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心听得震惊:“谋、谋士?”
凤亦尧道:“若是之前还好,如今你显然被人拿捏住了。
你的身份,只会带来无尽的麻烦。
如今的我,怕也护不住你。”
江玉心知道,凤亦尧没有危言耸听。
与其说献王府想针对自己,更正确的应该还是针对凤亦尧。
她并没有冤枉他们。
就眼前的情况,她似乎没有的选……
……
没几天,孝王府传来江玉心的死讯。
伴随的,还有一些小风波。
“简直岂有此理,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
莹夏在廊下指着两个洒扫的小丫鬟责问。
如今是在西南居周府,顾云眠应邀来参宴。
因为来的早,在厢休息,并没有到前面与年轻小姑娘凑热闹。
顾云眠站在后方,没有阻止莹夏的意思。
领路的是主持这次宴会的周氏总妇,人称周三夫人。
周三夫人此时白着脸,连忙道:“几个嘴碎的丫鬟,不知道哪里听来的闲话,臣妇这就让人处理了。
来人呐,将这两个贱婢拖下去!”
“慢着!”莹夏却阻止周三夫人的举动。
莹夏上前一步,指着其中一个:“你们今日不把话说清楚,污蔑皇族的罪跑不掉。
到时候牵累家人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们!”
两个小丫鬟顿时吓白了脸色,跪地哭泣:“王妃饶命啊,奴婢只是道听途说的,那些话并不是奴婢说的啊。
奴婢们就是嘴碎,在讨论真假。”
另一个哭着附和:“是啊,是啊,不是奴婢们说的。”
“你们从哪儿听来,说是我们王妃逼死了江玉心?”莹夏却没有打算就此揭过。
是的,刚才两个婢女就是在议论江玉心之死。
外面说,江玉心服毒自刭了。
因为身份低贱,当天就被一副薄棺抬出孝王府,当天就埋了。
而那之后,就有谣言传出——
说是江玉心死的冤枉,只因千辛万苦托人给孝王治病买药。
路遇献王夫妇,本以为是好心送回家。
结果,有以前被献王府赶出去的奴婢上门闹事,闹出了人命。
只因为这个人江玉心见过,官府便几次上门逼问。
并且还将她出门买药的义举杜撰成出门私会情郎。
孝王府左邻右舍都是权贵人家,几乎都知道:江玉心不知羞耻,夜会情郎,而后被献王妃捉奸送回家……这个谣言。
江玉心受不住这屈辱,于是自刭了。
这种谣言一般传不到献王府,就被凤翎御叫人处理了。
毕竟满皇城大街都归凤翎御底下管。
所以,顾云眠还真不知道这事儿。
今日来这一遭,听见外头质疑,是不是真是她逼死了江玉心,倒也不意外。
两个丫鬟见躲不过去,便哭哭啼啼的道:“真不是奴婢说的,是,是早晨来府里卖菜的两个婆子嘴碎,问我们的。”
周三夫人忙说:“王妃息怒,这卖菜的三教九流,嘴巴不把门。
真不是我们府里教唆的。”
“哦?哪里的婆子,嘴碎到周府后厨来了?”顾云眠慢悠悠的问道。
淡瞥了一眼周三夫人:“贵府的下人也敢跟着议论,人云亦云,倒是学的好规矩。”
周三夫人吓得双腿都发软。
明明顾云眠这话并没有多严厉,甚至是有些温和的,但她可不敢以为顾云眠没有生气。
“你们是哪个院的?”周三夫人斥责道,“你们的主子是谁?”
两个人低垂着头,战战兢兢道:“奴婢们就是负责打杂的,主子支去哪儿帮忙就去哪儿。”
周三夫人听得这话,心里就有数了。
这种低等下人都是隶属西南居公中总管调配的,而因为人多,又有小管事带。
周三夫人也没有多问,直接叫了总管事过来:“把总管事叫来,看看这二人是怎么回事。”
转而又对顾云眠道:“还请王妃移步厢,臣妇立即就去查,这件事绝对不会就此让人蒙混过去。”
并且强调:“我西南居的规矩一向严苛,这绝对是第一次。”
就算是私底下各家有间隙,也从来不可能闹到明面上,让家族蒙羞。
顾云眠也没有咄咄逼人,转身进了厢。
周三夫人保证一定给顾云眠一个交代,就匆匆出去了。
人一走,莹夏安排了人在外守着,不高兴的走到顾云眠面前:“今日之事依照奴婢来看,分明是有人故意使坏。
这周家虽然办事不靠谱,但是在一方的地位不容小觑。
若是王妃的清誉被质疑,怕是在朝廷上于王爷不利。
今年好几个周氏子弟入仕,听说是陛下特意提拔上来的。”
顾云眠笑看着莹夏,听得这话,就知道她这几个月跟自己在献王府学了不少东西,也记住不少重要事件。
“不错,分析的很到位。”顾云眠笑道。
莹夏却是诧异:“王妃,您不生气吗?
今日这宴啊,估计没有好宴。”
“无碍,既来之则安之。”顾云眠笑说。
“那王妃您估计是谁在这儿搞鬼?”莹夏问道。
谁?
顾云眠想到能干这种蠢事的,也没有几个。
她与周家并无仇怨。
而且,因得凤翎御曾经帮明府跟周府牵线搭桥,凤翎御肯定是看好周家的。
凤翎御与周家的人,还有些合作关系在里头。
周家邀请她来,肯定不是为了故意得罪的。
“等着瞧吧,要不了一时半刻。”顾云眠说。
一人的名字已经在心底。
而果然,两刻钟后,周三夫人带着两个人求见。
“是何人在外求见?”莹夏站在门口问。
但实际上她已经远远看见站在回廊外头的人。
其中一人的脸拉的老长,真的很难忽略。
莹夏就看着她,故意这样问。
成功的看见对方的脸色更黑了两分,袖子里的拳头都攥紧了。
周三夫人赔着笑脸:“是周家孙辈的两个新妇,献王妃应当是认识的。
一个原是宋家的大姑娘,一个原是明家的大姑娘。”
莹夏闻言皱皱眉:“周三夫人带二位孙夫人过来所为何事,方才让你查那传播谣言者,有结果了吗?”
心说,还真是被王妃给猜中了,事情不出这二人之间。
周三夫人忙说:“有了些眉目,只是……”
说着看了一眼二人,一副为难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