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什么如实回答便是!”许婉娴嗑着瓜子,状态悠闲。
许敬淮便也直言道:“敢问昨夜江姑娘是去哪里买的药,商家是谁?”
江玉心心里一阵阵发紧,知道避不开,便道:“民女昨夜是去奇香阁见一位江湖游医。
听说他医书高超,有在世神医之称,喜欢云游四方,并不好找。
民女多方托人,才邀请得他出面。
他因为个人原因,不喜与贵族打交道。
民女是以普通人的身份见的他,说,说为夫君求医。
昨个自他那买完药,就离开了。
民女并不知道他的去向……可是,那位神医出了事?”
心说,应该不会这么巧,奇香阁出人命案了吧?
还是顾云眠故意想害她?
昨个说是不管他们家务事,今日却是想要她与凤彦启身败名裂?
江玉心心底暗恨。
许敬淮观察着江玉心的神色,见她明显有些心虚的模样。
“这么说,现在问你,也不知道那位神医是何方神圣了?”许敬淮没有回答江玉心的问道,而是继续追问,“你可能画下他的模样?
或者说,他有何特征。
他千里迢迢来盛京一趟,不可能只卖你一人药吧。”
江玉心眼神惶恐:“民女不过一个买药的,的确不知他还卖过药给谁。
难道是药出了问题?”
跟着连忙站起身,看向许婉娴:“民女昨个买的药还在殿下那里,殿下吃了没有?”
许婉娴翻白眼:“我哪里知道,一个江湖游医的药,不要御医检查一遍,就敢给殿下吃?
你是一点也不担心殿下啊,问的如此假惺惺!”
江玉心一噎。
许敬淮抬手阻止她:“许侧妃既说了,药被御医在检查,如今想来没事。
言归正传,本官想问江姑娘,可还记得那游医的模样?
可还有其他人证明,你见过他。
又是在何时何地?”
江玉心垂着眸子道:“当时在奇香阁,他应该有入住记录的。
若是没有通关文牒,也进不了盛京……”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呢?”许婉娴听不下去了。
直接喊道:“来人,拿笔墨纸砚,让江十姑娘画下游医的模样。”
单刀直入的让江玉心的俏脸一阵红一阵白。
很快,下人拿来笔墨纸砚,直接摊开在江玉心面前。
许婉娴就一个字:“画!”
江玉心脸涨的通红:“我,我不会画。
昨个天色太暗,我我没有看清……”
“那让你姘……让你朋友来画!”许婉娴一点也不气。“你既然托他关系,那游医能卖他面子,想来关系不简单吧!”
许敬淮在旁边,一时倒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江玉心几乎咬碎银牙:“这得叫陆中来,殿下说他武艺高强,已经留他在府里做事。
他和那个朋友比较熟悉,之前跟在他后面跑腿。
如今他的卖身契已经在我手里了。”
许婉娴震惊,殿下居然把奸夫留府里了?
许婉娴差点气晕过去,但幸好丫鬟提醒她稳住了。
“把人叫来!”
许婉娴一句话,陆中很快被叫了过来。
江玉心才看向她,许婉娴就喊:“少在那眉来眼去的,你别看他。
本妃命令你,现在把昨个江玉心见的游医给画下来。”
陆中一愣,随即一脸为难:“小的不会画。”
“你——”许婉娴当即气的瞪眼。
许敬淮倒是淡然:“这么说,你们没有切实证据证明,你们昨个夜里是去见的江湖游医。
除了你们自己的一面之词,也没有人敢肯定你们是去买药,而非去做了别的什么。”
江玉心当即恼羞成怒:“府尹大人,您好歹是盛京城的父母官。
您怎能这样信口开河,要污蔑民女清白?
要断民女的罪,你起码也得拿出证据。
不能因为民女没有看清对方长相,就这样荒唐定论吧?”
许敬淮看着江玉心焦急的样子,道:“本官并没有给江姑娘定罪。
目前的话,只是怀疑。
但是,如今也的确是你的嫌疑最大。”
江玉心脸色涨红,却是无从分辨:“民女倒要问问,民女有何嫌疑?
民女究竟做什么了?
究竟害死了谁?”
许敬淮这才开口:“江姑娘最近有没有见过江迎心身边的乳母,刘氏?
按理说,她们原来都生活在陵州,你应当是见过的。”
“谁?”江玉心一愣,刘氏?
江迎心的乳母?
愣是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离谱的人是谁。
“江迎心的乳母,民女又怎会去见?”
许敬淮看着她,清楚看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
气恼的同时,又松了口气的模样。
“民女怎么会与江迎心的乳母有交集?江迎心都被以谋逆罪处决,她的乳母还在人世?”
顿了下又说:“死的人是她?”
许敬淮道:“不是她,她昨夜被人教唆,要在献王府寻死。
并且,还亲手毒害了自己儿媳。
她手里的药,说是一个江湖游医给的。”
江玉心又开始着急了:“府尹大人这话是何意?
难道是怀疑,怀疑民女教唆他们去献王府闹自杀?
这,这简直是无稽之谈,民女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昨个夜里,民女买药迟了,还是献王妃与献王殿下一道送民女回家。”
“那就要问问,江姑娘昨夜真正是去做了什么了。
万一你是因为秘密被窥见,觉得难堪,从而报复呢?”许敬淮不气的揣度。
江玉心脸色一变:“府尹大人,您说话得有根据?”
许敬淮站了起来:“今日差不多就到这里,切实证据本官会查。
听说奇香阁是厉王府的产业,本官再去那边问问。
等回头,可能还会来叨扰。”
这回江玉心脸上血色在瞬间褪尽。
她觉得,许敬淮或许是知道了什么才敢这样说。
“厉王府?那是厉王府的店?”许婉娴震惊又兴奋,恍然发现什么秘密。
她不知道江玉心之前表白被凤彦启拒绝过一次,却是知道她在北行宫的时候,看凤彦启的眼神就不清白。
凤彦启风流是出了名的,还是他接的江玉心来盛京呢。
说不定,二人来的路上就已经有染?
厉王府野心勃勃,就她这个后宅妇人都知道他们的霸道嚣张。
一想到二人可能有的勾缠,许婉娴便想到一些折子戏的情节。
一下子激动的就想立马去找孝王告发。
“不必麻烦,那游医的模样,现在就可以画给许大人。”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