陈晓兰完全没想到的是,不医三懒麻利地杀完了蛇,竟然真按她所说的十样做法做了出来,还增加了韭菜蛇羹这一道。
两人一条狗饱餐一顿,都吃得撑着了才各去睡觉。
肚满人犯困,两人一觉睡到天明。
陈晓兰想去上卫生间,刚睡意未消地伸脚下去,却一下子踩在不医三懒的肚皮上,吓得她怪叫一声急忙收脚上去。
被踩醒的不医三懒,怔怔地望着陈晓兰,问:“你想把我的尿踩出来么?”
醒来的巴旺并没有站起身来,它将脑袋趴在两条前脚上,眨动着两只狗眼,懒懒地望着坐在床上的陈晓兰。
也许巴旺在暗想,它是不是得适应主人不医三懒与陈晓兰之间,时不时会来这么一下让狗不明所以然的对立了?
想起昨晚上的美女蛇精和大蟒蛇的对侃,陈晓兰心中有种痒痒的感觉,她存心要跟不医三懒勾勾兑。
“我要上卫生间,急了!”陈晓兰乜着眼神俯视着不医三懒道。
不医三懒一翻身起来就往外走,头也不回道:“我被踩出尿来了,得先上。你是蛇精,法力大,先憋着。”
“是男人不?”陈晓兰抗议道。
“是男大蟒蛇!”不医三懒的说话声已经在卧室门外的走廊上了。
屋里的说话声,惊醒了睡在走廊上的那些动物们。
抬头望望仍在倾盆下的雨,惊魂未定的动物们都没有站起身来要出去吃草的欲望。
见不医三懒走出门来,动物们齐唰唰向他投来友善的目光。
昨晚获他医好伤腿的母山麂,迎着他站起身来,亲昵地朝他低叫了声,眼里有感激。
不医三懒家的卫生间是老式的,不跟洗澡的地方在一块,正常的叫法应该叫厕所。
厕所建在池塘边上,废物直接入池塘喂养鱼。
巴旺嘴里叼着一把雨伞跑出来,不医三懒雨天上厕所,每次都是它叼雨伞给他的。
不医三懒接过雨伞,望望暴雨狂下的天空,幽幽叹了口气,撑伞走进了雨里去。
本来卧室里有方便用的木桶,每天傍晚提桶添水稀释后就可以用来浇桃树或者给蔬菜当肥料,再去池塘洗刷干净就成了。
可卧室里有个美女蛇精陈晓兰,他不能当着她的面方便,纵然背对着她也不行的。
前两三天宰杀家畜家禽那地方的血迹,已经被雨水稀释后渗入草丛的泥土中去了。
不医三懒心里有点小难过,那些鸡鸭鹅产的蛋每次都打在牛羊奶里煮,几乎是他的主食。
他一天可以喝掉二三十斤的牛羊奶,十几二十个的鸡鸭鹅蛋,几乎是牛羊奶鸡鸭鹅蛋的一半。
剩下的另一半,就装好让巴旺叼去赵光辉家的小食杂店里寄售,再换回日常生活的必需品。
可为了给乡亲们充饥,那么多的牛羊鸡鸭鹅都杀了。
不医三懒心想洪水退后得想办法再买齐牛羊鸡鸭鹅,迟早恢复往日惬意无争的山村土地神般悠闲的生活才成。
突然意识到他自已就是土地神,不医三懒嘴角浮起一缕苦笑。
暗想当上了这一方的土地神,就不能只顾着自已过悠闲而于世无争的生活了。
感觉肩上的责任重大,不医三懒下意识地向山坡上的土地庙望去。
长长地叹了口气,目光正要从土地庙移开,却突然发现土地庙前、池塘岩石缝隙是长上来的老荔枝树干上,暴雨中有一股淡青的烟气逆雨上逸。
听爷爷说过,这棵荔枝树在高爷爷建围墙的时候,就已经历三百多年的风霜雨雪电打雷劈屹立不倒。
高爷爷念其高龄,就留着这棵荔枝老树,并在树旁建了座土地庙供奉起来。
据说这棵荔枝树在高爷爷在世时,枝繁叶茂,横枝垂向池塘水面,每到盛夏荔枝熟时,累累通红的荔枝在水面上摇曳,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但这棵老荔枝树在不医三懒记事起,就已经被蛀虫蛀成半枯。
前几年已经完全不发新芽不开花结果了,只剩下几片墨绿老叶独守着秃枝头。
好奇之下,不医三懒撑着竹骨雨伞往土地庙走去。
发现老荔枝树干腐朽处的残存树皮上,不知何时竟然发了几枝嫩绿新枝,那淡青的烟气就是从老荔枝树根下的土里往上冒的。
荔枝老树抽新枝,这完全出乎不医三懒的意料。
三天前他来土地庙献供时还没有新枝,这几枝嫩绿新村抽发出来,也就是两三天的事情。
嫩叶如玉,入目生爽,让不医三懒不由伸手去抚摸。
一触之下,随着挂雨湿指,不医三懒感觉有一股如烟青气从指尖涌入,循臂而上贮留大脑之中,令他神元为之一振。
他感应到荔枝老皮上有丰沛的青气,正源源不断地流进新抽的枝条,涌上新枝末端和嫩叶去。
树草等植物,汲取土地灵气而生长,若地底灵气枯竭,草便不会新生,树就不会新发。
而这棵老荔枝树在枯而无发多年之后,重新焕发新枝嫩叶,这说明老荔枝树之下土地的灵气,不知何缘故又充盈起来了。
担心指尖吸收的青气影响到新枝叶的生长,不医三懒赶紧将手指收回。
仿佛听到枝条和嫩叶在长大的声音,不医三懒欣慰地笑了,轻声道:“老荔树,好好长新枝吧,我会时常来看你的!”
就在不医三懒刚想转身之际,一阵风吹来,新发的枝叶在风中摇晃起来,仿佛在跟他挥手告别那般。
不医三懒面带微笑朝老荔枝树干上的亲枝叶挥了挥手,转身走进土地庙门。
这庙过去是他家的土地庙,现在不医三懒成了这一方的土地神,自然算他的庙了。
抬头见土地神的塑像一点都不像自已,不医三懒想起梦入土地神域之时,所见到与他一模样的土地神,咧嘴朝土地神塑像笑了笑。
他在心里道:“现在我长成了你,跟你的神元合体了,可我还不知道怎么当土地神,要怎样才能当个称职的土地神,我要问谁去呢?”
这时,仿佛有个声音从悠远之处传了过来:“你平日吃的食物,要多闻冒出来的热气,最好趁热吃下。食物之质会养你身体,食物之气可养你神识!”
不医三懒心中不由一动,寻思着:“对呀,我是亦人亦神之体,吃食的同时不也在汲取食物之气么?就是生吃桃子,桃子肉中所蕴存的香气,不也是土地灵气所化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